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沒說什麼，如果夢魘之主在身邊倒是可以用夢魘之主的能力打听發生了什麼。
但現在夢魘之主不在，他也沒辦法。
白燁只能安慰胖子，「放寬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只要你爸還在基地市里，就不會有危險的。」
胖子苦笑，這安慰的話他自己都不信啊。
聯邦治下名義上是法治社會。
但治的從來都是中下層。
有個很顯眼的例子，曾經有某個大家族開了一家保險公司因為騙保被員工實名舉報，牽連了很多人，一度傳遍整個聯邦。
可最終還是因為牽連太廣，事情被壓下去。
最開始保險公司拒不承認，最後鬧大了實在無法收場，丟出了兩只替罪羊，而真正的管理層依舊逍遙法外。
舉報人已很久沒有再听到她的消息。
或許很多人早已忘記。
畢竟人都是健忘的。
法律上聯邦是不允許在城內殺人。
但如果凶手是白金級以上的御使，沒有造成惡劣影響。
聯邦基本上不會管這種事。
這是也頂級御使隱形的福利，只要不鬧大不過分，哪怕就算是聯邦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歸根結底，如今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
黑曜星也只是人類無數生命星球其中之一
三十六號基地市。
第一縷晨曦劃破天際。
晝夜的分界線。
夢魘世界如潮水般退去。
這是夢魘之主自己設立的規矩。
灰界只在夜晚打開，所有購買消息之人只能在夜色之下與它溝通。
當然實際上的夢魘世界打開並無時間限制。
夢魘之主想打開多久就能打開多久。
只是它自己主動設下的規矩。
一方面增加神秘性。
它深知一個組織保持神秘性的重要性。
另一方面則是它想偷懶。
累死個鳥了。
每天轉移物資，監管全局，還有回答問題。
雖然都只是它分出的一縷分神，但當分神歸攏後勞累歸于一身，就是加倍的疲憊。
「以前怎麼沒想在夢魘世界里創造一些屬下呢。」夢魘之主嘆了口氣。
自從接觸人類的東西後，它才發現自己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清淡寡味的生活啊。
這半年多的時間里他對人類世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從一個涉世不深的死宅變成了一個混跡網絡的死宅。
甚至毫不夸張的說白燁看過的娛樂產品可能都沒現在的禿子掌握得多。
人類的精神食糧太美味了。
夢魘之主覺得自己要道個歉，一開始它瞧不上人類的這些旁門雜耍。
但多看一會兒後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小說傳記、電視劇、電影、音樂、節目、游戲。
給了它很多靈感。
就算是夢境也不一定能有這麼光怪陸離。
這對它夢境的創作有了更多的靈感。
刨除其中一部分夢魘之主不感興趣的內容，剩余的東西讓夢魘之主極為喜歡。
尤其是其中一部叫做《穿越異世界的我變成了被封印的魔神》的小說。
讓夢魘之主看著頗有代入感。
情到深處，想起了自己悲慘的經歷。
心潮澎湃之下忍不住奢侈的打賞了十枚星幣給作者。
絕大部分資源都是要留給小白的，夢魘之主打賞的錢還是從自己的小金庫挪用的。
整整十枚，讓它肉疼不已。
「哎，我覺得或許我可以創造一些東西來幫我管理一下夢魘世界。」禿子站在高樓的欄桿上，眺望遠方。
隨著見識越來越多，思路也就越來越廣闊。
夢魘之主覺得或許可以創造一種基本的生命，在創造時去除戰斗力，只以靈活性和保命能力為主，同時擁有基本的邏輯能力，可以自行進化，同時可以通過夢魘世界的規則瞬間轉移物資完成交易。
若是能創造出這種家伙，哪怕以後灰界業務越來越大，自己也不必煩惱人手不足。
這就是夢魘之主想創造的生命。
若是巔峰時期它自然可以一念之間創造出夢魘空間中的生命。
但現在它的力量遠沒有恢復。
所以只能加上種種限制達到自己的目的。
灰色世界的高樓之上，夢魘之主輕聲吟唱。
低沉沙啞的聲音回響在夢魘世界之中。
化作層層波紋，向外擴散。
甚至引動了某種特殊的規則。
因為這是創造生命，更是某種意義上夢境世界淺層第一次誕生生命。
就連外界也受到影響。
三十六號基地市上空。
宛若海市蜃樓，一片與三十六號基地市完全相同的世界顛倒出現在城市上方。
這離奇而又夸張的一幕引得城內無數人抬頭。
這里的消息向外擴散，通過種種途徑迅速蔓延至黑曜星各基地市。
「它將誕生于夢境之中，存在于現實與虛幻的夾層，它依托于夢境而生，亦無法月兌離夢境而存。」
沙啞的聲音如撫過舊報紙的手指。
夢魘世界，包括整個夢境世界淺層。
一層層波紋擴散。
雖然夢魘之主如今實力不存，但它位格還在。
就像一個失去了所有在外流浪的皇帝，沒有子民、沒有軍隊，就連傳國玉璽都遺落，但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永遠是這個帝國的主人。
夢魘之主眉頭皺緊，創造生命的難度比它想象的還要困難，哪怕它已經加上了種種限制，但生命還是無法誕生。
「它微弱如塵，如夢似幻，隕落之後能于夢盡頭的海中復蘇。」夢魘之主靈機一動，自己夢魘世界目前無法支撐起這麼大的負擔，那就找一個接盤俠啊！
如果創造出這些生命是消耗夢魘世界的本源，那肯定會影響自己的發展。
所以干脆去薅夢境世界深層的羊毛啊！
越來越沉迷薅羊毛的夢魘之主終于忍不住將罪惡之手伸向了夢境世界深層。
反正夢境世界深層也沒有誕生主人，在它看來就是一個不會說話不會拒絕的植物人。
雖然這樣會被分走一些自己對新創造生命的掌控力，會被夢境世界深層分走一半。
但問題又來了。
夢境世界深層沒有主人，所以沒有誰和自己搶奪它們的控制權。
找到接盤俠後，終于籌集了創業資金。
夢境世界震蕩。
有新的生命誕生，這是大變故。
這一日，夢境世界打了烊，星空萬域無人可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