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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舊臣新皇,父嚴子恨

「或為名或為利,或為財或為色,理由五花八門都有可能,但事已至此,還有糾結的必要嗎?」魏興朝輕晃著身子,局勢盡在他手中,他神態輕松極了,「你可見你大勢已去,我沒對你動手算是因為這些年君臣之情給你留了幾分薄面。還不如乖乖把玉璽拿出來宣布退位,省得臉面不保!」

場面確實對皇上極其不利,當年僅一個拱衛司配合王爺造反就差掉要了他的命,如今三司公門皆亂,身旁的高手沒剩幾個,除非能突破重圍和外圍禁軍匯合,否則完全看不到勝機。

「哼。」蛋皇上對魏興朝的話嗤之以鼻。

所謂對他還算禮遇,不過是還沒得到他的傳國玉璽!

若想奉天承運,繼承大道,這傳國玉璽便是重中之重。沒有玉璽鎮國,天下誰奉你為天命?就算硬搶了皇位,這天下也將分崩離析,各處分兵割據,各立為王。到時獲得的,也不過是一個戰亂連連的破碎山河。

「今日你落于我手,還以為仍是九五之尊?你若不從,我可以一根一根剁掉你的手指,甚至讓你嘗試一下我當初淨身入宮的滋味……」魏興朝撇了撇嘴,剛才裝出來的淡定態度一瞬全無,露出陰狠嘴臉威脅。

謀反一事,雖然佔盡先機,但是個傻子都明白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魏興朝此時就想快些逼出玉璽,大事早些落幕。

「你有膽子就動手,朕豈會將玉璽交到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身上!」皇上震怒道。

盡管皇上傲骨猶存,嘴炮爽快是爽快了,但李裳容和李夢瑤都擔心魏興朝一怒之下對皇上動手,連忙又把皇上護在身後。

「好!你要耗我陪你慢慢耗!」魏興朝沉思了一會,神情由陰轉晴,拍了拍手道,「皇上九五之尊,我是不好冒天下之大不韙動你。但你兩個女兒如花似玉,好像還待字閨中?我們這兒那麼多好兒郎,你可細看他們‘表現’,願選哪位當駙馬都行,時間多的是!臣就看你什麼時候把玉璽乖乖奉上!」

魏興朝說完,身後一眾手下都露出男人們都懂的陰笑,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神肆無忌憚往李裳容和李夢瑤身上打量,摩拳擦掌邪念昭然。

「你敢!」皇上出了名的寵女狂魔,怎可能看著自己女兒在自己面前受辱,氣得怒發沖冠。

李裳容和李夢瑤都是倔強的性子,如果要當眾受辱她們寧可戰死,正準備拼死一戰,大殿又走入兩人。

「放肆……」來人悠悠長音,听似罵人,實則更像在炫耀著什麼,「魏廠公你想對我的父皇和皇妹做什麼?」

來人正是前往後宮敬完酒而回的太子,他身邊夜鷹沒听到詔命也隨之走入大殿,但此時情況危急,皇上也顧不得這些規矩。

「此地危險,天翰你速速離開去請禁衛軍前來救駕!」眼看自己皇兒傻乎乎走進這大殿,對四周的慌亂半點反應都沒有,皇上著急高呼道。

太子聞言放聲大笑,雙手背握,走路的姿態愈發傲慢起來,仿佛只是來視察工作的領導人,左顧右望著。

「遵命,太子殿下。哦不,從今開始應當喊皇上……」魏興朝賠笑幾聲,右手往後一揮,那些手下們只能稍稍退後,暫且收起對兩位公主上下打量的灼熱視線。

魏興朝久居高位,又是皇上身旁的大紅人,官場內的溜須拍馬技能熟能生巧,這一番話說得太子眉開眼笑,幾次想收斂笑容都做不到。

畢竟是等了十年的時刻,忍了十年的日子,如今已攤手可得,心中也無需隱藏!

皇上看這舊臣新皇眉來眼去,他能被世人稱為明君自然不是草包,當下簡單思量也都知道是什麼情況。

只是這個事實對他打擊過大,一時間只知道張大嘴巴,面露驚愕,半響說不出話來。

「天翰,你為何要這麼做?這天下,不遲早是你的?你可是朕的兒啊……」皇上憋了許久,才眼眶濕潤憋出一聲沉吟,發自肺腑。

信賴的臣子魏興朝和獨明帶武士作亂是把皇上氣得夠嗆,但發現幕後黑手竟然是太子,這才真正最傷皇上的心,比被亂臣用劍指著臉還要糟心。

「我是你的兒?不,我不覺得,你對我連那該死的李建弼一半都沒有,算你個屁的兒子!」太子平日爽朗親切的神情消無影蹤,似乎忍耐許久的滿腔郁悶噴發而出,猙獰咆哮道,「從小到大,李建弼那不學無術的品性享盡榮華,我卻在文華殿足不出戶以書劍為伴!他不過默寫半篇《三字經》你就夸他有才氣,我四書五經倒背如流你卻說基礎罷了沒什麼值得炫耀!他犯了錯,你批沒三句皇祖母就把李建弼護如雞崽,你就這麼嚇嚇他就罷了,回頭還給他們送去百合;我只是稍有不端,家法伺候打得渾身青黑,皇祖母半聲不護,我母親哭哭啼啼求情你還把她趕回後宮禁足三天!我如何是你兒!你待魏興朝都比我這個兒好百倍!」

「你錯了……」皇上無奈搖頭,面對兒子的淒厲指控,一身皇者之風盡失,只剩一個有口難言的老父親粗聲嘆氣,不知從何說起,「你怎能不懂嚴是愛寵是害,建弼差你甚遠,朕的心思全在你身上,為了我們李家後繼有人才對你……」

「放你的狗屁。」李天翰冷冷打斷皇上的話,「即使長大封王,也是他去江東魚米富饒之鄉,只需穩坐家中每日酒池肉林便有出彩成績;我則苦落東北寒荒疆土,冰旱接連,帶頭下田揮舞鋤鐮手上凍瘡破了又好好了又破,也才能讓境內勉強溫飽……你可知道李建弼在家中品著酒香時,我在魏王府瑟瑟發抖日日不安?不是天凍的,而是西北不遠便是與匈奴交界,我剛去那幾年匈奴日夜騷亂邊關時常告急,我每夜都擔心明日一睜眼就已是匈奴手中的落魄人質!」

「不過那又如何,你可會在意?只要落入敵手的不是你的愛兒李建弼,是我還是哪個垃圾有什麼區別?」李天翰從震怒中慢慢平復下來,眼中盡是冰冷,「這就是你的‘後繼有人’?」

李康順今日才听到李天翰的真心話,內心苦澀和心疼交雜。

「不過還好我忍隱多年終于弄死了李建弼,你這少子的皇帝不得不把我列為你的繼承人。按你對我的憎厭,難保以後你有了孫子還會不會出什麼ど蛾子,你對我不仁我也不必對你有義,今日你戒心最低,正好可以利用起來。不過念在你好歹也是我的親生父親,你現在把傳國玉璽交出來,寫下禪讓詔書,我可劃一塊山好水好的地方給你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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