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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鱗已弄好,幫爺烤了

初春的深夜出奇的冷,冷泉的泉水在一片不大的水潭中安靜地流淌著。現在已經是丑時,水潭旁並沒有任何野獸或者猛禽棲息,冷泉在這個時間段是他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

「沙沙……」只見一個健壯的人影從林子中走了出來,他身上的獸皮披風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熊皮大氅。從這件大氅邊緣的暗紅色血跡來看,幾天前這件熊皮應該還在它原主人身上。

人影走到潭水旁,將一柄半人高的直刀扎進身旁松軟的泥土中,蹲子捧起一捧泉水痛飲起來。大約過了盞茶時間,這個身影慢慢站起了身子,月光照在潭水中映射出月亮的影子,也照亮了人影的臉龐,這人劍眉星目,膚色黝黑,方才一番痛飲使他的臉龐沾了一些水漬,眉目間一縷疲憊揮散不去,但眼底的那抹精光卻比十幾天前初入楓葉林時內斂了許多,此人不正是林烽火!

休息了一會兒,林烽火在一塊岩石旁抱刀而坐,他在等一個人,他的隊友。這十多天林烽火獨自一人在楓葉林中不斷探索,大大小小戰斗不下數十次,算上第一天擊敗的暴熊,林烽火在這十多天的時間里,一共擊殺了七熊、十二狼!如此驚人的數字,哪怕是一名護衛鐵衣的高手也無法輕易做到。

正在林烽火不斷回憶之前戰斗之時,突然三道急速的破空聲在林烽火身後響起。這三道勁風來勢迅猛,若是在平時,林烽火已悟得刀勢,千鈞一發之際揮刀迎擊倒也未必接不下這次偷襲。只是方才林烽火出神回憶之前戰斗經歷,又兼連番大戰身心俱疲,等他作出反應,已經為時已晚。林烽火一式背刀回鞘,擋住了其中兩道襲向頭部與胸月復的勁風,但襲向左腿的那一道卻沒能躲過。

「 ! ! !」三聲悶響,前兩聲悶響是刀刃與砥石撞擊產生的聲響,最後一聲是砥石與骨頭撞擊的聲響。

林烽火屈膝單腿跪倒在地,一手拄刀而立,怒視左後方的林子。

「沙沙沙…」林雷一手持刀一邊從左後方林子中走了出來。笑道︰「難得林少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躲過兩擊。你入刀勢雖然不及我早,但若論戰斗天賦,我卻比不上你。如果硬踫硬打一場,勝負確實是兩可。」

「怎麼只有你一人,王伯當呢?既然你已經得手,何必再讓他畏首畏尾?」林烽火咬著牙質問道。

「別跟我提那個蠢材。上次放你一馬,我就覺得此人成不了大事。前日在狼領踫到了趙龍,他兩人斗將起來,我要出手幫忙,他卻出言勸阻。愚不可及!」林雷不屑的說。

「哈哈,伯當兄志不在此,你這只會偷襲逞威的小人,想擊敗我,先問問我這口刀。」林烽火勉強靠著巨石站起來,一手持刀指向林雷,一手扒著石壁。

林雷沒有理會林烽火的話,微笑著向他一步步逼近。就在林雷距離林烽火還有一丈遠的時候,水潭中忽然竄出一人,向林雷擲向一物,那人影隨口笑道︰「鱗已經弄好,幫小爺烤了!」

此人速度極快,從淺灘中幾個在外面的岩石上借了下力,兩個起落便落到岸邊。此人落地之時仿佛有千斤巨力,震得潭邊的碎石都跳了起來。

林雷從聲音中自然听出了來者是誰,陰惻惻道︰「臭小子,來的正好,早就想教訓你了,自己送上門來了!」

從水潭竄出那人,將上衣布袍放在腳邊,身上穿著一件奇怪的鐵鎖馬甲,赤果著臂膀。他沒有理會林雷,而是向身旁的林烽火看去。「黑子,還拿的動刀嗎?」

「多管閑事,不是你攔著,我早砍了這孫子了!」林烽火慢慢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腿,看來並沒有傷筋動骨。

林雷被易惜風的無視惹惱了,沒再等易惜風說話,便提刀一個縱身撲了上來。

易惜風見林雷提刀而上,自然收起了輕視之心。林雷實力本來就很強,此番惹惱了他,其下手必然不會留情。易惜風擔心打斗會波及到林烽火,便使了一招「隨風轉柳」,將林雷刀勢一引,帶他離開了灘頭。

「隨風轉柳」是易惜風從追風十三劍中的「疾風知勁柳」一招領悟而來。也可以說是「疾風知勁柳」這招的簡化版。雖然減少了這一招的攻擊性,但在控制戰局,回招與轉招之時,卻是妙用頗多。

林雷始一與易惜風交手,便察覺到易惜風所用招式多為纏、帶、盤等路數。幾個回合下來,打的也是憋屈,不禁怒吼一聲,運起內勁。

林雷所學內勁,為其祖父林東岳所傳授的——青雷元氣決。此御勁功法亦是林東岳的家傳功法,乃頂級五行級御勁功法。

林雷暗運青雷元氣,只見其直刀上青色電弧跳躍纏繞,甚有威勢。易惜風這邊也不敢大意也運起了酒氣御勁法,只見易惜風身上慢慢騰起一絲白氣,像是方才在冷泉潭中帶出的潭水蒸發所致。

林雷見易惜風在如此寒冷的早春寒夜依然可以潛伏在冷泉潭底如此長時間,此時又看到對方渾身蒸騰熱氣的模樣,便斷定易惜風所修功法定是陽火一脈的御勁功法。想到此處,林雷便不再廢話,提刀橫斬向易惜風。易惜風揮動硬木劍,強大的劍氣遍布硬木劍之上。一聲聲金屬交鳴聲從水畔空地上不斷傳來。兩人相斗十多回合,易惜風多是防守之勢,並無貪功冒進,林雷見易惜風這架勢,自然明白,如果不用絕招,這般打下去,哪怕是天亮也分不出一個勝負。

林雷心中暗想︰如此賤民,三年前被其取巧讓我吃了一個大虧。便借這次機會在此地廢了他,以解心頭之恨!

似拿定主意,林雷目光帶著一絲閃爍,向後跳出幾丈遠,將直刀收回至刀鞘中,左手持刀鞘,右手握刀柄,右腳向前踏出半步,身體微微躬身向前。林雷微微正色說道︰「絕技——青雷三影斬!」說罷,只見林雷化作一道青色人影消失在原地,直奔向易惜風。

易惜風見林雷從原地一閃即逝,眼中流露出一絲震驚。轉瞬易惜風便明白這是林雷拿出了壓箱底的絕技。易惜風將手中木劍向前一揮,輕聲說道︰「爆!」只見方才還與鐵刀相抗衡的硬木劍,瞬間便碎裂成四柄斷口鋒利的木茬子,勁射向前方。

林雷見到碎裂的木劍也有些意外,速度略減,輕輕向前一揮劍,將這四柄碎劍斬碎。而正是這一斬,給易惜風留出了足夠的時間,將另一柄硬木劍從背後拔出,斜指地面,迎上林雷,一劍便斬了過去。這一劍從拔劍到出劍極為流暢,而易惜風的速度也是瞬間提升到林雷同一檔次,此招正是追風十三劍中的「追風破影斬」!。

「 !」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易惜風微微向後退了三步,林雷卻向後倒飛了七八米,最終後背抵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方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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