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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是這樣。威脅的源頭是他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我呢,也不是那麼惡毒的人,真要為了這麼點二小事兒就殺人全家什麼的,我也不至于抽風到那種地步。所以今天呢,我不想跟您掰扯別的,就一條,就是告訴我讓您這麼做陷害張雄的人究竟是誰。您放心,這里四下無人,您不管說什麼都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不過換句話說…若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您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一通半威脅半勸導的說辭之下,侯大夫的心態終于有了些許松動,萬般無奈地說道︰「得了得了,我真的是怕了你們這些年輕後生了,這才多久的功夫啊?接連被人家威脅兩次,你說我這一輩子兢兢業業,治病救人,不都說這做醫生的有福報嗎?可我呢?老了老了招來這麼多事兒,我是…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呀?」

眼看他情緒有些激動,我索性拉著他徑直去了之前過來的時候我在路邊看到的一家茶館,兩個人找了個僻靜處坐下。我點了一壺鐵觀音,隨即轉頭看著眼前略顯頹廢的老者道︰「行了,侯大夫,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次的事兒肯定是對方直接登門逼你做的吧?而那個人…我想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張雄在總督府的同僚吧?有什麼事兒您不妨明說,放心,別的人可能怕會得罪總督府,可我不怕,若是真有必要的話,我不介意讓那個人從這世上消失,您…應該已經了解過我的實力了吧?」

「你怎麼…哎,現在的年輕人,頭腦靈活,辦事果決,後生可畏啊…罷了,罷了,老夫活了這麼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被卷進這樣的陰謀中,一輩子能有一次這樣的體驗,老頭子我也算不枉此生了!行,今兒個我就當一回雙面間諜,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

隨即,老爺子便向我講述了整個事件的過程。原來正如我所料,從一開始張雄在訓練中發生意外,繩子斷裂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總督府的府兵數百,整體實力不弱,如此龐大的勢力自然需要一片專門的場地供他們訓練。

為此,陶賀宇利用職權之便在城外弄了一處犯官家的老宅,把那兒改造成了一個訓練基地,專門供總督府兵們進行訓練。當然,最近幕延蒼似乎也開始培植自己明面上的勢力了,作為盈霜帶回去的青年才俊,凌鳳和索胖子也成了府里的武教頭,三天兩頭就帶著一幫新人過去訓練,所以對里面的情況也有不少的了解。當然,那時候我還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不過根據從莫女俠和四大神捕他們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語我知道,正常繩索攀爬訓練的高度一般會在二到三丈左右,這個高度對尋常人來說應該是會望而卻步的範圍,可對于戰時可能需要借助繩索翻越高城堅牆的將士們來說似乎就並不是什麼不可跨越的鴻溝了。

不過正常情況下,一個人要是從那麼高的地方突然下落,受傷是肯定的,若是在空中的姿勢調整不好,那當場送命都很有可能。好在張雄的仇家似乎有

些太急于求成了,甚至連割繩子的時候都心急了些,導致張雄在剛爬到差不多一半兒的時候就摔了下來。就這樣都斷了一條腿,若真等他快到達最高點的時候再斷,只怕現在他已經是半身不遂了。

估計是眼見一計不成,或者是覺得程度太輕,對方算準了當時並未在訓練場得到妥善救治的張雄回到家後一定會找家附近最好的骨科大夫幫忙接骨,于是便提早一步趕到了侯大夫的醫館里,十分干脆地威脅了他一番,要他在給張雄接骨的時候故意接歪,爭取能讓他一輩子都留下後遺癥的那種。侯大夫雖然被人一通威脅之後又驚又怕,還有些莫名其妙,可最後還是記住了最關鍵的部分——廢了張雄,否則他們全家人都會有危險。

對方的氣勢冷冽,態度強硬,侯老爺子老實做人一輩子,何曾被人這麼威脅過?心里自然慌得不行,不想還沒等他平復好心情,張雄的老婆就火急火燎地跑到醫館去找他,坐實了張雄確實受傷的事實。

眼見剛才那人說的都是真的,侯大夫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作為一個骨科大夫,他接診過的習武之人不在少數,對這些人的某些特征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再聯想到剛才威脅過自己的男人步伐穩健,雙手青筋暴起,脖子粗而結實,是個典型的實戰派高手。被這樣的人給盯上了,侯老頭這次是真的怕了。

于是乎,為了保住全家性命的侯老頭不得不昧著良心在接骨的時候動了手腳,若不是我及時發現,那張雄這輩子怕都不可能再用雙腿好好走路了。

講完了一切,侯大夫十分痛快地呼了一口氣︰「哎…這兩天這件事兒就一直堵在我心里,憋得我都快瘋了!如今終于痛痛快快地講出來了,我這心里啊,也真痛快多啦!」

我笑著點點頭道︰「所以說嘛,這做人吶,還是要厚道,否則整天腦子里想的都是這些破事兒,那得多糟心吶?話說老爺子,那天去找你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老爺子認真回憶了一番,隨即搖搖頭道︰「不知道,那人估計也是怕會被我給認出來,從頭到尾都蒙著面。可從眉眼看來好像是個生面孔,應該不是我們西城的居民。」

「那…他有什麼比較明顯的特征嗎?」我接著問道。

侯大夫又仔細回憶了一番,突然抬起頭道︰「哦對了,我記得他的左手背上有一道不長的傷疤,就在手背中間,看樣子應該是被什麼利器給刺傷的。除此之外嗎…普通人打扮,個子…應該比你矮了有半個腦袋,聲音低沉,有些沙啞,除了腳上可能還沒來得及換的官靴以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判斷身份的東西了。」

我點點頭道︰「這個消息很有價值,老爺子,真的是委屈您了!」說著,我便從懷中掏出二十兩銀子擱在了侯大夫面前。

眼見他要拒絕,我抬手按住了他的手道︰「老先生先別急著拒絕,實話說吧,這人肯定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十有八九會再回來找您

和家人的麻煩。這些錢呢,您先拿著,等今兒個回去了就先帶著家人去城東的悅來飯莊落腳。那里是自家兄弟開的生意,您只要過去把這個東西給他們看,他們自然就會好生接待您一家的。」

說著,我將之前盈霜送給我們的荷包掏出來遞給了他。這些年行走江湖,我已經養成了把值錢的東西都塞在懷里的習慣。身為鏢局的少東家,很多東西我可以說都是與生俱來的,比如這防盜意識,打小我就知道,要是跟別人一樣把錢放進荷包掛在腰上,那被盜的幾率就會直線上升。所以我向來都把錢放在懷里,一者安全,二者必要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救命呢!想當初敬哥他們出去走鏢,被人當胸一箭射在胸口,幸虧有他藏的二十兩銀子私房錢在前頭擋著,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當然,之後敬哥被人出賣,那二十兩銀子也被青橙姐以「救命之恩,理當供奉!」為由光明正大地沒收了。

至于這荷包嘛…男人嘛,尤其是在如今這個青春期蕩漾的時候,誰不希望自己能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尤其是異性?

所以為了自己那點兒小小的虛榮心,我還是會每天把荷包隨身帶著。而凌朝這小子就很不解風情了,那次從霜月金器一回來他就覺得這玩意兒娘們兒唧唧的不夠陽剛,作為飾品帶在身上有損他英勇無畏的好男兒形象,所以直接鎖進了自己的小百寶盒,再也沒見他帶出來過了。

听我這麼說,侯大夫也知道輕重安危,點點頭收下了銀子。當然了,這個錢我可不打算就這麼白白送給他,回頭得想辦法跟胡掌櫃他們通個氣兒,爭取不光把這二十兩銀子給賺回來,還要從這老東西身上多宰點兒什麼好處。畢竟是他不顧醫德,趁機害人在先,雖然也是情非得已,可他不能堅定信念,助紂為虐,那我略施小懲應該也不算很過分吧?

打听到了我想知道的情報,我便送侯大夫回了醫館,自己則轉身回了張雄家。將從侯大夫那里得到的情報告訴了他,我得知威脅侯大夫暗害張雄的人叫蔣飛,比他早兩年進總督府,也是從最底層模爬滾打起來的,是負責總督府內安保的一名百戶。

此人不是金陵本地人,好像是河北過來的,在老家的時候是個屠戶,後來不知怎麼就輾轉到了金陵,卻苦于身無長物,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索性就接著干起了老本行,找了個家大業大的豬肉鋪子繼續殺豬賣肉,小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可有一次,某家城中大戶的下人去他負責的攤子上買肉,見他是個新來的伙計便陰一句陽一句地譏諷蔣飛,言語之間多有不屑,態度極其惡劣。

而當時的蔣飛基本上算是初入社會,還是個心地還算善良的老實人,盡量壓著火氣幫對方切好了肉,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人家。可沒想到對方是典型的挑軟柿子捏,見這新來的屠戶是個軟骨頭,便隔三差五地到他這兒來賣肉,惡意壓價、佔小便宜就不說了,關鍵是這伙人嘴上沒德,總是對蔣飛污言穢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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