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魚有些訝然的看著白乘風,他不過是第一次和對方見面,不明白為什麼對方這般的信任自己,既然將那個珍貴的黑色卡片直接遞給自己了。
看到莫小魚的驚訝,白乘風笑了笑,然後指了指白婉清的方向。
「雖然我並不認識你,但我相信婉清的識人之明。」
莫小魚靦腆的笑了笑,然後拱了拱手。
「晚輩莫小魚,剛才觸踫了前輩的魔刀,導致魔刀散裂,還請前輩責罰。」
白乘風完全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那把魔刀或許是我弄出來的奇怪玩意兒,不過現在更像是哈迪斯倒騰出來的,你說是不是?」
「你幫我將我和他之間的羈絆斬斷,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更何況我還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曾經存在的不亞于我的氣息,其中還有一些老朋友的味道,顯然很多人都在你的身上投注了。」
听到這話,莫小魚是真正的驚訝了,他身上之前存在過的那些神秘存在,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現在當系統抹除了那些存在的痕跡後,白乘風竟然還能感受到曾經存在的這些,看樣子白乘風的實力遠超自己的想象,怪不得會被兩位魔神盯上。
看到莫小魚驚訝的樣子,白乘風點了點頭。
「原本應該由我自己去解決哈迪斯和赫準斯托斯的麻煩,不過我自己之前修行時就已經遇到了瓶頸,更何況此次的事件讓我遭遇到了重創和身體上的損傷,恐怕即便到赴約時也沒有一絲把握戰勝對方。」
莫小魚做了皺眉頭,大概醒了諸神的黃昏土建中的提示。
哈迪斯,地獄魔族真神存在,地獄魔頭的唯一信仰,傳說中地獄的力量源泉。
自己還沒有踏入半神境界,白乘風哪來的自信能讓自己和一位真神進行對抗呢!
似乎是感覺到了莫小魚的猶豫,白乘風繼續耐心的進行著講解。
「哈迪斯是一位真神,而赫準斯托斯不過是一個準神罷了。在這個太陽歷的早些時候,不知怎麼天地間的魔力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導致這些原本應該沉睡的老古董全部都嘗試著復蘇過來。」
「不過實力越強大越難以復蘇。所以即便是到眼前為止,大概也只有準神境界的諸位恢復了部分的實力,他們的實力也不過是半神巔峰罷了,至于哈迪斯的復蘇,應該更多的是一種巧合或者是謀劃,他一定是付出了了不得的代價,才能在眼下的時段內恢復一絲意識,嘗試著搶佔先機。」
莫小魚這才有些了然,之前為什麼兩位魔神竟然沒有直接出手,果然是實力沒有恢復,對白乘風實力有些忌憚的原因啊。
「可是即便如此,我和他們的實力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我現在對于成為半神尚且找不到丁點的方向,更何況是戰勝一位真神和一位準神呢!這對我而言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白乘風點了點頭。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有一場機緣要送給你。」
「停!」
莫小魚忍不住打斷了白乘風,然後回頭看了看某個自帶幸運光環的家伙。無辜的撓了撓頭。
「你確定是要將這場機緣送給我,而不是送給這個胖子嗎?」
怎麼看來這樣子的好事也不應該輪到自己,畢竟幸運之子還在身邊呢!
白乘風卻是冷哼了一聲,鼻子里出了一口惡氣。
「那小子別看圓滾滾,似乎有幾分福氣的樣子,可是卻是面目可憎,賊眉鼠眼,眼楮沒少老往我女兒那里飄,我打第一眼看見他就有些不順眼,恨不得把他拉出去,狠狠地打他一頓,還怎麼會把機緣送給他呢?」
莫小魚回頭看了一下正在對著白晚清傻笑的某胖子,心中了然的幾分,原來是翁婿之間的互斥光環,怪不得能壓過幸運光環的屬性呢!
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拱拱手向白乘風誠懇的請教起來。
「別看我眼前境界掉落,但是說起來我也算是這大陸之上數一數二的人類強者了。」
「當年在我接過這白鹿書院傳承之前,我便是已經達到半神境界了。」
「神之一境,即便是感悟差了很好,實力上也會差距懸殊。」
「否則只要還有一位眾生之上的存在出現,現在的奧林匹亞山之巔,也輪不到他阿波羅去執掌。」
「話有些說遠了,不過你可知道我當年在成為白鹿書院院長之前的威名嗎?」
還沒等莫小魚接話,羅胖子搶先開口。
「白先生當年的英姿颯爽,在我教典籍中都有所提及。」
「一席素雪白乘風,以無敵之姿,從大陸之東橫貫大陸之西,歷經大小無數,最後一戰封神。」
「白先生當年的姿態,即便是從文字中也能感受一二,當真是讓我們這些後輩佩服得緊。」
白乘風冷哼一聲,然後瞪了一眼羅斯福。
「最討厭你等阿諛奉承之人,言語諂媚、卑躬屈膝,真真是令人作嘔啊。」
羅斯福和莫小魚大眼瞪小眼,表情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一副這老頭有毛病的心思。
「我們人族沒有其他種族那般的天賦便利,需要的一直是我們後輩的努力。」
「我從東一路殺穿至大陸之西並不是因為我一定要走出一條無敵之路,而是我發現殺戮可以讓我繼承對方的一絲神性,讓我更快的進入下一個境界。」
白乘風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莫小魚。
「只要你願意,下定決心殺過去,我想你很快就可以成為一位半神,甚至是一位真神。」
听到白乘風的話,莫小魚搖了搖頭。
「我知道實力強大確實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是當初我從羽國來到大秦便是希望止戰,如今讓我去惹是生非,實在不是我的本心。」
听到莫小魚的話,白乘風有些痛心的搖了搖頭。
「婦人之仁,算了算了,既然這樣,我還有一味方子,能讓你發生蛻變。」
「我可以向你贈送其他的輔藥,可是有四味主藥,需要你自己去獲得。」
「是哪四味主藥?」
「北冥鯤之翼,東海鰩女珠,西方狼人須,南極無根水。」
听到兩人的對話,羅斯福忍不住又插嘴了。
「真的存在這幾樣東西嗎?總覺得這四樣東西都是神話里虛無縹緲的存在,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里,從來沒有人見識過。」
白乘風點點頭,這次並沒有鄙夷羅斯福。
「小胖子,你所說的不錯,確實沒有人知道這四樣東西是否真實存在,而我得到這個丹方後也沒有嘗試去驗證的真偽。」
「但是這是我從某位不能說的存在的遺跡里得到的傳承,以當時找到這份傳承時的那種慎重感,我相信這個丹方的真實性。」
也許是白乘風眼中的真誠打動了莫小魚,終于他還是認同了對方。
「也只能用這個方法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終于還是眼神真誠地望著對方,一臉認真,目不轉楮。
「您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到底需要幫您做什麼了。」
白乘風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幫我復仇吧!幫我干掉那兩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莫小魚稍稍沉吟,然後眉頭展開,微微點頭。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也許是受傷太累了,在白乘風對莫小魚將注意事項完全交代之後,他自己又再次昏了過去,無法溝通了。
白乘風的丹方對于其他人而言或許只是一個傳說中的東西,但是對于莫小于而言卻完全不一樣。
在莫小魚和白乘風完成溝通的瞬間,系統提示音清晰無比的響了出來。
「恭喜使用者獲得四方四極仙丹,經過系統數據推演核實,使用者可服用一顆四方四級仙丹,完成身體的再次改造,實現一步登天的願望。」
這一次的溝通居然觸發了系統的檢驗,而系統的檢驗也最後一次的打消了莫小魚的顧慮。
這真的是一個完全可行的藥方。
既然對方給了自己真實有效的方法,無論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莫小魚也決定去試一試。
否則若是卡在當前的境界許久不得寸進,恐怕自己一輩子也不會甘心的。
「北冥鯤之翼,東海鰩女珠,西方狼人須,南極無根水。」
雖然這四位主藥都標明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過在系統的任務提示中,四味主藥的位置卻相去不遠,並不是散落在大陸的四個方向上。
「你真的決定要去找這四個主藥嗎?那不過是傳說里虛無縹緲的東西。」
莫小魚看著莫黛兒點點頭,聲音有些抱歉。
「恐怕只能勞煩黛兒姐姐你先回去見過父王,將這里的過往告訴他們,讓他們放寬心。」
「我會自己小心,注意多加謹慎的,不過正如同白先生所說的。」
「我們不能將未來的希望寄于在神魔的憐憫上,就好像我羽國的和平不能完全寄托在大秦的結盟上一樣。」
「打鐵還需要自身硬,只有真實的戰斗力和實力才能以戰止戰,拒絕一切的變化。」
「等到下一次我回到羽國,我會承擔起守衛國家的責任,讓任何人都不敢隨意的對我們放狠話。」
莫黛兒有些心疼的用手撫模著莫小魚的臉,然後伸出手將這個弟弟抱在了懷里,給予了一個緊緊的擁抱。
「無論如何,請保重好自己。無論如何,你是我的驕傲。」
一番的感傷之後,莫小魚揮揮手,獨自走上了新的道路,雖然被孤獨,卻顯得無比的堅毅。
目標,東海郡。
東海郡是大秦領土內的一處靠海的城市,這個城池的歷史比大秦還久,據說在大秦建立之前這里是海族的領地,後來海人族消失了,大秦佔領了這里,這里就慢慢的變成了大秦最重要的出海口。
系統提示東海鰩女珠就只有這里可以發現。
東海鰩族,是傳說中海族的一份子,他們身姿綽約、身段婉約,和精靈一族被稱作這個大路上最美的兩大種族。
只不過,可惜精靈一族已經被擠壓到精靈森林的最深處,而海族中的鰩族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鰩女珠,是鰩女出嫁當日落下的眼淚,寶淚下墜成為寶珠,其色透明,帶有奇香,夜空常亮,可以幫助人遁開潮汐。
通常鰩女珠會作為傳承,放在出嫁的女方家中,作為家長寄托思念的紀念物。
在出發之前,莫小魚倒是獲得了亞歷山大的一絲幫助。
他手中拿著亞歷山大給他的一份情報,手指不由自主的來回摩擦著。
「圓月之夜,富加迪拍賣行,有人會出售海族。」
這個富加迪拍賣行正是東海郡最大的拍賣行。
希望這次會有線索和發現,莫小魚暗暗祈禱。
隨著莫小魚不斷的靠近東海郡,漸漸的,水路上的船多了起來,各種往來的車輛也變得多了起來,似乎東海郡相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的熱鬧。
「你說東海郡這里更加的熱鬧?那是當然了,自從大秦當年將東海郡設置為自由貿易港口之後,經過無數年的探索和耕耘,這里的航路已經完全打通了,所有的東海郡居民都愛上了金幣的聲音。」
說話的小哥熟練的將船帆拉開,然後是以莫小魚將桅桿的繩子打好結。
「若不是我這船上正好缺人,而你看樣子也有一把子力氣,恐怕沒有人會用你這樣的陌生人。」
「畢竟這船上的生意可不小。」
听著小哥警告意味十足的話語,莫小魚友好的笑了笑。
「放心吧小一哥,我不過是想搭個便船去往東海郡罷了,只要船一到港口我就會自覺下去的,不會給你們惹事生非的。」
「哼,但願如此,也不知道船長怎麼了,自從遇見你以後,這兩天天天念叨著‘他給的太多了,他給的太多了’,似乎是精神有些恍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莫小魚撇了撇嘴,要不是亞歷山大贈送的路費無法拆分開,他才不會做這個冤大頭呢。
想到這里他撇了撇嘴,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
「貪婪是一種原罪,希望船長不會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