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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百章 大夏國

梁言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在一個蒲團上面盤膝而坐,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短短兩年半的時間,自己才剛剛出關,無雙域中的形勢就已經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除非現在立刻離開無雙域,就此遠走高飛,否則身為碧海宮的一員,自己是無法在這場風波之中獨善其身的。

梁言好不容易才加入無雙城,可不想現在就離開,更何況暗中還有一個野木白,以此人的行事風格,怕是也不會放任自己離開。

想到野木白,梁言又是一陣頭疼。

此人實力太強,又掌握了自己的諸多秘密,以自己現在的神通實力,是絕對不敢與他翻臉的。

向無雙城的高層揭發更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底子也不干淨,體內藏著個魔頭,萬一野木白來個魚死網破,把自己的老底曝出來,那豈不是同歸于盡?

而且梁言閉關的這兩年,天突、神闕、巨闕、關元這四個野木白曾經預言過的穴位,真的依次發生了竅衰,這讓他對野木白的話又信了幾分。

如果還得不到解救之法的話,自己只怕真要變成一具行尸走肉了。

思慮再三之後,梁言還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那塊神秘的飛鷹木牌。

他把從碧海宮中得到的消息,還有八位通玄真君各自得到的任務,全都以神念的方式傳入了木牌之中。

第一次給野木白傳遞消息,梁言並沒有任何隱瞞,他也想要看看此人到底有何目的。

等待了片刻之後,木牌之上忽然光華一閃,卻是一道神念傳了回來。

梁言急忙將神識探入其中,發現野木白送來的並非是下一步指示,而是一門口訣。

除了口訣以外,還有一個藥方,里面大都是一些珍貴的天材地寶。

藥方的最下方有一句話︰「每月依法行氣一次,服藥三次,可延緩‘枯骨修羅印’的發作,至于徹底根治之法,三年之後自會奉上。」

看到這個行氣口訣和藥方,梁言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把法訣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才在心中暗暗忖道︰

「這法訣似乎看不出什麼問題至于那藥方,還是先暫時收起,等這次的任務完成之後,再去無雙城找人幫忙看看」

梁言把口訣和藥方記下之後,就抬手打出一道法訣,那飛鷹木牌上光華一閃,所有神念全都消失,最後又變成了一塊普普通通的木牌。

他將木牌收入儲物戒中,就在自己的密室內盤膝打坐,默默修煉

第二天一大早,梁言就離開了自己的洞府,和計來、李希然一起趕到了約定的地點,而宋茹、不聞居士和方立人也早就已經在此等候。

宋茹眼見眾人都已到齊,就點了點頭,淡淡開口道︰「這次去的大夏國,是無雙域中的一個世俗國度,他們的皇室血脈經過我們無雙城認可,這些年一直都負責境內靈石礦脈的開采,此前從未出現過紕漏。但是最近這一年卻停止了對礦脈的開采,也沒有向無雙城說明原因。」

梁言听到這里,心中也自了然。

這南極仙洲的世俗世界和南垂大不一樣,修真求道在這里不是秘密,即便是在一些偏僻的鄉野村莊之中,都是盡人皆知的事情。

凡人皆以能拜入修真宗門為榮,如果自己的孩子能夠踏上仙途,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廟堂之中,也有修士存在,只不過大都是一些資質不高、求仙無望的修士,選擇在世俗廟堂中謀個一官半職,坐享凡人的榮華富貴,了此一生,也不算白費了一身修為。

這大夏國的皇室能被無雙城認可,必然是一個修真家族,至于統帥三軍的將領,也必然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

「大夏國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停止上供,唯一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其他勢力的脅迫。按如今的局勢來看,九大門派是最有嫌疑的,卻不知道大夏國附近,都有哪些修真門派?」梁言沉吟著開口說道。

宋茹听後,想了想開口道︰「大夏國方圓萬里之內,都沒有什麼大型的修真門派;至于萬里之外,卻是歸一門、赤霄書院和龍牙宗這三個宗門距離較近。」

「三大宗門嗎這要查起來卻是有些麻煩」梁言沉吟了一會,又開口問道︰「往年大夏國是由誰來負責開采靈石礦脈的?」

「是鐵獅將軍王書洛!」

「好!那就先從他下手,咱們不妨去軍營中走一遭,此人一定知道點什麼。」梁言建議道。

對于這個提議,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由宋茹帶隊,一同出了無雙城,直奔大夏國的領地飛去

大夏國土地遼闊,人杰地靈,從建國至今已歷三千余年。

據說當年的開國皇帝姓周,曾經是一位雲游四海的方士,後來路經此地,發現諸王割據,戰火連天,百姓民不聊生。

他不想戰火繼續荼毒下去,就在此地組建起了一支義軍,招兵買馬,逐鹿中原,最後陸續滅了諸王,一統全境,並改國號為︰夏。

這位開國皇帝把精力都放在治理國家上,以至于耽誤了自己的修行,到最後也沒能再突破自身的瓶頸,最終于皇室大殿中坐化。

他的皇室後人也都是賢明君主,繼承了開國皇帝的遺志,把大夏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深受百姓愛戴,無雙城也是因此才承認了周氏家族的帝王血脈。

這天,大夏國境內,一片肅殺的軍營之中,一個年逾五十、身披盔甲的白發將軍,正端坐在自己的帳內。

他手里拿著一封剛剛拆開的密信,臉色陰沉,眉頭幾乎鎖在了一起。

看這樣子,就是憤怒到了極點,卻又極力克制的模樣。

半晌過後,忽听「啪!」的一聲,這位老將軍再也無法忍受,一巴掌把那封密信拍在了桌上,直接把身前的青銅桌給拍了個粉碎。

「哎,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他身後一個文士模樣的男子滿臉緊張,目光時不時往帳外看去,似乎擔心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來。

「這幫賊子,欺人太甚!若非若非他們使這種陰險手段,本將軍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和他們拼個兩敗俱傷!」老將軍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而那文士在觀察了一陣,確定軍帳外面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才擦了擦冷汗,依舊有些不放心地勸說道︰「將軍慎言,您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局勢,小心隔牆有耳」谷

「哼,老夫怕他個球!有本事就砍了我的項上人頭,老夫也算是為國捐軀了」

老將軍火冒三丈,話到一半,還要再往下發飆,卻听帳外傳來一個聲音︰

「報!」

只見一個傳令兵從帳篷外面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臉上神色十分慌張,似乎遇見了什麼大恐怖的事情。

老將軍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慌什麼慌?忘了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你這沒用的樣子,哪有半點我鐵獅軍的威風?」

那傳令兵听後,老臉微微一紅,接著居然真的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老將軍見狀,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又問道︰「說吧,剛才何事驚慌?」

「回稟將軍,有人擅闖軍營!」

「哦,來了多少人馬?」老將軍臉色驚訝地問道。

傳令兵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如實答道︰「來來了兩人!」

「什麼?!」老將軍怒喝一聲道︰「我還以為是有千軍萬馬,沒想到才來了兩人,至于讓你如此慌張嗎?」

「可是可是這兩人實在太厲害,一路上連斬了十四個統領,如今已殺到正營外面了!」傳令兵一口氣說道。

听到這里,老將軍眼角微微一跳,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他久經沙場,自然知道臨危不亂的道理,尤其是此刻,絕對不會讓手下看到自己內心的震動。

「取我的梅花亮銀錘來,老夫倒要去瞧瞧,究竟是何方神聖!」老將軍沉聲喝道。

「是!」

軍帳內侍奉的幾個士兵,正要動身去取兵器,卻忽然听得有人朗聲笑道︰「都說王老將軍忠心耿耿,義薄雲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聲音中氣十足,震動四方,就連帳篷內的兵器架都在嗡嗡作響。

那老將軍見狀,瞳孔猛地一縮,心知外面來了高人,絕對不是世俗中下三流的修真之人,而是有大神通、大手段的真正修士。

他雖然心頭震驚,但是當著一眾手下的面也不能露怯,這是多年來征戰沙場養成的軍威。

老將軍幾乎下意識地就竄起身來,取了兵器架上的兩個鍍金大鐵錘朝門外走去,邊走口中還邊喝道︰「何方神聖,為何擅闖我軍大營,難道當我王書洛的兩桿鐵錘是兒戲不成?」

等他說完的時候,已經出了軍帳,此時定楮一看,就見不遠處並肩走來兩人。

其中一人紫衣長袍,身材魁梧;另一人卻是身背竹簍,頭戴斗笠,腰間還挎著三柄長刀。

「哈哈哈,不敢不敢!鐵獅將軍王書洛,一生盡忠職守,軍紀嚴明,我等是由衷敬佩的,又如何會與你為敵呢?」

那紫袍修士說著,又朝身旁戴斗笠的修士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從身後斗笠中取出一個麻布包往空一拋。

那麻布包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王書洛前方的空地上,緊接著咕嚕嚕從里面滾出來十幾個人頭!

王書洛不看還罷,這定楮一看,發現居然全都是自己的手下愛將,一時間怒火攻心,目眥欲裂,也不顧對方修為,怒吼道︰「賊子!你欺人太甚!先吃我一錘再說!」

他是聚元境的體修,一身縱橫沙場,不知道斬了多少同階修士,手中一對梅花亮銀錘使得出神入化。

這一錘打來,雖然看上去是含恨出手,但其實暗藏玄機,內有諸般變化,只等紫衣修士出手格擋,他再借機變勢,使出後面的殺招來。

豈料那紫衣修士卻根本不閃不避,雙足更是不動,只抬手在身前輕輕一點。

轟!

一圈紫色波浪擴散開來,化作一只無形之手,輕輕托住了王書洛的兩桿鐵錘,讓他再也砸不下來。

王書洛臉色大變,這只紫色大手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卻把自己修煉多年的力量化解于無形,而之前想好的諸多後招此時也都沒了用處。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原來那幫賊人之中,還有這麼厲害的修士看來真的是我大夏國氣數盡了也罷,也罷!」

王書洛心中長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決絕之色,直接丟了手中雙錘,掄起一雙鐵拳,就要與眼前之人來個魚死網破。

然而他的拳頭才剛剛揮到一半,就听對方忽的笑道︰「王老將軍的性子太急了,也不听我們解釋,須知我等此行是特意來助你的。」

「助我?」

王書洛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地上四處滾落的人頭,怒道︰「你就是這樣來助我的?殺我十三個手足兄弟?」

「王老將軍有所不知,這些被斬殺的統領,其實都是你軍中細作,你的鐵獅軍早就已經被人滲透了。」紫袍男子說著,又從袖中取出了一枚令牌,將之丟給了王書洛。

「你看看這是什麼?」

王書洛伸手接過令牌,只是掃了一眼,就大叫起來︰「這是這是魏國軍符!」

大魏國和大夏國土地接壤,互相之間時有爭斗,王書洛腦子轉得飛快,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接著開口道︰「閣下的意思,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是大魏國?」

他也不說明究竟是什麼事情,還存了試探對方的心思,豈料那紫袍男子卻是哈哈笑道︰「區區一個魏國,哪里有如此膽量,這是有人想要控制你們大夏,卻又害怕擔上干涉世俗政權的罵名,這才假手他人,其實也不過是一招掩耳盜鈴罷了。」

他說話的同時,又把目光看向了遠處,有些喃喃自語地說道︰「算算時間,其他人也該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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