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聖沉默。
這樣一句話，從一個十三歲少年的口中說出，卻是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墨無痕的想法有錯嗎？沒錯的，而且很大膽，放著捷徑不走，為了心中的想法和信念願意用前途去堵上一把，確實值得人敬佩。
張小聖深知作為人師，是為弟子傳道解惑，而弟子們的路要弟子們自己走，不見得必須按照自己的安排和心意走同樣的路，若是無痕真能在自己的路上有所作為，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修煉《天眷有缺》不涉及境界，若是有一天墨無痕發現自己的路走不通了，自己再讓他修煉《天眷有缺》平衡靈根，也不算晚。所以自己這個做師尊的，能夠支持他大膽放心的去追尋自己的道路，而他在失敗之後，還保證他能夠東山再起，也就夠了！
雖然不知道無痕是否清楚這一層，但張小聖沒打算提醒，尋道者當一往無前！
想到這里，張小聖拍了拍墨無痕的肩膀道︰
「你的想法讓為師驚嘆，你的勇氣也讓為師敬佩，放心，為師不會阻攔你，放心大膽的去走自己的路，但你要記住，不可貪功冒進，你還有師尊，還有師兄和師妹，還有數百同門，你，並不孤獨！」
墨無痕本以為師尊不會同意自己的任性，萬萬沒想到師尊竟然如此支持自己，不由感動的雙眼泛滿淚花，泣聲道︰
「多謝師尊恩準，弟子一定不會讓師尊失望！」
張小聖默默點點頭，道︰
「你雖然境界和認識遠不及為師，但這一次，你的想法卻是讓為師也深感慚愧，說實話為師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去修煉吧，努力找到自己的路，將來好為為師解惑。」
「弟子不敢！」墨無痕抱拳應道。
張小聖擺擺手，站起身來，不再打擾墨無痕修煉。
他是真的有些震撼，若說劉天宇不懂《五行神訣》沒有這方面的思索也是難免，可自己同時擁有劉天宇的記憶和修煉《五行神訣》的經驗，卻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若不是今日墨無痕提醒，他只怕還要繼續這麼洋洋自得下去。
靈根到底是什麼？
盤坐在後殿榻上，張小聖不斷思索，似乎抓住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抓住。
揮手凝聚出一個小火苗，在靈氣的加持下不斷變大、變深，包括周圍的天地靈氣也在持續灌注，張小聖仔細感應著火屬性靈氣的變化，以及自己和法術之間的聯系。
火苗的溫度越來越高，並隨著張小聖的操控不斷變幻形狀，原本張小聖不覺得什麼，但自從听了墨無痕的話後，卻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靈根契合度越高，在吸納靈氣時轉化的便越快，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單屬性天靈根修煉極快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只修煉這一種屬性，所以與這種屬性更加契合嗎？
那五行宗的弟子呢？
五行宗弟子都是五行靈根，比如墨無痕，他修煉的也很快，但似乎不像是一個靈根契合度總和足有98%的天才，是因為《五行訣》分別修煉轉化五種屬性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墨無痕修煉火屬性靈氣的時候一定非常快，畢竟有89%的火屬性靈根，而修煉其他四種屬性的時候就非常慢了，這是《五行訣》修煉慢的根本原因，也是五行靈根最大的制約。
那《五行神訣》呢？
因為五種靈根平衡，所以運轉《五行神訣》將靈氣轉化為五種不同屬性時，不需要那麼復雜的變化和計算，只需同時轉化即可。功法相同、靈根契合度相同、自然轉化出來的靈氣數量也是相同，這才是《五行神訣》能夠同時修煉五種屬性靈氣最根本的原因吧。
至于五行靈氣轉化，確實是修煉《五行訣》所不具備的，那會不會也是因為五種屬性靈氣的契合度完全相同，所以才能通過五行相生的性質進行轉化。
按照墨無痕的認知來看，蕭丹雖然能夠轉化出類似90%火靈根的效果，但其實她對于火屬性的契合度本身只是自身的火屬性靈根契合度，也就是堪堪18%而已，用18%的契合度去操控90%的靈氣，自然比不過墨無痕用89%的契合度去操控89%的靈氣。
所以說蕭丹根本算不上天靈根？而是每一種單獨的屬性都只有18%契合度的普通弟子！
那麼自己的滿靈根也是如此了？
怪不得在靈根契合度總和突破100%的時候，張小聖只是發現修煉速度略有提升，而沒有那種他以為會有的質變。敢情自己也不過是每種靈根都只有20%契合度的普通人罷了！
自己之所以突破的那麼快，不是因為自己的靈根契合度高，而是因為契合度平衡能夠滿足《五行神訣》的要求，再加上不斷服用極品丹藥造成的。
所以說，強大的是《五行神訣》，是極品丹藥，不是自己的資質！
想到這里，張小聖不由有些郁悶，原來自己的資質這麼差！
自己並不是原本以為的五系滿靈根，只是五系加起來湊了一個滿靈根而已……
要是自己能夠真正達到五系滿靈根的資質該多好啊！
嗯？
嗯？？？
真正的五系滿靈根？
那就是五種屬性的靈根契合度都是100%！
也就是說，靈根和每種屬性都完美契合，這樣的資質，光是听上去都實在太可怕！
但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最起碼與張小聖現在認知的理論是完全不沖突的！
靈根契合度是不能超過100%，但那是單屬性的契合度啊，墨無痕本身就有火屬性的89%，若是他其他四種靈根契合度加起來超過了12%，這不就超過了100%了嗎？
哪怕五行相克的原因，不能有12%的水屬性靈根和12%的金屬性靈根，但沒理由不能有12%的土屬性靈根啊！
再者，五行雖相克，但也相生，否則平衡靈根又怎麼會存在！
也就是說，自己是有希望突破100%的！
想到這里，張小聖渾身汗毛倒立，他似乎發現了一個很了不得的事情，一個被修仙界眾人都忽略了的問題，似乎大家都默認靈根契合度總和不能超過100%。
那是因為在修仙界，多靈根始終不如單靈根容易修煉，而單靈根是確實不能超過100%的。
但一個人同時和幾種屬性靈根的契合度極高，也是完全說的過去的啊！
可為什麼之前的修仙界沒有出現過這種人呢？
是自己想錯了，還是……
張小聖渾身都有些顫抖了，想起系統空間還有14顆五行靈果，趕忙全部取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拿起一粒，有些猶豫。
如果自己想錯了，那麼這顆靈果服用下去，會有什麼效果，爆體而亡？還是走火入魔？
可若是自己沒想錯，自己的靈根又會有什麼變化！
張小聖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幾度將那顆五行靈果拿在嘴邊，又緩緩放下。
終于，張小聖決定一試！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自己在100%靈根契合度總和之後，系統還給自己抽出來這些五行靈果，想來是不會出問題的吧……
張小聖不斷做著心理建設，再加上對系統的信任，終于眼楮一閉，將那顆握了半個多時辰的五行靈果吞了下去。
入口即化，口感一如既往的美妙。
然而張小聖此時卻顧不上那口感，靜坐等待身體會發生變化，準備隨時運轉功法，來抵抗可能到來的走火入魔……
度秒如年！
一炷香後，沒有絲毫變化。
張小聖深呼吸一口氣，又換了另一種期待，進入系統空間，只是略微掃了一眼系統面板，然後便震驚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靈根契合度一欄赫然顯示著︰
【宿主靈根︰金20.2%，木20.2%，水20.2%，火20.2%，土20.2%】！！！
一顆五行靈果增加1%的靈根契合度，平分在五種屬性上便是每種0.2%！
居然真的可以！
【靈根契合度總和突破入門級，商店物品已更新】
系統提示聲音傳來，張小聖迫不及待點開商店系統，在之前的「煉氣」、「築基」、「金丹」、「宗門」四欄之後，又是多了一欄「靈根」。
點開一看，里面只有兩種物品。
【五行靈果，服用後可提升靈根契合度1%，售價10000聲望值，剩余3/3】
【五行聖果，服用後可提升靈根契合度5%，售價40000聲望值，剩余1/1】
不需要猶豫，直接購買！
【購買成功】
……
買完之後，兩件物品的圖標已經變成了灰白色，上面還顯示著倒計時。
【五行靈果，剩余0/3，下次恢復時間︰1年】
【五行聖果，剩余0/1，下次恢復時間︰10年】
淦啊！
有錢都不讓花！
再看聲望值，原本的四萬多點此時只剩下3209點，要不是那五行聖果售價四萬而不是五萬，只怕自己還要兌換聲望丹才能購買。
東西已經到手，五行聖果1顆，五行靈果16顆。
五行靈果本就色彩鮮艷，晶瑩剔透，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看著垂涎欲滴，而五行聖果的賣相更甚十倍。
張小聖卻是顧不得欣賞，如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一陣狼吞虎咽，便將這些稀世珍寶全數解決，然後又是看向自己的系統面板。
【宿主靈根︰金24.4%，木24.4%，水24.4%，火24.4%，土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