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聖以絕對命令的口吻下令，所有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均是乖乖的就地盤坐調息起來。
戰勝一方心中都是活下來的僥幸和勝利的喜悅，而戰敗一方則是對前途的擔憂和恐懼，他們根本不敢逃，何況也根本逃不了。
張小聖幾人已經進去半個時辰，這漫長的等待中，每個人內心的滋味實在難以言明。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張小聖抱著虛弱無比的韓瑞飛至山頂的宗主大殿，南宮和藥傅跟隨進入。
剛剛將韓瑞放在宗主椅上，張小聖便開始催動靈氣，想要灌入韓瑞體內。
「不用白費力氣了，沒用的。」韓瑞此時已經變得垂垂老矣，擺擺手道︰「神識耗盡，肉身枯竭，神仙難救。」
「師兄……」張小聖怔了怔，道︰
「斗膽喚您一聲師兄，我會五行合一的，可以試試的。」
韓瑞再次搖搖頭，道︰
「沒用的，風雲青說的沒錯，你現在靈氣層次太低，若是有八級以上，也許還有希望，我時間不多了，你靜靜听便是。」
「……是，師兄！」
「元嬰之上，是為化神，化神乃是神識外放凝形成為法相，就如同元嬰期修元嬰一般，化神期則修神識法相，錘煉其品質和強度，只是神識的妙用更強于靈氣，個中內容浩瀚無窮，就是給你講個三天三夜都遠遠不夠，所以只能靠你到時候慢慢揣摩了。」
張小聖仔細傾听，南宮和藥傅也同時睜大眼楮，就像一個好學的乖寶寶一般，大氣都不敢出。
「化神之上是為合體，元嬰和法相合二為一，此為合體前期，肉身再與之合一，是為合體中期，至于合體後期……此時我不便告知于你，若你真能走到那一步，自然有自己的理解。」
張小聖三人驚訝對望，原來元嬰之上還有兩個大境界，今日的風雲青只是半步化神就已經那樣恐怖，那合體修士的威能該如何強大？
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震驚，韓瑞微微搖頭道︰
「風雲青說自己是半步化神，也對也不對，這方天地規則不全，無法突破到元嬰之上，所以境界再高也還是元嬰範疇，只是無限接近化神罷了，但真正的半步化神並沒有這麼強。」
看看南宮和藥傅，繼續道︰
「這兩位小友的實力已經算是中上，聯手之下就算對上真正的半步化神，勝負也在五五之間，只是風雲青並不是單純的半步化神，雖然記憶不是很清晰，但我知道風雲青在上界應該是合體六層的修為，他對于靈氣的理解操控也已經到了六級的地步。」
兩位千歲小朋友同時汗顏。
「在下界，不能召喚法相合體，所以對于靈氣的操控有一定的折扣，但並不像對于境界的壓制那般嚴重，所以他能用出五級重水。」
「師兄，那你之前在上界是什麼修為？」張小聖問出了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韓瑞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終于道︰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老夫曾經合體八層，五行靈根只有火屬性練到了八級，其他四種只是七級而已。」
「……」
而已！
「只是下界壓制，同樣只能用出五級陽炎罷了！」
張小聖秒懂，這就好比說一個大學生和一個中學生同時答小學生的卷子，大家都能考100分，是因為總分只有100分，但並不代表這兩人的水平相同。
在他們生存的世界，也就是韓瑞口中的下界，上限就是五級，所以不管他之前的層級有多高，和風雲青都只能使用出五級的靈氣來。
怪不得風雲青說韓瑞奈何不了他，原來如此！
「只是當時傾天一劍，老夫肉身還未完全凝聚，重創之下，只剩一搏之力，再加上當時感應到還有神識凝體附著其上，就隨傾天劍一同落在了這片區域，老夫不便去大肆搜尋，所以只能默默等候，以至于這些年來五行宗屢屢受創，也沒有出手。」
張小聖這下才算徹底明白了，為啥這麼一宗大佬留在宗門內，從來不出手，想來是未知的敵人還未找到，他若是出手便會轉入明處。
似乎怕張小聖誤會，韓瑞解釋一句︰
「當然，若是五行宗遭遇生死存亡，老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師兄，我懂得，您不必解釋。」
韓瑞點點頭，繼續道︰
「直到後來你來了五行宗之後，起初我也沒太在意，可你突破速度之快就在上界都極為罕見，這才慢慢對你多了關注，只是你築基八層之時外出，闖入傳送陣，老夫不便將神識鋪開尋找，便沒再關注，哪知等你再回來時，已經金丹巔峰，當時還……」
韓瑞突然停頓，說道︰「進來吧。」
金剛魔猿推開門，撓著頭訕訕地走了進來。
前輩講道，這種機會他怎麼也舍不得錯過，張小聖沒有招呼他，他只能厚著臉皮一點點靠近。
「當時還有這只猴子在身後跟隨，不過看他毫無戾氣，應該是暗中守護于你。」
張小聖詫異地回頭看了金剛魔猿一眼，微微點頭，算是謝過了。
金剛魔猿想起當日自己被這位大佬驚退的糗事，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
「當日在下也是受關閣主所托，照看張……宗主回宗，不慎打擾了前輩修行，還望前輩見諒。」
韓瑞突然又是吐了口血，然後示意四人不要驚慌，繼續道︰
「無妨。再後來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我當時受創嚴重，所以只有一擊之力，在消耗風雲青五級重水凝聚出的水滴之時，已經耗盡，之後只不過是虛張聲勢，換得一絲時間來讓我突破臨界點罷了。」
「師兄，那您……」張小聖眼神有些暗淡，听到這里，他已經完全明白了，只怕師兄凶多吉少……
「不錯，如今的肉身如何能夠承受如此強大的神識。」說著，韓瑞又是嘆了口氣，道︰
「其實也沒多強大，只是相當于化神一層，再高只怕老夫直接就神識離體，煙消雲散了，所以只能堪堪壓制風雲青而已，否則也不會如此費勁了。雖然老夫大限將至，不過能夠看到你的進步，老夫也放心了，五行宗有你，天宗傳承不斷。」
韓瑞突然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似乎有些著急，對著南宮三人道︰
「你們相助小聖一場，老夫可以允你們各自提問一個問題，算是對你們的報答，也希望你們能夠繼續扶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