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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暗度陳倉

唐蝶仙女扮男裝,與梁言太平居一鬧後,便順著石子小路一路出了永樂鎮,向著他們之前買下的草廬而去。

唐蝶仙坐在馬上問道︰「剛才那什麼馮大學士,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嗎?」

梁言點頭道︰「不錯,他們都有那種隱藏修為的玉佩,不過瞞不過我的耳目。」

「那他也應該探查到我的修為了吧?」

「嗯,這個時候還出現在鎮上的練氣5層修士,在他們眼中十有八九就是弈星閣的調查弟子了。」

「那我們接下來只需守株待兔了。」唐蝶仙說著嫣然一笑道︰「不過沒想到你還會作詩嘛?」

梁言苦笑道︰「小時候老爹盼我考取功名,時常督促我讀書,只是那時候我太過貪玩,也沒認真看進去。如今也只能應付應付這幫窮酸罷了。」

唐蝶仙好奇道︰「你踏上仙途六年之久,會不會時常想念你爹?」

梁言听後眼神一暗,也不答話,只默不作聲的牽著馬繩在前引路。

唐蝶仙見他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不禁小心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梁言搖搖頭,澀聲道︰「我爹他,過世了」

唐蝶仙心頭猛的一縮,急忙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梁言沖她擺擺手說道︰「不關你的事,是我沉浸在過往無法看開。人說仙凡兩隔,一入仙門過往種種都是虛妄,可我卻始終忘不了以前在懷遠鎮的日子,或許我之前卡在練氣三層瓶頸,多少也有這方面心結的因素在里面吧。」

唐蝶仙道︰「我自幼在弈星閣中長大,家族長輩都是修煉有成,我自小便被寄予厚望,同時也不得自由。都說修煉無歲月,其實也怪無聊的,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梁言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天真無邪的臉上,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仿佛正催促著他趕緊說一般。

他咳嗽一聲,說道︰「那好,便說與你听听,等我想想從哪說起呢有了!便從我們鎮上的活寶張大牛說起吧」

夕陽西下,古道之上,一對少男少女,一個坐在馬上,一個在前引路。

引路的少年侃侃而談,騎馬的少女則趴在馬背上,手托香腮,凝神靜听,時不時發出會心一笑。只是隨著前方少年講述到尾聲時,她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後來這位師傅便傳了我點入門皮毛,但是堅決不讓我喊他師傅,而是把我推薦到弈星閣中來了。」

梁言把他從小到大的故事一口氣說完的時候,天色也黑了下來。之前本不想說懷遠鎮被屠殺一事,可是講到後面他自己已然控制不了,修仙六年來這些事情一直被他埋在心底,今天面對唐蝶仙就好像控制不住一般,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當然,天機珠的事情他沒有說,老和尚也被他一筆帶過,只說是個厲害師傅,除這兩點以外,自己身上的其他事情都被他娓娓道來。

他原以為自己會非常難過,誰知自己越說越平靜,到了後面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仿佛與自己無關一樣。

等到終于全部說完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平靜的出奇,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話已說完,身後之人也沉默不語,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忽然身後一陣香氣傳來,他被人抓著胳膊向後拉起,下一刻便到了馬背之上。

一陣好似花香的少女芬芳襲來,接著身後一雙柔荑穿過他的小月復,溫柔的將他環抱起來。耳邊吐氣如蘭,只听一個清脆的女聲柔聲道︰「呆瓜,別想多了我看你做小廝做了一天了剩下的路程便當獎勵你啦。」

「」

兩人一馬,便在這寂靜的鎮外山道上沉默而行。這一晚,梁言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是六年多以來最平靜的一晚

二人在草廬中住下後,每天不是運功打坐,便是去鎮上打听事情,仿佛正在調查什麼。日子如此平靜的過去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

此時已是深夜,萬家燈火都已熄滅,只有少數歌舞之地還在醉生夢死。

遠離永樂鎮的東南方樹林之中,卻不知為何匯聚了幾個黑衣人,這幾人都帶著面罩,腰間懸著一個玉佩。而他們面前不遠處,是一個不太起眼的草廬。

這時其中一人開口道︰「‘五號’,都布置好了嗎?」

被稱作「五號」的人開口道︰「已經布置妥當了,這九炎火陣只需你一聲令下,便可激發。我們六人齊聚,就算他們是弈星閣弟子,手段通天,在這九炎火陣與我們合圍之下,也決計無法逃出生天的。」

之前發問那人點點頭道︰「辛苦你了。」說完便邁步而出,朝著草廬而去。

他走到草廬外的院門口,高聲叫道︰

「里面弈星閣的道友听著!你們已經深陷九炎火陣之中,而且我們有六位道友在此,你們毫無勝算的!」

他頓了頓又喊道︰「我們都是一介散修,也不想與弈星閣結下死仇,只要你們乖乖服下我手中的尸腦丸,答應一年之內替我們應付弈星閣的調查,一年之後我必定將解藥雙手奉上。而且礦洞里的靈石,我們也保證分毫不取。到時候一切如舊,你們既能保住性命,對宗門那邊也好交代!」

他說完之後便在原地等待,可草廬之內靜悄悄的,居然沒有半點回應。

喊話的黑衣人臉色一沉,目光中透出一絲狠厲。轉身沖其他人說道︰「看來我們的這兩位道友並不怎麼明智,那便送他們入輪回吧。」

「五號」黑衣人點點頭,手中法訣一掐,草廬方圓數里之內忽然騰起九道火焰光柱。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陣旗一揮,九道火焰光柱立刻轟隆隆移動起來。

等到他陣旗再次揮動時,九道火焰已經盡佔陣中離火之位。大陣火勢更勝,熱焰濤濤,仿佛要焚山煮海。

此刻眾黑衣人已經退到大陣之外,眼楮緊盯著法陣內的草廬,靜等里面二人拼死一搏。

可大陣之內仍無動靜,忽然一道破空聲傳來,接著一道人影瞬間便到了他們眼前,眾黑衣人凝神望去,只見來人也是一襲黑衣,帶著面罩,身上氣息若有若無。腰間則掛著個玉佩,上面寫著個「一」字。

「一號!」

腰玄二號玉牌的黑衣人驚訝道︰「你來做什麼?此處我們六人應付足矣!」

被稱作「一號」的人搖了搖頭,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黑布包裹的物事,似乎想給他查看一般,朝他走去。

「二號小心!」那人背後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二號」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往旁邊閃去,可眼前的「一號」已經將黑布扯開,露出里面一柄刻著繁花的寶劍,她手中掐訣,一指點在劍鞘之上,倉啷一聲!寶劍出鞘,直奔二號而去。

「二號」雖驚不亂,一邊翻身後退,一邊手中掐訣,接著大喝一聲︰「起!」

只見他身前應聲浮現出一面漆黑盾牌,呈六角形,烏黑如墨,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當!的一聲,劍盾相交,爆發出一點火光,黑盾微顫,帶著「二號」連退幾步,不過好歹穩穩的接下這一擊。

「他不是一號!」

一個腰間掛著「六號」玉佩的黑衣人高叫道,作勢就要祭出靈器御敵,不過他手剛伸向儲物袋,異變又起。

只听身後兩聲悶哼,接著一道破空聲從背後傳來,他心生警兆,汗毛倒豎,貼著地面就是一滾,只听砰的一聲,一柄明晃晃的小刀貼著他後背插入地上。

他回頭一看,只見己方兩人正口吐鮮血,神情萎靡的倒了下去。

「四號你干什麼!」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不是四號,而是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人。」

說話的是「三號」,他剛才也被飛刀偷襲,只是他運氣沒有「六號」那麼好,飛刀從他腰間劃過,割傷了他的月復部。

他衣衫破裂,索性將黑衣面罩撕下,露出里面的一身儒袍,赫然正是之前在太平居與梁言有過一面之緣的馮大學士。

梁言見狀暗道一聲「可惜!」

他扮作「四號」混入他們中間,方才暴起發難,先是朝距離最遠的兩人以靈力射出飛刀偷襲,同時默運「心無定意法」,兩掌分別打向附近二人,這二人同時被他震斷心脈而死,可遠處被飛刀偷襲之人卻沒有太大損傷。

之前扮作一號的自然便是唐蝶仙了,眼下情況黑衣修士尚有「二號」、「三號」和「六號」,如此他們也還是要以二敵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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