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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分內之責,不敢居功!

迎著蒯度的征詢目光,閻先生沉聲道︰「皆無大礙,已用了丹藥,化成丹水,到時分發給軍卒服用,不會影響軍陣廝殺。」

蒯度拱了拱手,說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勞先生了。」

閻先生道︰「分內之責,不敢居功。」

而後,拱手告辭,轉身向船艙而去。

船篷之下那張儒雅、清朗的中年面容上,在細微光線的照耀下,漸漸現出一抹若有所思。

「這藥,雖不會直接導致軍卒喪命,但會令其使不得力,到時兩軍交戰,鄭軍戰力折損,傷亡慘烈,縱然有少量鄭軍登岸,也難逃蘇軍剿殺。」

他對人道龍氣的特性有著一些精研,備有種種後手布置,不過,因為沒有簽訂共享道契之故,眼下能做的也僅僅是小心翼翼施展一些疲敵、弱敵的手段,以防人道氣運的反噬。

不提閻先生這邊暗中相助著蘇照「迫害」鄭軍,卻說蘇照這邊——

據石荊關百里之外的一座大營之內,軍卒披甲執戟,秩序井然,旗幟獵獵作響。

軒敞、明淨的帥帳之內,蘇照和一眾軍校正在議事,帳中人頭攢動,濟濟一堂。

一架木質屏風之上,懸著蘇鄭兩國的山川輿圖,其上山川河流,烽火垛口,多有標注。

「淳于將軍,據密諜來報,鄭國禁軍三萬已經乘舟船水師,沿洪河向豐樂郡攻來。」蘇照手指著輿圖之上的洪河流域,道︰「最多五天,鄭軍就能進入青浦縣壺口河堤,那里水道狹窄,河流湍急,鄭軍繞過水道之後,多半就會棄舟登岸,攻我青浦縣城,以此作為立足之點。」

淳于朔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

「君上之意若何?」淳于朔道。

蘇照沉聲道︰「壺口河堤就是彼輩的葬身之地,我國之軍卒,同樣不擅水戰,因此孤決意將其一部分以水淹沒,另一部分上岸乞活廝殺者,淳于老將軍可率軍剿殺。」

他如今以水神符操控洪河水脈之力,已經可以做到「興風作浪」的程度,但還是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傾覆舟船的地步。

「還需要配合著軍卒進行廝殺,才能一舉軫滅鄭軍,當然這也有好處,起碼人道反噬之力,同樣有著人隆起給予到抵消,鎮壓。」蘇照思忖著。

此刻隨著軍令條條傳下,整個鄭軍大營有序運轉起來,旗幡搖動,軍卒整裝待發。

「要不要調一些妖兵出來?」安安在一旁,神識傳音說道。

蘇照道︰「暫且不用,否則落人口實,反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人道爭鋒,以妖族間雜其中,如被三真大教察知,必定十分震恐,而且昊陽宗也難免不會再起反復,仙園天地中的妖兵只是他的一張底牌,等到來日作為一支出其不意的力量使用。

安安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什麼。

五天之後•洪河之上

水霧遮蔽,目不能遠,蘇照此刻行走于河水水流之中,感知著周圍一道道洶涌澎湃的水行之力,只覺心隨意動,神念可以感知著水脈的運轉和流動。

此刻,洪河流經青浦縣流域的一處險關之下,鄭國滿載三萬虎賁大軍的舟船水師,鼓帆而行,水花在船下嘩啦啦流淌。

經過五天五夜的趕路,這支舟船奇師,終于渡過重重險阻,進入蘇國月復心之地——青浦縣。

然而,鄭國左監門將軍蒯度的臉色卻十分難看,甚至陰沉似水,一雙炯炯虎目之中滿是憤怒。

「你說軍士用過丹水之後,上吐下瀉,幾不能戰?」蒯度皺眉問道。

那副將道︰「蒯將軍,都拉成了軟腳蝦,如不休整,也提不起刀。」

「那仙師呢?」蒯度冷聲道︰「還不去抓起來!詢問究竟?」

副將聞言,驚恐道︰「那可是昊陽宗的人?事後,鄭公若是怪罪起來……」

昊陽宗的仙師,向來受鄭公尊重,如非必要,這副將並不想莽撞行事。

蒯度冷冷瞪了一眼那副將,寒聲道︰「怎麼,本將的話,你沒有听見?」

副將聞言,連忙應是,而後轉身率人去捉拿閻先生去了。

然而,不過片刻,就已帶著軍卒回返,臉色頹喪道︰「將軍,仙師不見了,在其箱子之中,發現了一具著昊陽宗道服的尸體。」

蒯度此刻,臉色鐵青,怒道︰「好賊子!」

此刻,如何還不明白,已經受著暗中之人的算計。

「現在怎麼辦?」副將問道。

蒯度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舉兵而返,然在這時,听的四周傳來一聲聲驚呼。

「龍王發怒了……」

卻是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平地起了一層洶涌波濤,河水掀起三丈之高,向一艘艘鄭國艦艟撞擊而去,頃刻之間,天地一片晦暗,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就在蒯度驚懼不定之時,就听得「 嚓」一聲,繼而是操著新鄭口音的鄭軍,紛紛破口大罵。

「不好,船要沉了!」

一聲聲絕望、恐懼的嘶喊,一下子充斥在四周,令蒯度幾乎眼前一黑,高聲道︰「不要慌,不要亂!已到渡口了,停船靠岸!」

然而這時,巨大的騷亂如瘟疫一般,幾乎在瞬間席卷了整個鄭國禁軍。

一些即將傾覆的船只,不少穿著土黃色軍服的鄭軍,就扔了兵器,向下跳,如下餃子一般。

但鄭軍泰半軍卒都不會水性,不少鄭軍跳入水中,噸噸噸幾下,沒有多久,就在洪河浪頭吞噬,化成魚鱉之食。

還有不少逃不出的鄭軍,尤其是舟船水師的鄭卒,見此也冷靜下來,準備操控艋艟巨舟,試圖挽救敗局,但此刻也只是無力回天。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副將面色惶惶,急切問道。

蒯度冷冷道︰「讓舵手停至船頭,棄舟登船!」

副將聞言面色大變,他本意是勸諫蒯度,實在不行,將兵力再調回石荊關就是。

只是見蒯度臉色大變,執意如此,副將道︰「諾!」

可屋漏又逢連夜雨,隨著大批鄭軍戰船靠近青浦縣的渡口,一聲聲密集不停的喊殺聲,從渡口之上傳來,令蒯度陡然色變。

分明是蘇軍到了!

此刻,一艘艘民船之上,來自蘇國三郡之地的郡兵,張弓搭箭,向蒯度所在的首艦攢射而來,就听得一聲聲「嗖嗖」破空之音,頓時箭如飛蝗,落在鄭軍舟船之上。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與此同時,鄭軍所乘舟船,泰半傾覆于河,鄭軍軍卒如下餃子一般,嘩啦啦落在洪河之中,激起一朵朵不大不小的水花,幾個掙扎,就已洶涌河水吞沒。

 的一聲,兩船接舷,著黑衣玄甲的蘇軍,手持鋼刀,跳蕩至鄭艦,三五成群,向著驚魂未定的鄭國軍卒砍殺而去。

蒯度看著這一幕,心頭已是又驚又怒,「蹭」的抽出腰間鑌鐵長刀,高聲道︰「殺散他們!」

這時,一個明顯是蘇軍校尉模樣的軍卒,和十幾個軍卒,持刀劈砍而來,一張年輕剛毅的面容上,神情滿是果敢、堅毅,揮刀劈殺而來。

鐺……

火星四濺,金鐵交鳴。

兩刀交斬,校尉吐血倒退,面色震恐,只覺胳膊酸痛難擋,畢竟,後天中期的武道修為,明顯不是蒯度這等鄭國左監門將軍可比。

這時,隨著兩艦接舷,源源不斷的蘇軍,沖上鄭國舟船,就有一些蘇軍圍攻向蒯度。

蒯度怒吼一聲,掌中寶刀斬出一道道匹練虹光,就見得血光四濺,真元爆發,蘇軍軍士被連連斬殺,斷肢殘臂跌落至滾滾河水之中。

淳于朔在後方一艘民船上督戰,眺望著這一幕,冷哼一聲。

從背後摘下一弓,雙臂用力,頓時,十六石的鐵胎弓,弓如滿月,一箭急出,化作一道迅疾流光,射向正在奮力廝殺的蒯度。

箭光如星隕,箭鳴破空,甚至壓住了戰場之上的廝殺聲,在蒯度急劇凝縮的瞳孔之中,箭光襲來!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蒯度擎刀在手,幾乎是本能,將刀豎起。

 ……

聲若雷霆,音似山崩。

蒯度掌中以精鐵鍛造千次打造的寶刀,在一箭攻擊之下,片片碎裂,箭矢余力未消,貫入蒯度胸膛,蒯度面上表情怔了下,繼而如破麻袋一般,向遠處拋去,箭中真元混合著罡氣爆發開來, 的一聲,蒯度整個人碎成一團血霧。

宗師一箭,何其恐怖!

「將軍死了!」

蒯度的慘死,落在周圍鄭軍眼中,幾乎如墜冰窟,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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