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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 清晨亦不是終點!

雀鳥低鳴,晨曦初照。

迎來了朝陽,胡府後宅仍是一派寧靜淡雅的氛圍,每個院落的樹木池塘皆布置得恰到好處,每一處景致都像是有特別的講究,讓人一不留神,便會沉浸其中,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然而,如此愜意的景色,卻被一首似有深意的歌突兀的打亂。

「兩只白虎兩只白虎,跑得快跑得快……」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林晨推開窗戶滿心愉悅的哼著歌,涼涼的空氣頓時吹在了他春風得意的臉上,小院中的清麗景致映入了眼簾,他卻無心觀賞。

昨夜一整晚十九哭了好幾次,當然,並非是因為傷心,這小丫頭敏感極了。

「嗯……這小院也沒人伺候著,該去要個火盆來,別讓十九著涼了。」

自顧自的感慨著,林晨卻忽然感覺兩腿微軟,回身望向床邊,老臉就是一紅。

仔細想想,他操勞一晚上腰酸背痛的,小十九卻是一點事都沒有,像是只慵懶的小貓咪,軟軟的趴在一片狼藉的被褥里正睡的香甜,在夢里都還掛著讓人心醉魂消的笑容。

妄自己有內功的底子,竟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慚愧著,他運起凝心訣,身體這才感覺輕松了些。

然而運起內功,他腦海中又浮現出十九為給自己療傷的事,說到底,其實他最大的疑問就是來自功法的。

記得那時候十九也曾說過,這是一門損人利己的法門,通過汲取別人體內的真氣用以壯大自身,可她體內明明就沒有真氣啊?

莫不是……莫不是因為處子有額外的優待!?

那些話本小說里不是也有說,處子的元陰什麼的是這類功法最看重的東西嗎?

林晨雙目發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以為明白了個中關鍵,心中就越發的放松了下來,當然,這也說不好是不是一種自我安慰。

如今的問題,就只剩下要如何讓小十九原諒自己了……

想到這,林晨輕笑一聲,轉身走回床邊,放下了床圍。

趁著時間還早,給十九來一發愛的聊天突襲……哦不,早起的問候吧。

不多時,房里便又溢滿了閑聊的歡笑聲,經久不息,勾魂攝魄。

……

……

……

早間,香芸主僕兩人走在花園小徑中輕聲交談著。

香芸捏著衣袖一路小碎步,小茹則端著一個銅盆跟在她身後。

「小茹,一會到林晨那你可千萬莫要亂說話,他昨日心里頭堵得厲害,現在想來也是不痛快的,你可別觸了他霉頭。」

「小姐放心,小茹自不是什麼不懂分寸的丫頭。」

事實上香芸也是輾轉反側一夜未眠,一躺在床上想起林晨昨夜失落的模樣,她就心疼的厲害。

這不,一大早起床洗漱完,便叫小茹端了火盆,兩人一起往林晨所在的小院走去。

此刻他應當還頹廢著吧……得趕緊去他身邊才好。

想著,香芸加緊了腳步,兩人顧不上看周圍雅致的景色,不多時,便走到了小院中。

小茹將火盆放在一旁,轉身道,「小姐,木炭小茹晚些時候再去取,現在要去叫門嗎?」

香芸捂著胸口長出了兩口氣,思慮片刻,搖了搖頭,「咱們先悄悄進去看看,萬一他還在睡便讓他多休息一陣吧。」

「嗯,明白。」

話音剛落,兩人緩步到門口,小茹走在前面輕輕的推開門……

霎時間,濃重的氣味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撲在了這兩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臉上。

「呀……唔……」

小茹嬌羞的驚叫聲還沒出口,就被身後的香芸捂了個結實。

「噓,不要聲張。」雖然她的臉蛋也一樣緋紅一片,但這並不妨礙她冷靜的處理局面,「你且先在門外候著,等晚些時候……晚些時候我去喚醒他們後,你再將屋子收拾干淨,記住,一定要獨自收拾不要驚動其他侍女。」

說完,便松開了手。

「是……」小茹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跳到一旁,羞的把頭埋在胸前聲若蚊吶,怎麼都不敢在抬頭往里看了。

香芸見她這模樣也是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隨後走進屋里,轉身輕輕的扣上了門。

此情此景,無怪乎小茹如此羞不自勝。

望著撕落在一旁,仍被床邊那只藕臂緊緊拽著的床圍,香芸臉上又是忍不住的燒了起來。

這兩人昨夜,未免也太亂來了……

……

人的精力到底是有極限的,等林晨再次悠悠轉醒已是日上三竿,臨近正午了。

「唔……」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十九已經穿好了衣裙乖巧的對窗而坐,秀發長長的險些垂到地上,另一個窈窕的身影則站在她身後為她束發,兩人的談話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傳到了他耳中。

「……你也莫要如此予取予求,陪著他胡鬧,他便是個沒心沒肺的,胡府後宅雖然沒有男人,但如此……要是叫人看了去,他沒臉沒皮的無所謂,人家背後議論你可如何是好?」

香芸這話听的林晨一陣汗顏,雖然他本意是告訴十九他的心意,但到後面也有些上了頭,確實是考慮少了。

「她們,不認得我。」十九背對著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聲音軟軟糯糯的,好听極了。

「那也不行!人言可畏,不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天真純善的。」香芸柳眉微皺,停下手上的動作握著木梳認真道。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她抿了抿嘴唇,一邊繼續為她梳頭,一邊放緩了語氣,「何況即使你不在意,那些有的沒的污言穢語,若是傳到了玉娘姐姐耳中,她該心疼了。」

十九沉吟片刻,柔柔地點了點頭,「嗯。」

香芸見狀也是大松了口氣。

她話有深意,如果事情真是如她所說那般,玉娘听了那些當然不會去責怪十九,但自然而然的會去遷怒林晨,她現在原本就在氣頭上,若是再火上澆油,想必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事情要是真的鬧到了那個地步,要怪也只能怪林晨輕佻無度,怨不得旁人。

再說了,哪有人那般不知憐惜的折騰女孩子的?真真的是個混人!

她雖心有不忿,但她更明白,這份不悅,有一部分也是來自她自己……昨晚她心疼一夜,這個混蛋卻在房里風流快活,她不是個沒有情緒的木頭,如何能輕易釋懷?

然而,她到底是個識大體的,知道輕重緩急,而今讓林晨與玉娘早日和解才是正事,在她心里,終究還是林晨比自己,更重要些。

她蕙質蘭心,林晨可就是個笨蛋了,只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不中听,呼的坐起身翻了個白眼,「我與十九兩情相悅,江湖兒女一時豪爽有何不可?再說了,還不是你不敲門就進來了。」

說起這等無節制的事情,林晨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玉娘。

玉娘雖不是江湖中人,可也是個極開明的,在船上那幾日當真是讓他另眼相看,但她的開明也僅限于私底下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要是在人前,恐怕抱一下她都會有些僵。

當然,林晨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身處這個三從四德禮義廉恥的時代,女子從小根深蒂固的觀念就是如此,若在人前也能肆無忌憚的親昵,光天化日之下也能做些愛做的事,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對他來說,女子含羞內斂的美也是不可或缺的。

嗯……香芸這大膽的丫頭除外,她有多義無反顧,就有多順從自己,雖然人前她是陶大小姐,自己是個馬夫,但對于他提出的要求,香芸從來也沒有拒絕過。

「你!你這不識好歹的!」

香芸听他這麼說,心里氣苦,可又不好當著十九的面說什麼,回頭恨恨的罵了句便沒了聲響。

「哼,自知理虧了吧。」林晨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掀開被子穿起了衣服,「我看你啊,就是羨慕十九,嘿嘿。」

「混蛋!你去死!」香芸咬了咬嘴唇,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她已經極力忍耐了,奈何林晨這貨實在太過氣人,所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不打他一頓又如何消她胸中怒火,如何訴她心中委屈!?

「你,你要干嘛!」林晨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心頭一凜,嚇得手上的褲子都掉在了床上,咽了口口水慌張道。

「我要干嘛……」

香芸恨恨的咬著牙,轉身剛踏出去一步,便感覺裙子被什麼扯住了,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即是十九那張楚楚可憐中帶著央求的臉,裙擺處輕輕搖晃的,是她的小手。

「對不起……香芸,別生氣……」

十九磕磕絆絆的說著,竟是在道歉。

她本就不善言辭,除了極親近的人外連個表情都不願多做,可此時此刻……

呼。

像是有陣柔風吹入心間,香芸面色一滯,隨後漸漸的柔和下來,輕輕地握了握她的小手。

這個小笨蛋……看了這副表情,她還要怎樣才能生的起氣來呢。

「姐姐莫擾,香芸又不是什麼怨婦,不生氣。」

撫慰著,待十九安心下來了,她才轉身沒好氣的瞪了林晨一眼,踱步走了出去,順帶閉上了門,領著門外的小茹去取木炭了。

那一眼等的林晨冷汗直冒,見她出去了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繼續穿起了衣服。

一時間,房間里除了窸窸窣窣的的響動再沒了別的聲音。

一人目光游離,穿著衣服,心中卻在盤算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又該如何去道歉。

一人則似是想起什麼羞人的事,低著頭,紅著臉,擰著手指,一對小腳丫靠在一起輕輕的蹭著。

半晌。

林晨拉緊衣帶,下了床,走到十九身後,屈身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肢。

十九嬌軀一滯,隨後癱軟下來靠在他懷中。

不知多久,兩人同時仰面,透過窗戶,看向院中不住飄零的落葉。

林晨輕吻她的鬢角,「十九,你若不想說,我一定不會問,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如何,我愛你,這輩子,也沒打算放你離開我身邊。」

「晨哥哥……」十九听他如此蠻橫的承諾,心都像是要化了一樣,然而想起自己的事情,她仍是猶豫了。

彷徨中,她緊緊地咬著下唇,星眸微閃水光點點,似在掙扎,卻更像在害怕。

片刻後,她轉過身將秀靨埋進了他懷里,嬌軀顫個不停,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

「其實我是……」

「林晨!給我滾出來!」

話音未落,院門口忽而出現了一道婀娜的身影。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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