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杉山,為什麼你投球的時候,總是喜歡笑呢?」
「因為我喜歡投球啊。」
「但是,那也不能危機時也笑吧,緊張的氣氛都被你弄沒了。」
「難道橋本你很想緊張?」
「我不是這個意思……」
……
「厲害啊杉山,8比0,7局完封宇治山田高中。哈哈,今天的用球數那麼少。」
「嗯嗯,明天我也能完投。」
「你還想投啊?」
「是啊。」
……
「誒?!杉山你在干什麼?為什麼要貼這些藥貼?你不是說你的傷全部好了的嗎?!」
「唔,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什麼沒事!我去跟監督說!」
……
「杉山,我跟監督說過了,明天的比賽不會讓你投球的!」
「那誰投?難道讓小嵐他們上去?」
「我投!我也是練過的!」
「橋本你能行嗎?哈哈,不會是濫用隊長權力搶我的投手丘吧。」
「可惡,杉山你這家伙,我一定不會給你機會上來投球的!」
「嘻嘻。」
「笑個鬼啊你!」
「那我們約定好了喔。」
「哼!」
……
松阪市,縣營松阪球場。
第100回全國高等學校野球選手權紀念三重大會。
準準決賽︰白山VS曉。
二局上半。
兩出局滿壘。
3壞球0好球。
腳下踩著的是好不容易才再次走上來的投手丘,曉高的Ace杉山笑了一下,只見他手臂突然甩動把球投出去。
咻!
先塞進來一顆內角直球!
「鏘!」
「界外!」
白山的六棒駒田流星把球拉到界外,這顆內角直球擠壓到他的揮棒空間,他嘗試著出棒想抓擊球點,但沒有成功。
1好球。
「下一球,繼續投進來吧。」
曉高的捕手菅原十分清楚自家王牌的情況,跟打者糾纏下去只會對他們不利。
「嗯!」
杉山投球出手,球進壘的位置幾乎和上一球一致,而且更加難打。
「鏘!」
球被敲中平飛出去!
三壘!
駒田流星原本以為打到剛才那球,打這球應該可以更容易抓住擊球點,但擊球感卻跟他預料的不同。
「啪!」
快速平飛的棒球被曉高三壘手一把抓住,相當于球直接撞進他的手套。
「打者出局!」
「三出局!」
「攻守交換!」
駒田流星打出的平飛球運氣不佳,被三壘手接到,抓到一個接殺出局。白山拿到4分之後,滿壘的得分機會也因此終結了。
「投得真好!」
曉高捕手菅原與跑下來的杉山踫了下手套。
他說這話可不是什麼故意的漂亮話,而是杉山確實投得好。這兩顆內角球誘導性很強,打者經常會忍不住出手,但很難打好。
不管怎麼說,杉山上來後,兩球就拿到了第3個出局數。而這個第3個出局,離第2個出局足足有7位打者。
曉高Ace的投球狀態非常好,但卻沒有先發,西野哲十分不解。
「到底是為什麼呢?」
不過西野哲也沒多想,早已穿戴好護具的他,和前輩們一起跑上場去到守備位置。
二局下半,輪到曉高的進攻。
這局里面,白山很順利的拿到2個出局數,但後面被曉高的八棒抓住機會打出了一支一壘安打。
兩出局一壘有人。
球場上的廣播提示道︰「下一位打者,九棒,投手,杉山君。」
「Ace投手嗎。」
西野哲看了眼上到打擊區的杉山,按了一下捕手手套的內側,隨後雙膝向前上身挺直,右手在兩腿間打出了暗號。
「誒?!那是什麼?傷疤嗎?」
杉山舉起球棒後,西野哲才發現他右手手肘處有一個明顯的手術疤。跟周圍黝黑的皮膚相比,那略顯暗紅的疤痕分外扎眼。
如果西野哲知道,那是釘子打進去的地方,一定會更加震驚。
這個夏天,杉山就是用受傷過的右手完投下來,帶著曉高闖進了八強,一路走到現在。
「先試探一下吧。」
雖然不清楚對手身上發生了什麼,但西野哲還是謹慎起見。
因為根據收集的資料,杉山的打擊實力挺不錯的,按理來說應該可以進到曉高的前段棒次,但這場比賽卻到了第九棒。
首球。
山本朔矢塞進來一顆121km的內角直球。
「壞球!」
第二球。
外角的滑球。
「啪!」
「壞球!」
這2球,一顆內角高位直球,接著一顆外角低位的滑球。其中的配球思路是,內外角空間的拉扯,球速的落差再加上直球與變化球的轉換。
結果連串的試探下來,打擊區上的杉山都沒有出棒。
「只選好球打?」
西野哲想了想,雙腳分開蹲捕,中心落在中間,手套也擺到了好球區正中間。
第三球。
咻!
山本朔矢投出來的滑球掉進了好球區外角低位。
「好球!」
九棒的杉山,在打擊區的站位很靠近本壘板,是一個比較有進攻傾向的站位,結果卻非常冷靜地選球。
第四球。
山本朔矢失投了,投出來的直球幾乎貼著地面進到西野哲的手套里。
「壞球!」
一直沒有出棒的杉山,讓球數來到了3壞1好。也就是說,目前的投打對決,打者處在了上風。
第五球。
3壞1好的球數下,捕手肯定只能配好球區內的球了,再送壞球就四壞球保送打者,基本沒有人選擇這樣做。
「唔……」
西野哲還是有點不甘心,帶著一絲僥幸心理,配出了一顆外角低位的滑球。
這個位置很難投,投手要控制球準確地滑過去,必須要對自己變化球的位移量有足夠的把握才行。
「嗯。」
雖然知道很難,但山本朔矢點了點頭,調整了一會節奏後,猛地把球投了出去。
咻!
球進來後開始往外角掉!
西野哲希望打者出棒把球敲成地滾球,但打者杉山最後仍然不為所動,目送棒球進到手套。
「啪!」
「壞球!」
球最後滑到外面,主審裁判判定為了壞球。哪怕再不甘心,西野哲也沒辦法阻止。
「四壞球!」
「打者上壘!」
兩出局之後,跟上半局曉高的情況十分類似,白山也出現了一二壘有人的危機。
「呼——」
選到四壞球的杉山松了口氣,看了眼略顯懊惱的西野哲,輕輕無聲地揚起嘴角,默默地想道。
「抱歉啊,如果不是投進來好打的球,我是不會出棒的。」
「因為現在揮棒,可是很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