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住手!」
在秋生手中的刀斬下之前,蘇建雄叫住了他,大聲喊道︰「不要殺他。」
「啊!」
听到蘇建雄的大喊,秋生已經揮下的刀猛地偏了一下,驚險地閃過馬賊的脖子,斬下了他一撮頭發,滿臉驚訝地說道︰「師兄,怎麼了?不殺他嗎?」
「這兩個先不殺!」
指了指兩個被秋生踹倒在地的馬賊,蘇建雄冷笑著說道︰「他們倆是女馬賊的相好,留著引女馬賊上鉤。而且,我還有點事情要問他們。」
「相好的?」
打量了一下踩在腳底的兩個馬賊,滿臉的橫肉和坑窪,還有一道刀疤,秋生拍著胸口搖了搖頭,嘲諷地說道︰「嘿!女馬賊的口味還挺重,居然喜歡這一款。」
「關你屁事。」
瞥了一眼秋生,蘇建雄沒好氣地說道︰「趕緊去幫忙,這兩個家伙交給我就行了。」
「知道了!」
點了點頭,秋生指著被殺的節節敗退的眾馬賊,說道︰「師兄,這些也都留著嗎?全抓回去?」
「哼!」
冷冷地掃了一眼,蘇建雄殺氣十足地說道︰「全殺了!」
對于馬賊這種不是東西的玩意,還是被煉成僵尸的馬賊,留著干什麼?當肉吃?
殺無赦!
「得令 。」
橫起大刀,秋生擺了一個唱戲的把式,一拍抬起的大腿,殺氣騰騰地向著苦苦抵抗的馬賊殺了過去。這正是「撿人頭」、「過殺癮」的好時候,沒了女馬賊這個頭領,剩下的馬賊簡直是不堪一擊,爛命被瘋狂地收割。
「說說吧!」
將女馬賊的兩個相好綁了起來,蘇建雄沖他們的頭狠狠地砸了砸,說道︰「你們的邪術是誰教的?之前為什麼去劫任府大小姐?」
「哼!」
听了蘇建雄的話,兩個馬賊冷哼了一聲,梗著脖子,瞪著滿是憤恨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有點意思!」
笑著拍了拍手,蘇建雄斜過臉看到山賊差不多被斬殺殆盡,點了點頭,忽然猛地轟出幾拳,狠狠砸在兩個山賊的眼眶,直接將兩人給砸瞎了。
「啊……」
「我不喜歡別人這麼看我!」
听到兩人的痛喊聲,蘇建雄拍了拍拳頭,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我想知道的東西,有的是辦法知道,還輪不到你們在這里跟我裝大。」
「小蝶,讓他們說……」
剛想將魏小蝶叫出來給這兩個家伙搜魂,秋生提著刀帶著幾個鄉勇走了過來,蘇建雄趕緊停了下來——這里確實不是地方。
「師兄,怎麼樣了?」
看了看被綁著的兩個山賊,秋生踢了兩腳,然後說道︰「那邊山賊全部殺光了,師父叫我們回去了。」
「嗯!被殺了馬賊全被燒掉,不要留後患。」
蘇建雄點了點頭,說道︰「至于他們倆,帶回義莊關起來。」
「好!」
將這些馬賊全部處理完,天已經蒙蒙亮了,于是,蘇建雄、九叔他們就下山回了任家村,這時候任家村的村民早就已經翹首以盼了,他們可是擔心吊膽了一夜。當阿威將來襲馬賊全部殺掉的好消息宣布出來,所有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雄哥!」
一回到義莊,任婷婷就看到九叔身邊的蘇建雄,趕緊跑了過來,激動地說道︰「你終于回來了。」
「婷婷。」
不顧眾人的目光,蘇建雄一把抱住了任婷婷,柔聲說道︰「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額!
真是撒了一波好狗糧。
不過,也可以理解,小別勝新婚,更何況蘇建雄和任婷婷本來就是新婚小夫妻,分別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不來一次「大爆發」?
「好了,好了!」
可能實在是看不下去,四目道長擺著手沖了出來,說道︰「你們小兩口等會回家再親熱,先處理正事要緊。」
「師弟,怎麼了?」
一听四目道長這話,九叔瞬間緊張起來,趕緊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先等一下!」
抬手止住了九叔的話,四目道長盯著九叔身邊的林天龍,一臉懵逼地說道︰「師兄,這位是……」
「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天龍,我……」
「弟弟?」
「失散多年?」
……
還沒等九叔說完,四目道長、文才、蔗姑等人都愣愣地打量著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要知道,可從來沒有听九叔說過,他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弟弟,還長得這麼像。
「這事等會再說!」
苦笑了一下,九叔擺了擺手,趕緊說道︰「師弟,發生什麼事了?」
「哦!」
回過神來,四目道長哦了一聲,然後氣哼哼地說道︰「我們抓到了一個馬賊派來的奸細。」
「奸細?」
听了四目道長的話,蘇建雄急忙問道︰「在哪兒?師叔,帶我去看看。」
「那個道士就關在柴房了!」
指了指柴房,文才說道︰「師兄,我帶你去。」
「道士?」
「去看看!」
……
一會是馬賊奸細,一會是道士,所有人都被搞懵逼了,跟著文才涌向了柴房,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跟你們說,我不是……」
听到開門的聲音,關在柴房里的「奸細」趕緊站了起來,替自己辯解起來,不過一看這麼多人,有些驚訝地說道︰「這麼多人?不會是來殺我的吧?」
「千萬別殺我,我告訴你們,我真的是道士!」
著急忙慌地從口袋里掏出破破爛爛的法器,「奸細」苦著臉解釋道︰「你們看,這就是我的八卦鏡,還有鎮魂鈴,還有還有……」
「好了!」
揮手止住了「奸細」的賣力表演,蘇建雄笑著說道︰「我相信你了,說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從哪里來的?」
一看他這幅模樣,還當馬賊的奸細?真是太高看他了。
「太好了,總算相信我了!」
長舒了口氣,「奸細」那張豬腰子臉上擠出幾絲難看的笑容,說道︰「我叫茅山明,是個游方道士,平時幫人抓鬼驅邪,這次剛幫隔壁鎮的黃百萬家抓鬼,在來任家村的路上,就被你們給抓起來了。」
「茅山明?」
小聲嘀咕了一下,蘇建雄看著身邊的任婷婷,問道︰「黃百萬家鬧鬼嗎?」
「沒听說。」
搖了搖頭,任婷婷一臉疑惑地說道︰「黃叔叔家鬧鬼,怎麼沒來找師伯?」
「你是不是在撒謊?看你這副模樣,也不像是能抓鬼的。」
一听任婷婷的話,秋生猛地指著茅山明,一臉殺氣地揮了揮手上的大刀,厲聲威脅道︰「快點老實交代,要不然,就砍了你。」
「那個,那個,我是去幫黃百萬抓鬼。」
茅山明那張豬腰子臉拉的更長了,臉色更苦地說道︰「只是,被鬼給趕出來了,所以,就……」
「怪不得這幅衰樣!」
「原來是個四處招搖撞騙的道士。」
「連個鬼都抓不住,真是廢物。」
……
「好了,都別說了!」
抬手制止了秋生、文才和家樂幾人的吐槽,九叔看著茅山明,說道︰「這位道兄,看來這都是一場誤會,實在是抱歉。」
「沒事,算了!」
擺了擺手,茅山明耷拉個臉,苦笑道︰「算我倒霉,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當然,當然。」
點了點頭,九叔瞪了一眼文才,趕緊說道︰「文才,還不快放了這位道兄?」
「是,師父!」
被九叔這麼一瞪,文才一激靈,對茅山明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這位道長,您請。」
「哎!」
嘆了口氣,茅山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破爛」,小心地拿著一把雨傘,掃了一眼堵滿人的門口,硬著頭皮向外走去。
「等一下!」
還沒等茅山明走到門口,蘇建雄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茅山明道長,請等一下。」
「怎麼了?」
渾身打了個激靈,茅山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帶著幾分顫音,說道︰「這位小兄弟,還有什麼事嗎?」
「道長,請問你認識茅山光嗎?」
再次打量了一下茅山明,蘇建雄忍不住問道︰「就是天下第一茅!」
「天下第一茅?」
茅山明的臉色突變,隨後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認識!不認識!」
尼瑪,你的演技也太差了吧,瞅瞅你這個熊樣,像不認識嗎?根本就是說,你認識,而且很可能還有很深的瓜葛。
「哼!」
故意重重地哼了一下,蘇建雄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冷冷地說道︰「道長,你沒有說實話吧?」
「快老實交代!」
「說!快點說!」
「你要是敢說假話,我就把你抓緊保安隊的大牢里去。」
……
沒想到,秋生、阿威、文才等人還挺會辦事,接收到了蘇建雄的眼神示意之後,一個個都凶神惡煞地盯著茅山明,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
「啊!」
一听還要進大牢,茅山明算是嚇到了,趕緊擺了擺手,說道︰「我說,我都說,千萬別抓我進大牢。」
「哎!」
嘆了口氣,茅山明仿佛陷入了很不愉快的回憶,略帶幾分傷懷地說道︰「茅山光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也是茅家的人,因為修道天賦太低,學藝也不精,所以,很多年前被人設計趕出了家族。」
「這些年來……茅山光成了靈幻界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茅’。」
「可惜,我卻沒有成為‘天下第二茅’。」
指了指自己一副倒霉催的模樣,茅山明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還越混越差,最後混成了這副模樣,哪還有臉說認識人家啊。」
「如果你跟茅山光有仇,可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真的是無辜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直接去找茅山光報仇。」
「對了,我可以告訴你茅家的地址。」
……
听了茅山明的「血淚史」,還真的是有血、有淚、有屎,這家伙這些年過得就是「流浪狗」一般的日子——真的是同「茅」不同命,生在豪門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麼美好。
「沒想到,道長跟第一茅有如此大的恩怨。」
拍了拍茅山明的肩膀,蘇建雄笑著說道︰「放心吧,我跟第一茅是有點嫌隙,但是絕對不會對道長怎麼樣的。」
「那就好!」
舒了口氣,茅山明仿佛劫後余生一般地說道︰「那,那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
點了點頭,蘇建雄忽然眼珠子一轉,說道︰「道長這是準備去哪兒?」
「沒辦法。」
嘆了口氣,茅山明一臉無奈地說道︰「先到街上找間客棧住下來,休息一下,再做其他的打算。」
「這樣啊?」
沉吟了一下,蘇建雄看向了九叔,說道︰「師父,既然茅山明道長沒地方可去,要不就讓他暫且住在義莊吧?再說了,我們抓了女馬賊的相好,她很可能會來救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好!」
雖然不知道蘇建雄這個徒弟打什麼算盤,不過,九叔還是點了點頭,看著茅山明說道︰「道兄,如果不嫌棄的話,義莊有空房,你暫且住下來。」
「不嫌棄,一點不嫌棄。」
沒想到還有這種不花錢的好事,茅山明趕緊點了點頭,豬腰子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說道︰「謝謝幾位的收留,雖然我學藝不精,不過對付一個女馬賊還是能幫上忙的。」
「那就太好了!」
呵呵!
茅山明是不知道女馬賊的厲害,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慚,要不然,他寧願多花點錢去住客棧,也絕對不會住在義莊趟這趟渾水。
將茅山明安排好了之後,蘇建雄拉著九叔、四目道長和林天龍三人去了正堂,然後,將諸葛山真遠遁西南苗疆的事情詳細地說一遍。
「師兄,這件事該怎麼辦?」
沉默了好一會,四目道長看著九叔,一臉凝重地問道︰「直接殺去莽蒼山?」
「不行!」
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九叔搖了搖頭,沉吟著說道︰「就像阿雄說的那樣,莽蒼山乃至整個西南苗疆很可能已經成了養尸派的大本營。」
「我們就這麼殺過去,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實在是太危險了,必須得先去好好地探查一下!」
就知道會是這個辦法,蘇建雄趕緊說道︰「師父,我去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