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座劇院的戰斗以天草式和上條當麻的獲勝而結束。
當然，以少勝多的代價，是包括史提爾在內的幾乎全員負傷——除了茵蒂克絲之外。
其中上條當麻尤其嚴重。
神裂火織再也坐不住，立即沖下去給大家治療。
見到女教皇出現，天草式眾人又驚又喜，也顧不上傷勢，一起圍了上去。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天草式等人簇擁著離開。
原地只留下被打倒並投降的雅妮絲修女部隊。
「嘛，今晚的余興節目也看完了，咱們回去吧。」屋頂上，土御門元春說道。
凌星夜指著下面的修女部隊︰「就這麼放著她們不管沒問題嗎？」
「安心吧，」土御門元春說道，「她們都是專業的戰斗部隊，這點傷勢可以自行處理。」
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雅妮絲修女部隊只是被剝奪了斗志，真正受傷的反而只有少數幾人而已。
而且她們人數眾多，照顧幾個傷員根本不成問題。
但是……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凌星夜說道，「根據目前的局勢，她們是敵人吧？」
「不能這麼說哦，」土御門元春搖了搖手指，「正教和我們清教都是十字教，嚴格來說是同盟而不是敵人呢。」
「哪怕已經事實上敵對了？」
「誰說是敵對了？」土御門元春油滑道，「這次打敗雅妮絲修女部隊的，是天草式十字教和學園都市的無能力者上條當麻。哦，史提爾那個笨蛋只是亂入，不用在意他。」
至少在明面上徹底擺月兌對抗的嫌疑嗎？
凌星夜最後看了眼劇場內的場景，和不知火瞳跟上土御門元春一起離去。
「值得慶幸，這次沒有出現死亡，否則就麻煩了。」離開劇場走遠了，土御門元春突然說道，「如果雅妮絲修女部隊有人死了，正教方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是說跟你們清教無關嗎？」不知火瞳問道。
「他們可不會管這些。」土御門元春笑著說道，「而且，他們會趁機找到攻擊科學測的理由。弄不好就真的要科魔大戰了……哎呀，真是好險啊！」
凌星夜瞥了他一眼，總感覺這家伙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接下來，土御門元春輕車熟路地帶著凌星夜和不知火瞳穿過高大圍牆，回到學園都市。
此時，已經是9月10凌晨時分。
「話說，你已經過了門禁時間吧？」凌星夜問道。
「是啊，」不知火瞳卻不怎麼在意，「畢竟都已經凌晨啦。」
「沒關系吧？」
「不要緊的，最多明天會麻煩一點……星夜你要幫我哦。」
「好的好的，」凌星夜拿出手機，「不過這次的工作量會有點大——畢竟你失蹤的消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就連我的電話都被幸子老師打爆了。」
「唉……」不知火瞳罕見地嘆了口氣，「真羨慕食蜂操祈，可以一鍵更改復數目標的記憶，我只能一個個慢慢來了。」
不知火瞳本來還打算干脆不回去了，直接住在凌星夜的公寓里，但是看到眼下的架勢，卻是不得不盡快回到宿舍。
在宿舍樓下，和不知火瞳依依不舍地分別之後，凌星夜確認了井藤有棲的匯報，然後獨自返回公寓。
路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卻是一連串意義不明的亂碼。
凌星夜立即了然。
「早上好，亞雷斯塔理事長。」
「剛剛你違反規定，擅自離開學園都市了。」電話對面傳來理事長特有的，性質不明的嗓音，「不僅如此，還帶著一位大能力者一起外出。」
凌星夜不禁一愣，本來看土御門元春信心滿滿的樣子，還以為他帶自己偷渡出境是萬無一失的，沒想到剛回頭就被人找上門來……還是這座都市的頂級大BOSS。
凌星夜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他跟亞雷斯塔打過一些交道，雙方屬于淺層合作關系。
但亞雷斯塔卻提到了到不知火瞳，這就不得不讓凌星夜在意了。
「你說的沒錯，所以你打算怎麼辦？」他反問道。
「你我都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亞雷斯塔說，「我們需要合作。」
「我以為我們一直都在合作。」
「那只是你在單方面處理由你引發的問題。另外，你現在是白銀，對付自動傀儡是你的天職。所以，我看不出你為我做過什麼。」
「但是，你也沒有給我提供過多少幫助吧？在暑假之前，我也還不是白銀的傀儡師。」
「所以我們需要合作。」亞雷斯塔說道，「或者說，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因為你是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
凌星夜想要駁斥，但馬上意識到他的潛台詞——不只是他自己，不知火瞳也是這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
「這是威脅？」
「這是威脅。」
凌星夜看向遠處，那棟「沒有窗戶的大樓」的方向。
魍魎悄然立于身後。
「我沒有惡意。」仿佛看到凌星夜的樣子，亞雷斯塔語氣平穩地說道，「我說過，這也是合作。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解決那些自動傀儡。」
「呵，」凌星夜冷笑一聲，「那麼需要我做什麼？」
「上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這個月也將發生很多事情。而我需要保證這座城市運轉下去。」
亞雷斯塔停頓一下︰「因此，我需要的不是‘白銀’凌星夜，而是‘level3相位支點’，以及‘武裝無能力者集團首領’凌星夜。」
「……」凌星夜突然產生強烈的既視感，「土御門元春……跟你是什麼關系？」
「他是一個間諜。」
「原來如此……」凌星夜仰頭長嘆，「被他擺了一道啊。」
「我記得你有很多暗部。」凌星夜接著說。
「是的，那也是城市的一部分；武裝無能力者集團也是，你不使用它，總有其他人會使用。」
凌星夜問︰「有人在策動他們？」
「一直都有，只是現在更加嚴重了而已。」亞雷斯塔說，「接下來會更嚴重。」
因為接下來就是「大霸星祭」，每年間諜和破壞活動最為猖獗的時候。
「好吧，我明白了。」
……
9月10日凌晨兩點，學園都市外，廢棄劇院薄明座。
經過治療和休息，雅妮絲.桑提斯蘇醒過來。
慘遭「幻想破滅拳」重擊的她是所有人傷勢最重的一個。
雅妮絲修女部隊的二百多人全員聚集在廢棄的劇場當中，臨時佔用了這里現成的座位。
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站到舞台上的雅妮絲試圖鼓勵一下士氣，但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說出什麼。
慘敗的她實在沒有立場指責手下，暫時也沒有心情照顧其他人的情緒。
——慘了，這次回去肯定會受到懲罰。
正在心里懊悔著的雅妮絲突然听到底下傳來的騷動聲。
「修女，你的身後……」
雅妮絲心中一緊，握緊蓮花杖，謹慎地轉身看去。
不知何時，舞台中央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身穿燕尾禮服，拄著一根文明棍，身材修長的男子。
因為戰斗而破損的屋頂剛好投下一道月光，如同聚光燈一樣照在男子身上。
男子很有禮貌地朝觀眾席鞠躬，然後右手一翻，憑空變出一頂高禮帽，戴在頭上。
「都愁眉苦臉呢，那麼就請欣賞魔術師寶亮的表演吧。」
寶亮嘴角上揚，掛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