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能來出席我們的晚宴真是讓這巨鹿郡都蓬蓽生輝啊!」
莫小魚看著眼前同時出現的兩個男子,上下打量一番之後,露出了笑顏。
「想來二位就是郡守公子和司馬公子吧,這場宴會本來就是我要準備的,委托二位幫忙辦理,我才是多有叨擾,現在看到兩位其樂融融,我也算是放下心來了。」
郡守公子和司馬公子先是一愣,然後互相對視一眼,終于收起了心中的輕視。
三人謙讓一番,做了自我介紹,就順著人群讓出來的道路走到了樓外樓里。
走到開闊的舞台中央,莫小魚面帶笑容,環顧四周人群,微微抱拳。
「感謝大家來這里捧場,我從羽國而來,出使秦都順便找找我那調皮的妹妹,本來沒想這樣高調的打擾大家,不過既然被認出了身份,也算是緣分一場,就借此機會和大家宴飲一番好了。」
說到這里,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不出的瀟灑自然。
「為王子賀!」
眾人將酒杯高高舉起,氣氛瞬間達到高潮。
一時之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兩位公子帶著莫小魚在宴席間來回的游走,在眾人之間這個介紹介紹、那個推薦推薦,宴會的氣氛很快就變得特別的火熱。
莫小魚熟練的接洽著這些虛與委蛇,一切就好像和他當初在羽國的待遇一樣。
他跟隨著兩位公子來到了宴會的角落,這里是些不入流的公子哥,他虛虛的敬酒一杯就準備轉身離開,不過顯然有些人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不重要。
莫小魚剛轉身抬腿,就听到身後傳來了一聲的嗤笑。
「這什麼羽國的王子,也不過如此,哪里需要我們如此興師動眾。」
有人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遞了出來。
「是的了,拽的人五人六的,好像目空一切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小國的王子嘛,論地位還比不上我治下的普通貴族呢。」
這是有不滿意莫小魚目空一切的態度的。
「我堂堂大秦,居然要我們這些賢才來為他陪酒,真是道德淪喪,山河日下。」
這是有大秦情結的放不下自己的架子。
莫小魚轉過頭,銳利的目光掃過剛才這個圈子的人,一瞬間那些聒噪的聲音全部消失了。
旁邊的兩位公子好像都沒有听到一樣,互相之間低聲的交談著。
不過等到莫小魚把頭再轉回來的時候,身後那些嘈雜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那小白臉的模樣還怪嚇人的呢!」
「就是就是,果然是鄉下地方來的,沒有一點的規矩和風度。」
「要我說王子殿下直接將那莫黛兒納妃納妾就好了,這小小的羽國若敢不從,直接發兵將它滅了就是了。」
!
莫小魚的腳重重的踩下,身形止住,眼中卻是帶著怒火。
「王子殿下怎麼了?」
司馬公子臉上帶著標志性的假笑,若無其事地湊了上來。
莫小魚點點頭,從上到下緩緩的審視著他,將司馬公子看得心里毛毛的。
「我一直以為煌煌大秦,氣勢輝煌,一定也是一個心胸開闊的國家,今天一看這巨鹿郡的青年俊杰,才發現見面不如聞名,原來這里的人也不是一個個喜歡在背後嚼舌根的長舌婦。」
「哼哼,當真是可笑呢!」
莫小魚的臉上全是不屑。
听到莫小魚貶低秦國的話,眾人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只是幾秒之後,那個邊角的圈子里,有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豎子無禮,居然敢來我大秦撒野,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真把自己當做是什麼王子了嗎?」
莫小魚眯著眼楮看著眼前站起來這個莽漢,他能辨別得出來剛才那些說話的人里就有眼前這個人。
「哦,怎麼了?許做不許說嗎?大秦之人不過如此,不過是喜歡仗勢欺人罷了。」
听到莫小魚的話,眾人變了臉色,那大漢一下子血氣上涌,面龐脹得紅紅的。
「你!」
他從人群里一躍而出,就要給莫小魚一個好看,旁邊的司馬公子似乎這時候才有了反應,他輕輕的伸出手,擋住了壯漢。
「安德魯,莫要無禮,王子殿下是我們的貴客,你這樣要打要殺卻是哪般。」
說完場面話,司馬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然後沖著莫小魚拱了拱手。
「王子殿下,我大秦可是不可辱沒的,今天這事卻是你做錯了,還是麻煩你向大家道個歉吧。」
莫小魚一下子臉色變得冷峻起來,看來這出戲就是司馬公子安排的了,只是不知道他出于什麼目的。
那個叫做安德魯的壯漢。似乎不能滿足于司馬公子的話,他的表情有些猙獰,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既然羞辱了我們大秦,當然是手底下見真章,想來既然是羽國的王子,那麼武道實力自然不會太差,總不會害怕輸給我吧。」
安德魯三兩句話就將莫小魚架在那里,似乎是一定要和莫小魚打一架才舒服。
「就是這樣的,既然是羽國王子實力肯定很高吧。」
「他妹妹的實力就在白鹿學院里你的上號,更何況他是哥哥呢?」
「他不會慫了吧?」
旁邊的人鬧哄哄的慫恿著。
莫小魚眼神看過司馬公子和郡守公子,卻只見兩只狐狸眯著眼楮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莫小魚有些恍然大悟,看樣子這是要試探自己的實力了,還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呀。
他對著司馬公子和郡守公子點了點頭。
「這就是二位的意思嗎?」
司馬公子歉意的笑了笑。
「既然大家想看看王子的實力,那不如王子殿下就露一手給大家看看,然後讓這些人死了心,見識見識差距。」
莫小魚眯著眼楮。
「拳腳無眼,我怕我一拳將他打死了。」
司馬公子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了起來。
「既然拳腳無眼,那誰如果死在這里了,自然也都是他的命,只是希望王子殿下小心些,我們的安德魯的拳頭可硬的很。」
莫小魚冷冷的環視了一周,然後從鼻子里擠出了一個哼字,那安德魯就像是斗勝的公雞,臉上盡是驕傲,似乎連尾巴都能翹起來了。
郡守公子一直樂滋滋的看著幾人的表演,到了這個時候,他拍了拍手,有下人走了過來,將遠處的一個舞台拉開,一個簡易的擂台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既然是比試,那就來這個簡易擂台上比比吧,雖然這里比較簡陋,但是他能承受住大多數的傷害,以免你們的攻擊誤傷到了大家。」
莫小魚看著這個出現的擂台,心中不住有些月復誹。
這樓外樓也太不像樣了吧,說好的娛樂餐飲場所怎麼還有打架斗毆的地方呢?難道現在流行吃飯的時候打一架先?
話雖如此,但是他也沒有管太多,反倒是一人當先走到了擂台上。
安德魯看莫小魚這樣的胸有城府,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司馬公子,只見司馬公子臉上帶著冷笑,眼楮確實凌厲的盯著他,頭狠狠的點了點。
他硬著頭皮跟著莫小魚走上了擂台。
兩人在擂台中央站定,這會兒全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兩人的身上。
一個是風度翩翩的公子,一個是全身腱子肉的糙漢子,只是一眼看過去,大家就都覺得莫小魚輸定了。
「可別讓這位王子殿下輸的太慘了,不管怎樣來的都是客人,還是要給他留有幾分薄面的。」
郡守公子小聲的和司馬公子嘀咕著,司馬公子撇了撇嘴。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我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
說完這句,擂台之上,鑼聲一響,比試開始。
到了擂台之上,安德魯反倒是變得更加的放松了,他的眼珠有些發紅,里面的血絲根根可見。
「小白臉的王子殿下,我會盡量下手輕點,給你留口氣的。」
他桀桀的笑著,雙手揉著指關節發出了 的聲音,然後故意放慢了步子,重重地一步一步的靠近莫小魚。
听到安德魯的話,莫小魚挑了挑眉毛,不過他此時的表情異常的冷靜,看著安德魯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死魚死蝦一般。
「雖然你這麼說了,似乎對我收手下留情了,不過我學藝不精,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運氣了。」
隨著莫小魚的話說完,他整個人的身體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一同消失。
顯示莫小魚已經離安德魯不足幾米,兩個人的位置已經變得觸手可及。
好快的身法,好高的敏捷。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嘆,也有一些眼力強的,更是看出了莫小魚的實力。
「沒想到這羽國王子,一出手就是這般水準,如果他的力量也有這樣的強大,那麼安德魯就危險了。」
司馬公子砸吧砸吧嘴。
「哼,不過是些取巧的技能罷了,以安德魯的力量直接就能夠一力破百技。」
郡守公子顯然是不贊同司馬公子的話,不過很快他贊不贊同就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莫小魚也出拳頭了。
莫小魚身體里金黃色的血也開始不斷的翻滾起來,就好像是燒開的沸水,將他整個身體都燙得紅紅的,渾身上下源源不斷的能量不斷地逸散開,最後匯聚到了他的右手上。
他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眼楮里的殺意一閃而過。
黑色的能量絲線。不知從哪里出現纏繞在他的臂膀上,鑽入了他的肌肉里他的肌肉里。
也不知道是能量太過充裕導致的疼痛,還是此刻的狀態有一些不同尋常,莫小魚的表情有些恍惚和猙獰。
一聲咬牙切齒的吶喊從他的嘴里撕扯了出來。
「止拳!」
拳出止戰,拳出戰止。
巨大的氣浪從後往前順著莫小魚拳頭指向的方向,向前猛的撲了出去。
轟!
安德魯死命的睜大了眼楮,盡量的將拳頭伸出,終究卻是無力的將拳頭變成手掌擋在自己眼前,想要這一波洶涌無敵的攻擊。
不過顯然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
從他的手指尖處開始,一切都寸寸斷裂,最後整個手掌化為齏粉。
啊!
安德魯發出一聲恐懼而無力的嚎叫,然後整個人竟是拳頭打得倒飛出去,連滾好幾米。
安德魯連連的打了好幾個滾,然後卻是四腳朝天的躺在了擂台上。
眾人仔細瞪大了眼楮,然後卻是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在安德魯的胸口心髒位置,巨大的手掌印貫穿了他的胸口,他胸腔內的所有器官已然碎成一團,眼見的他此刻只有進的氣沒了出的氣,看樣子是不能再活了。
「救我!救我!」
安德魯聲音微弱,他勉強抬起頭看向了司馬公子。
只是此刻司馬公子的臉色卻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不斷的變化著。
終于司馬公子的表情恢復了鎮定,然後拉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不愧是王子殿下,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出手干淨利落,沒有任何的瑕疵,只是一拳下去就讓我等見識了什麼叫做驚艷。」
然後他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安德魯,臉上變得無比的殘酷和冷血。
「這場戰斗本來就是你挑起的,既然拳腳無眼,那麼你有如此的下場,也應該早就在預料之中了,哼,技不如人真是丟光了我們秦國人的臉。」
听到司馬公子殺人誅心的話,安德魯本就沒有多少的血色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
他最後掙扎著抬起頭,然後一根手指指向了司馬公子。
「你,你,不得好死,你……」
他剩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刀光一亮,一顆人頭滾滾落地。
司馬公子若無其事的將刀插回了自己的腰間,然後笑著邀請莫小魚。
「讓王子殿下見笑了,是我們招待不周,竟然讓這樣的人混進了這場宴席,來來來,我自罰一杯。」
卻是直接拽著莫小魚,坐回主桌,重新開始了推杯換盞的宴飲流程。
幾杯酒水下肚,似乎剛才發生的不愉快都隨著安德魯的死去而告一段落,沒有人再記得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