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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走進包間時,蜜拉剛剛化完妝。

穿著黑色低胸晚禮服的她站起來,捏著裙子轉了一圈,她金色的長發在空中晃蕩,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盛開的黑色花朵下露出的白皙長腿令人浮想聯翩,貼合身子的禮服完美地展示出了蜜拉傲人的身材。

路德必須承認,他有點看呆了。

蜜拉在棲島很少打扮得那麼精致,穿戴得這麼華麗,大多數時候代表棲島出面也都是簡單穿個正裝了事。

一個本就好看的女孩子精心打扮之後給人的震撼,難以言喻。

路德對燃岩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專業人士,有這手藝,做什麼都吃香。

仔細端詳了一會鏡子里的自己,蜜拉十分滿意現在的自己。

妙喵捧著一個小盒子飛向了蜜拉,蜜拉下意識接過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半個拳頭大小,在燈光照射下倒映出海水波紋的寶石。

「麻衣借你的,你的那塊‘漣漪’太小,不夠分量,還是用這塊比較好。」

蜜拉有些哽咽,鼻子也有些酸,她努力地壓制了下去。

這塊被打磨好的漣漪她從大吾那里听說了,是麻衣婚禮那天要佩戴的,貴重就不說了,對于麻衣而言這是一份來自棲島全員的禮物。

「火雁,幫我戴上。」

「你沒手嗎,為什麼要我來?」

很典型的火雁式回應。

蜜拉瞪了火雁一眼,火雁嘖了一聲,不情願地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幫蜜拉把‘漣漪’系到脖子上。

這時候火雁才發現,原來蜜拉的手在抖,難怪會讓自己來。

火雁樂了,蜜拉居然也會緊張啊。

阿塞蘿拉和火雁這兩個負責當跟班作陪襯的綠葉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確認沒有問題之後,跟隨在蜜拉身後,再度來到了那扇雕花木門前。

路德說,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蜜拉剛才腦海里反復想象著自己踹開大門的景象,但是走到這里,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輕輕推開大門,一道道視線集中在蜜拉身上,只一剎那他們就驚愕地站了起來,嘴巴張大得能塞下兩三個雞蛋。

看著明媚動人的蜜拉緩步走進房間,他們喪失了語言能力。

發生了什麼?

蜜拉不是犯人嗎,為什麼能打扮成這樣?

那個聯盟職員為什麼會換了一身打扮,像個跟班一樣走在後面?

太多的疑問涌入大腦,以至于他們腦子快燒掉了。

在短暫地暈眩之後,不少人望著蜜拉露出了痴迷的表情。

真的太美了,暖黃色的燈光下,一身黑色禮服的蜜拉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從畫家筆下走出來一般。

日向野也很痴迷,她的目光停留在蜜拉的胸前。

「漣漪」的一大特色就是在燈光下能反射出海水般的波紋。

蜜拉頭頂的吊燈照射下,一大片海水鋪滿了地面,而她就這麼踩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不愧是師母婚禮用的啊,這也太好看了。」素來對寶石沒什麼興趣的阿塞蘿拉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聲。

回過神的日向野震驚了,她已經察覺到蜜拉可能不是犯人這麼簡單了。

是犯人怎麼可能有打扮成這樣的機會,更別提胸口那枚寶石了…

她憑什麼能有這麼好看的東西!

日向野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想到了。

「看來大家有些困惑,又有些震驚啊。」

蜜拉清了清嗓子︰「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棲島蜜拉,之前是棲島的大管家,不過現在有些事,暫時不當了。」

棲島,即便是在座這些不怎麼接觸對戰的人都有印象的一個地方。

鈴村在听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冷汗就滴了下來,脊背發涼。

「你不是犯人嗎?」

人群中有人問出了大家最在意的問題。

「哦,曾經的確是,不過我遇到了一個對我很好的人,為我作了證明,讓我得以免罪。」

蜜拉走到日向野身邊,學著她剛才有意無意擺弄自己戒指的姿勢,撥了撥自己胸前的寶石,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笑。

忽地,她回過頭,面對其他桌的人笑眯眯地說道。

「剛才,我听到很多人提到我當年夸下海口的那些事。」

「我正式說明一下,我全部都做到了。」

「與頂級訓練師過招,成為神奧地區一流的訓練師,還有…過得比你們所有人都好。」

目光捕捉到一個昔日霸凌過自己的人,蜜拉指了指他︰「我記得你,你似乎把我的新鞋子藏起來,還特地戳了個洞送回來?」

蜜拉昂起頭,命令道︰「現在,你自己在你的鞋子上打洞,並且離開這里時只能光著腳。」

被點名到的人漲紅了臉,看著四周沉默的同學,他梗著脖子不服氣道︰「我憑什麼要這麼做,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真是笑話。」

精靈球月兌手而出,一道紅色的影子在桌子間隙中一閃而過,來到了這人的身後。

巨鉗螳螂殺氣騰騰地揮動著鉗子,令周圍的人倏然一驚。

「蜜拉,你想干什麼?」

「冷靜,冷靜,大家都是同學,和氣一些。」

「對啊,蜜拉,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搞這麼僵。」

「你們給我閉嘴,輪到你們說話了嗎?」

火雁拋出了大狼犬的精靈球,跑出來的卻是剛收服的卡拉卡拉。

但是沒關系,火雁的聲音氣勢很足,震住了所有人。

蜜拉听著這些勸說自己冷靜的聲音笑得停不下來。

「過去了,沒必要搞那麼僵?」

「都是同學?」

「原來我們是同學啊。」

「原來你們看到人被欺負,是會發聲說不的啊!」

「那我被欺負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這些?」

沒有憤怒,只是單純的覺得可笑。

被路德和燃岩安慰過的蜜拉真的覺得這群人又可笑又可悲,發現情況不對就開始雙標,真是丑陋啊。

尊一郎黑著臉警告道︰「你在這里做這些事,就不怕聯盟追究嗎?」

「追究?」蜜拉嗤笑道,「給你個機會,打電話報警。」

「當然,你也可以通知媒體。」

不知道何時,尊一郎的手機便被妙喵順到了手里,交給了蜜拉。

蜜拉把手機往餐桌上一甩,伸手示意︰「來,打吧,去控訴我即將要做的事情。」

一旁的鈴村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許多年前,他們堵住蜜拉,用著噴霧瓶對著她噴水時候,蜜拉揚言要告訴老師。

「你告啊,你看看老師管不管你。」

因為對蜜拉有了偏見,敷衍了事的老師沒有認真去追究背後發生的事情,蜜拉被欺負後告狀直接被選擇性無視了。

報警,警察來了可能也是調解。

通告媒體…那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就會曝光,自己得之不易的工作可能也會隨之丟失。

尊一郎一狠心,咬了咬牙,撥通了警察的電話。

而另一旁,被巨鉗螳螂盯上的那人已經退到了牆根,他掏出精靈球,想要依靠對戰守護自己的尊嚴,卻被沙奈朵直接奪走了精靈球。

「蜜拉,你不要太過分了!」

蜜拉冷漠地看著他,平靜地說︰「你不想讓巨鉗螳螂動用武力,最好完成我所說的事。」

巨鉗螳螂向前迫近,手中的鉗子也指向了他的鞋子。

感覺被凌厲的殺意籠罩的他屈辱地低下了頭,咬著牙,把自己的鞋子月兌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拿起放在一旁處理食材的剪刀,狠狠地扎了下去。

「你剛才說我很過分對吧。」

「那年冬天,大晚上我縫縫補補了半天才有鞋子穿,第二天因為熬夜感冒躺在房間里的痛苦,又怎麼說?」

「你覺得你自己做的不過分是嗎?」

「你們不是喜歡欺負人嗎,今天我們就來好好重溫一下那些美好回憶。」

蜜拉又望向了另一個人。

「雖然有點變化,但是我也記得你,你喜歡在我吃飯時候路過,不小心弄點吃剩的骨頭,殘渣什麼進去。」

蜜拉指著桌面上的食物殘渣,問︰「你自己吃,還是我請你吃?」

看著一旁跪坐在地上一刀一刀把鞋子戳得破破爛爛的另一人,又看了看正在緊盯著自己的巨鉗螳螂,他動作僵硬地坐到了位置上,機械地把食物殘渣往自己的嘴里塞。

當蜜拉抬起頭看向四周時,沒有一個人再敢抬起頭,生怕視線踫上。

蜜拉嘴角上揚,心情舒爽無比。

她回頭望向尊一郎,好奇地問︰「往我床鋪上倒水有意思嗎?」

「你貌似還很喜歡把我洗干淨的內衣褲丟到污水里,讓我沒有衣服可穿?」

尊一郎死死地瞪著蜜拉,一言不發。

蜜拉手指在桌面上的菜肴上掠過,反手握住一個酒瓶。

在背後看戲的阿塞蘿拉急了。

之前的兩個報復都沒有涉及傷害人身,問題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蜜拉控制不住情緒,那就出大問題了。

得到路德叮囑的沙奈朵和達克萊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蜜拉手里的酒瓶,只要有一點不對就壓制住蜜拉。

酒水從瓶口冉冉流出,尊一郎下意識想躲,卻撞在了堅硬的物體上。

那是巨鉗螳螂在堵著他。

酒水從頭淋下,高度酒精的辛辣感覺仿佛侵入了尊一郎的情緒里,令他的怒火砰然爆炸。

他揮舞著拳頭砸了過去,卻被巨鉗螳螂輕輕勾了一下腳,狼狽地撞在餐桌上,摔倒在地。

桌子上的食物乒乒乓乓地落地,把尊一郎全身涂抹了一遍。

「當年你比我有力量,有人緣,我打不過你,只能任由你把我的被子淋濕,大晚上只能蜷縮著靠在床頭睡覺。」

「現在不太一樣了,你好像沒我印象里那麼厲害了。」

尊一郎翻了個身,望著蜜拉,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要覺得棲島就能護著你,我是聯盟的人,這件事上你不佔理,聯盟只會幫我!」

蜜拉哈哈大笑︰「你也開始找‘老師’了?」

「那好啊,拭目以待,看看老師會不會幫你。」

蜜拉深呼吸,看著正在被迫接受懲戒的兩個人,身心愉悅。

「如果不是你們邀請,我都快要忘記這些東西了。」

「喜歡看人悲慘的現狀,喜歡看著昔日自己欺負過的人落魄,對自己再也形不成威脅,茶余飯後當做談資?」

「你們喜歡,我也喜歡。」

「我當年就幻想過讓你們做這些事情,過了這麼些年,我終于做到了。」

「說真話,這比我實現的其他夢想,還要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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