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雁湖酒吧。
四樓辦公室,許雁丘半靠坐在老板椅上,面前辦公台的電腦正播放著電影《楚門的世界》。
她的雙眼雖然對著電腦屏幕,神色卻明顯游離,似是在沉思。
「咚咚!」
忽然傳來的敲門聲將她喚醒。
「進來!」
門打開,雲雀緩步進入,抿著嘴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了?」許雁丘問。
雲雀悶頭走到旁邊的沙發上,一坐下。
「雁姐,我哥還沒找到,我有點擔心了。」
「你不是說你有說預感,你哥不會有事嗎?」
「是有預感,可是這種事誰說得準?萬一•••雁姐你說萬一••」
面對雲雀焦慮的眼神,許雁丘無奈地用指尖敲了敲辦公桌面。
「這兩天我們已經在江陵找了很多地方,江陵市那麼大,如果真有人將他藏起來,想要找到人恐怕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你急也急不來。」
「雁姐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還是有點擔心。」
雲雀嘟著嘴回答。
許雁丘瞥了她一眼,道︰「你們倆果然是親兄妹,我就從來沒看見你這麼擔心過我。」
「雁姐你跟我哥不一樣嘛,你是女強人,我哥就是個弱••弱••」
說到這,雲雀眼珠使勁轉了兩圈,可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許雁丘見她呆萌的樣子,不由笑了一聲。
隨即嘆道︰「好了,你想再多也沒用,下面的人會一直找,你耐心等著吧,有消息他們會馬上通知你。」
叮玲玲!
話音才剛落,桌上的一台電話就響了起來。
許雁丘快速拿上接听,數秒後她對著電話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
隨即,便掛了電話,起身。
「小樂打來的,四樓有人沖我來了。」
轉臉對沙發上的雲雀說了一句,然後她便徑直出門。
來到四樓大廳,胡小樂就等在門口。
「雁姐,來了個生面孔,點名要見你,展示的徽章是一級,可實際明顯不是。」
說著,胡小樂攤開手掌向許雁丘展示了一個完好的小型玻璃杯。
微微一抖,玻璃杯便一分為三,缺口嚴絲合縫。
許雁丘看了一眼,點點頭,問︰「在哪兒?」
胡小樂當即伸手指向靠窗口一個座位。
那里正有一個漂亮且妖艷的年輕少女,見到這邊許雁丘看過去,還微笑著朝她舉杯示意。
「小樂你先去吧!我來處理。」
對胡小樂揮了揮手,然後許雁丘緩步走到少女的桌前。
「是你找我?」
「嗯,請坐!」
妖艷少女手拿紅酒杯,微笑相邀。
她雖打扮得妖艷,可笑容卻並不嫵媚,反而有些清冷。
許雁丘看了看她,稍作考慮,終于還是在其對面的座位上緩緩坐下。
「你是誰?找我做什麼?」
坐下後,許雁丘緩緩開口,直入主題。
「我叫杜馨,你可以直接叫我馨。」
少女提起酒杯輕泯一口,微笑回答,聲音婉轉,非常動听。
隨即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又開口說道︰「你這里的酒不錯,沒有摻假。」
「你還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
許雁丘言辭犀利,似不想浪費時間。
「不急,有如此好酒理當先喝一杯。」
說著,少女馨緩緩放下手中酒杯,拿起桌上酒瓶,主動給對面的許雁丘倒上了一杯。
隨後優雅示意︰「請!」
許雁丘並未動手,只是看了看面前的紅酒,似在猜測對方此舉的深意。
然後,她便在紅酒中看見了一幅圖案,一幅天使圖案。
驟然間神色一凜。
「你到底是誰?」她低聲喝問。
馨仍舊微笑,緩緩說道︰「不用緊張,我已經說了,我叫杜馨,也叫馨,來自•••牆那邊。」
一听到牆,許雁丘的情緒頓時便松馳了下來。
接著,她扭頭看了看四周,整個大堂里此時還有不少人在品酒聊天,于是她起身重新看向馨,說了一句︰「跟我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馨點了點頭,輕輕放下酒杯起身。
隨後跟著許雁丘穿走大堂,出了門。
許雁丘領著馨來到了辦公室,此時的雲雀還留在這里,就側身躺在沙發上,像是快要睡著了。
許雁丘上前推了推︰「雲雀,醒醒!」
雲雀朦朧中睜開眼,看了看,仰起身問︰「雁姐,怎麼了?是不是我哥有消息了?」
「不是,你怎麼睡這里了?起來去你自己房間睡去。」
一听不是想要的答案,雲雀頓時又倒下了,口中喃喃囈語道︰「不用了,我再眯一會兒就好。」
見此,許雁丘無法,只得強行將其拉了起來。
「去去,去你自己房間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听話。」
雲雀听聞,打了個哈欠,然後不滿地嘟起嘴,迷迷糊糊地從門口走了出去。
待雲雀走後,許雁丘將門關上,接著對馨招呼︰「坐吧!」
馨微微點頭,坐到旁邊沙發上,然後對著許雁丘開口問︰「你沒將真相告訴她們?」
此時許雁丘正在泡茶,听到問話,回過頭來。
「她們還小,牆那邊的事距離她們很遠,或許一輩子都接觸不到,沒有說的必要。」
「那這樣說的話,你當初去的時候好像比她們還小吧!」馨道。
許雁丘沒再接話,慢慢泡茶倒水,隨後端著兩杯茶來到沙發前,給馨遞了一杯。
坐下後,她問︰「你什麼時候從牆那邊過來的?」
「半個月前,從2220年忽然一下回到2020年,剛開始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
馨回答著,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後扭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忽然感慨道︰「還是200年前好啊,沒有病毒,沒有輻射,也沒有變異巨獸破牆的危機,每天只需要上班下班,還能逛街、談戀愛、看電影,無憂無慮。」
許雁丘沒接話,而是靜靜等待了一小會兒,待馨的視線從窗外收回,方才問道︰「你這次過來找我究境是想要做什麼?如果不是很為難的事,看在從牆外歸來的份上,我能幫的一定幫。」
「我想跟你做事。」這回少女馨倒還干脆,直接了當地說出了目的。
「你不回去了嗎?」許雁丘問。
「暫時不回去了,我也跟你一樣,受了隱傷,沒有幾年時間根本好不了。」
許雁丘猶豫了一下,回答︰「你應該知道的,按規矩來說,我不能私自收留你。」
「你可以的,只要你提出來,相信沒人會阻攔。」馨的眼神十分篤定。
听聞這話,許雁丘稍作考慮,又問︰「那你想做什麼?」
「無所謂,什麼都行,只要你不嫌棄。」
「你的真實實力是多少?」許雁丘繼續問。
「你知道的,牆內的人跟牆外根本沒有可比性,我雖然身上帶傷,但普通的三、四級應該還是能對付,所以安全方面你不用顧慮。」
「那好,我考慮考慮。」
許雁丘沒有給出明確答復,但其實已經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