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嗎!再說了,嫂子可是絕對的賢妻良母,就算今兒這事兒咱們誰都不提,就這麼過去了,嫂子也絕不會跟您鬧的!」
簡單寬慰了他一番,順便得到了他日後一定會尊重妻子所有意見的承諾,我們便趁著胡夫人給我熱晚飯的這段時間簡單商議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動。
如今分店開業已是勢在必行,根據周全的介紹,三家店面的裝修工作都已經進入了尾聲,相關的工作人員也基本上都找齊了。如今還有了胡夫人這位定海神針來主持大局,接下來只需要挑個好日子就行了。
可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就是,老門墩的內戰已經接近尾聲,雖然那一群白眼狼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卻終究不是財大氣粗的孫乾的對手。如今他們幾個手中的鋪子賣的賣,破產的破產,已無力再和孫乾抗衡了。這個孫乾也是夠狠的,短短小半個月的時間就將這群準備了大半年之久的吸血蟲們一棒子打死,叫他們幾乎永世不得翻身,這凌厲果決的作風倒是令我敬佩不已。
但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孫乾其人應該十分沒有耐心,面對往日的血親都能下此狠手,對我們這些給他造成這麼大的麻煩,還讓他丟了各大面子的敵人就更不用說了。
想到這里,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張欠條,雖然連我自己都不承認其合法性,可畢竟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錢我可以不要,這個面子卻是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的。話說這孫乾倒也真沉得住氣,明明我要求的時間都已經到了,這老小子卻還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也不找人登門送錢,也不在暗中給我們使絆子,就好像從未與我們有過瓜葛一樣。說實話,他來這麼一手我是真有些沒看懂,畢竟人嗎,誰還能沒個急眼的時候呢?可這暴脾氣的孫乾居然一直隱忍不發,總不會是真的怕了我們了吧?
罷了罷了,今天都這麼晚了,我也沒心情操心他的事兒了,等明天再說吧。不過雲家的事情我還是比較上心的,難道有這麼一條大腿抱,即使日後終歸要反目成仇,在如今的情況下還是要遵循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基本原則,好好供著這尊大佛,當然主要還是雲嘉茹這位小公主的。
對了,還有幕盈風和鐘琪的事情,樣樣都十分棘手,明面上的蛇蠍婦人和不知名的神秘女子,每一個都讓我一陣頭疼。本以為離開了京城,遠離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這里的生活應該會輕松得多,卻不想從我們來到金陵開始,麻煩事就一波接著一波,讓人都沒法好好休息了。
好在今天我還算是運氣好,謝靖手下的人制藥還真有一套,用了他們給我的傷藥之後身上的傷處果真好了許多,至少應該不會影響明天的復賽了。想到這里,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卻又不覺想起了那個被秦默一刀重傷的漢子。也不知道他明天還能不能站上擂台和
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了,想想還真有些可惜呢…
再簡單商議了一下新店開業的事情,胡夫人便端著一托盤的飯菜回來了,一碗白飯兩道家常菜,吃起來卻是滿滿的溫暖。或許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也開始把這里當成了第三個家了吧…
飽餐一頓過後,我便簡單洗漱一番,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胡啟川便火急火燎地跑到我房間把我叫醒,搞得我還以為有人來砸場子了呢。
臉也沒洗衣服也沒換,我被他拉著出門一瞧,卻發現周全正帶著他手底下的幾個小兄弟整整齊齊地站在院子里,就連胡啟恆也在他們身邊站定,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有些奇怪地撓了撓頭,我正想問問胡啟川究竟是怎麼回事,凌朝便在一旁懶洋洋地開口了︰「還不都是你昨天晚上說的精彩故事?這下好了,大家伙兒都想著能成為跟你一樣的功夫達人,懲惡揚善,匡扶正義!你瞧瞧你瞧瞧,本來啟川可是我的徒弟,現如今也非要拜到你門下。哎我說老陸啊,我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你看是不是…」
得,感情是這麼回事兒啊!雖然如今他們或許只是熱血上頭,一時興起,從長遠的角度考慮卻是件好事。畢竟日後他們還要承擔起為師門復仇的艱巨任務,還要面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龐然大物雲家,單憑這幾個三腳貓,怕是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的。如今既然他們都動了練武的心思,我也樂得提升一邊人的整體實力,至少若是日後真遇上了麻煩,還能有幾個炮灰擋在前頭不是?
說干就干,我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讓周全帶著他們開始在院子里扎馬步了。其實習武本就不是件輕松的事情,別看那些傳說中的大俠故事有多麼多麼傳奇,本事有多麼多麼逆天,當他們踫上天賜良機的時候往往也都是九死一生。或許在他們之前之後也有不少人遇上過類似的機會,只是很可惜,這些人全都沒熬過最危險的那一段,就此玩兒完了,所以才沒能留名後世。再說了,就算這些所謂的大俠有多麼逆天的本事,起碼也得有副好身體來支撐他們與人作戰不是嗎?
所以說練功夫很簡單,也很痛苦,熬不過錘煉身體這一關,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在這條路上有所成就的。因此,我也下了狠心,對他們正式展開魔鬼訓練,說白了就是用莫姑姑訓練我們幾個的方式,讓他們強行突破身體極限,至少能在短時間內變成能多挨幾刀的強健體格,好歹沒那麼容易讓人弄死不是?
好在這群年輕人們有夢想,有仇恨,這點兒苦他們還受得了。再加上有大師兄周全帶頭,小伙子們一個個都干勁十足,互相之間較著勁,每個人身上都綁著不下十五斤的重物,強度都快趕上六扇門雙訓的初級階段了。
看著他們刻苦用功的樣子,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順手幫胡啟恆卸下了兩塊石頭。畢竟這孩子只是個初學者,,雖然是
哥哥,卻遠沒有弟弟胡啟恆那般經得起折騰。再加上這孩子天資聰穎,遲早會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若是這就給他練壞了,我還真怕胡掌櫃家兩口子拎著菜刀來找我拼命呢。
和胡掌櫃夫婦用過了早飯,我便帶著凌朝出門了。這小子對今天的復賽也很是期待,經過他老子凌景寒的變態訓練,這小子的實力確實長進不少,可惜自從離京之後卻鮮少有展示的機會,包括昨天的群毆,我為了撇清二人之間的關系都讓他先走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幾個像樣的對手較量一番,他不興奮才奇怪呢。
不過復賽時間是在下午,我們這麼早出門,當然是為了去找那位孫老板的麻煩了!雖然這麼做未免有些張揚,可我也要讓那個老家伙知道,小爺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兩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到老門墩總店門口,我四下環顧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的人物,便大搖大擺地帶著凌朝走了進去。
門口的店小二不認識我們,十分熱情地招待我們落座,又端來了上好的果盤茶水,服務極其周到。我看在眼里,暗暗點頭,既然是服務行業,這樣的服務態度正是我們需要學習的。
直到店小二笑吟吟地問我們想吃點兒什麼,我才緩緩開口︰「我們今天不吃飯,不知孫老板…現在可在店里?」
那小二的表情一滯,悄模眼地打量了我們幾下道︰「二位稍等,容小人先去問上一聲。老板他每天來的時間都不固定,我們也不好確定。您二位請先品茶,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他便一溜煙地朝樓上跑去,我和凌朝對視一眼,暗暗發笑。這小伙子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看他那著急忙慌的模樣,孫乾定然不在店里,否則也沒必要這麼慌張,而是應該先問我們找老板干什麼。而且像他們這些常年做餐飲服務的工作人員,在察言觀色上向來高人一籌,就剛才看我們的那兩眼,那家伙就一定知道了我們來者不善。也就是說,這小子匆匆上樓才不是去看老板來沒來的,而是去向店里的安保人員通風報信去了。再說了,像孫乾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去自己家的店里難道還要走後門的嗎?除非這是他的特殊癖好,否則就一定是那店小二在撒謊!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店小二便下來了,笑得十分得意,因為在他身後,幾個威風凜凜、一身黑衣的「安保人員」就拎著短棍,氣勢洶洶地跟著沖了下來。
一伙人凶神惡煞地來到近前,我盯著為首的那個年輕人微微皺眉。那人見到我和凌朝也是一愣,隨即幾乎是同時想了起來,這小子不正是那天孫乾登門挑事兒的時候帶在身邊的幾個貼身護衛之一嗎?怎麼居然跑到店里當起保安隊長來了?
凌朝看著他冷笑一聲︰「呦,又見面了哈!怎麼樣?胸口還疼嗎?這麼快就能上崗工作了,小伙子身體素質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