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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羅娜關掉了電視,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以後就跟在路德背後教教後輩好了。」

自己真的不是個當老師的料,培養了這麼多人,最後還是隨手澆了點水的那株蔫巴巴的苗子長成了大樹。

「可惜了,長成樹就是他最大的念想,真希望他回來之後還能有些別的東西,推著他繼續前進啊。」

希羅娜正嘀咕著呢,肩膀上忽然一沉。

「娜姿娜姿,你快給看看吧,怎麼嘉德麗雅又睡過去了。」

棲島上,麻衣意猶未盡地看著路德結束采訪之後走進選手通道的背影。

「擦擦口水,流出來了。」悟松提醒。

麻衣慌忙用手背去擦拭,卻發現根本沒有,埋怨地看了悟松一眼。

悟松不以為然道︰「你是沒看到自己剛才那個表情,一臉的迷醉,我一定要跟路德說說你剛才那個表情。」

麻衣說︰「說就說,想他就是想他了,我是他未婚妻哎,想他有錯嗎?」

永遠不要刺激熱戀中的人,因為你很容易會被當成狗亂殺。

悟松只覺得嘴巴里被一堆奇怪的東西塞了個滿,一下子就覺得手里的西瓜不甜了。

大廳里,除開大吾依舊已經在忙著切換頻道看看有沒有考古類型的消息,其他人都剜了悟松一眼,責怪他連累自己被塞狗糧。

悟松一臉委屈,誰能想到現在的麻衣越來越大膽,已經可以做到毫不在乎別人,直接反殺他了?

阿渡一針見血地指出︰「看來路德和麻衣搬進他們新房的日子快到了,以後要是還讓他們在這里住,豈不是我們每次聚會都要被刺激到?」

「說到新房,路德那邊已經把美打趴下了,估計沒多久就能把伽勒爾的事情搞定了吧,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忙加速一下新房的布置和裝修收尾工作啊?」

「悟松,你難得地說了回人話。」菊野說,「是該加速一下了,路德不是挺想在今天把自己欠麻衣的承諾補上嗎,那我們就幫幫他好了。」

阿渡伸了個懶腰︰「正好我們石英聯盟最近事不過,我也來幫忙好了。」

合眾檜垣大會選手村的前台,達克多走過之處,四周的人自動避讓。

預選賽階段大殺四方的達克多已經成為了檜垣大會優勝的頭號熱門,強橫的實力令每一個參與本屆賽事的訓練師感到絕望。

看完了路德與美比賽的達克多走出選手村後,冷哼了一聲。

「還不如我呢。」

路德擦著汗走進宮門市競技場的選手休息區,一臉呆滯的美已經坐在了不遠的長椅上。

听見聲響,美一點點抬起頭,看見是路德,她的干澀的嘴唇顫抖著張開,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笑意。

「呵呵呵,你贏了,你又贏了,恭喜你。」

路德沒有說話,捏著手里的飲料瓶扭頭就想離開這間休息室。

「贏家連听听輸家說些什麼的想法都沒有嗎?」

路德止住腳步,緩緩轉身,看著美搖晃著站起身,一臉淡漠。

「有什麼就說吧,以後我們不會見面了。」

路德走到美面前︰「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心里到底還有多少黑泥,也好回去告訴希羅娜,讓她絕了對你最後那點同情心。」

「如果沒有你,一切都不會是這樣的。」美說,「我不會懷疑希羅娜,希羅娜也不會對我有所保留。」

「鈴蘭大會我能繼續高歌猛進,事後即便被人說被希羅娜的光輝籠罩也不會那麼地刺耳。」

「即便我離開希羅娜來到伽勒爾,沒有你,我也不會這麼狼狽地輸掉比賽!」

趴在路德頭上的妙喵忽然看向了休息室的門外,剛想提醒路德,路德就開口說話了。

「是的,本來是不該有我的,可是即便如此,你怎麼就篤定自己能在鈴蘭大會里贏到最後?」

「小智,達克多,艾托勒,這三個你真的能贏下?」

美憤怒地一揮手︰「只要沒有你當然可以!」

路德原本壓抑的聲音陡然升高了︰「看來我的出現對你而言就是個錯誤對吧。」

「美,你給我听好了,如果不是希羅娜為你說了情,如果不是顧及到丹帝的臉面,今天我能在賽場上讓你變成喪家之犬!」

「你以為你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是,就是一個運氣好的家伙罷了。」

「我運氣好?」美怒極反笑,「和你相比,誰敢說自己運氣好。」

「希羅娜只是接到了一個電話,看了一份錄像就跑去見你,而我呢,而我呢!」

「我努力籌備了好幾年,才勉強獲得了這樣一個機會!」

路德冷笑︰「可我記得,希羅娜發現的你契機和我一樣,也是一份錄像。」

「那不一樣,我說了,我準備了很多年。」美大喊,「沒人推薦,沒人給我這樣的機會,是我一點一點爭取回來的!」

「憑什麼你只是剛剛嶄露頭角就恰好被發現,憑什麼!」

「當年的你,到底哪點比我強,值得希羅娜把那些技巧全部托付給你。」美指著自己哭喊道。

「我花了兩年時間打敗希羅娜選出來的那些不成器的徒弟,把自己的天賦和能力展現給希羅娜,到頭來居然是你這個半道出家的家伙拿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對你和你父母的愧疚給了你如此多的加成,這些東西讓你從起跑線就領先我,以至于連卡露乃這樣的人都願意偏袒你,給你更多的期待和保護。」

「你憑什麼和我談運氣,你有資格嗎!」

在路德準備說話前,妙喵拽了拽路德的頭發,然而脾氣上來的路德沒有注意到妙喵的這個小動作。

「我承認,我雖然之前很不幸,但是遇到希羅娜她們之後卻又很幸運。」

「你說的沒錯,我父母的遭遇讓幾個冠軍對我有所愧疚,也因此包容了我一些異常大膽的操作,更加關心我的內心,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自我恢復的環境。」

「我很感激她們,因此現在我會站在這里,這次伽勒爾之行就是我幫希羅娜出氣,特地來的。」

「對于他們給過我的幫助,我無以為報,只能建造一個讓他們能夠感到開心的樂園讓他們居住,這就是我建造棲島的初衷。」

「但是你說我比你幸運,只能說是放屁。」

「你有沒有經歷過一個瘋子拿你最在乎的人威脅你,有沒有總是會提心吊膽,生怕有瘋子忽然從暗中跳出來傷害你?」

「你有嗎?」路德說這些話時候眼眶通紅,喘著粗氣,一點點把美逼得後退。

「說到底,你對你的經歷到底有什麼好不滿的,你覺得自己出身貧寒無法實現自身的抱負,可是希羅娜卻拉了你一把。」

「你覺得自己不如別人,始終被我壓一頭,可是你卻有著和我差不多的天賦,一群信任你的精靈陪伴,只要你繼續堅持,我未必就能像今天這樣這麼輕松擊敗你。」

「可是你沒有,今天的比賽你打得就像一個游戲玩家!」

路德也不在乎自己說話過于順口,跑出這麼一個詞了。

但是美今天的對戰真的讓他覺得搞笑。

動不動就是想要增幅推隊,動不動就是想要通過技能和特性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真讓人懷疑她腦子是不是摔壞了,連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不久的自己都能反應過來,這個世界的對戰是具有各種可能性的。

不存在絕對的免疫與無效。

草系的麻痹粉和電系的麻痹是兩個概念。

守住技能創造出來的屏障可以被擊穿。

空間隊在對戰中展現出來的效果是加速。

同命是一個需要極高精準度和熟練度才能很好運用的技能,如果無法命中,自己會瞬間暴斃。

這還只是這個世界對戰與游戲的小部分差異,當你把這些技能和表現形式的差異再加入天氣,場地,訓練師等復雜的條件下,一瞬間就會產生無數種可能。

當年的美多少還像個正兒八經的訓練師,現在卻空有一堆強有力的精靈,打不出一星半點的威懾力。

「你有什麼可不滿的,你知不知道,有的人連沐浴在陽光底下正常生活都是一種奢望!」

「我的棲島上有個叫做蜜拉的女孩,當年被迫加入烏合之眾。」

「比起蜜拉,你美這一切算什麼?」

「你是窮,是沒人矚目,是不被人注意,可你至少有個安穩的童年,有突如其來刺破灰蒙蒙天際投下來的亮光。」

「蜜拉什麼都沒有。」

「福利院被人排擠,努力等到長大成人,寄予希望的訓練師之路因為萬年青的出現徹底毀了。」

「托身于烏合之眾仰望陽光下開心生活的每個人,想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卻只是奢望。」

就連最後逃離烏合之眾,也是付出了生命為代價。

也許在美眼里,自己真的很難,自己委屈,可是在路德看來,這就是忘恩負義,就是白眼狼。

或許你是有性格缺陷,你搖擺不定,便于利用,人家用幾句好話哄你,你就覺得自己是為了大義,為了可憐的底層訓練師發聲。

可是你但凡有一點點良心,就該想起,在你最落魄的日子,刺破灰蒙蒙的天穹透下的那束光,是希羅娜帶來的。

希羅娜再不適合當一個合格的老師,她對你的幫助實實在在。

你有想過她在得知你背刺她時候,是什麼表情嗎?

或許你覺得提升底層訓練師的福利是大義,因此可以拋棄小義。

但是路德現在不想談什麼狗屁大義,日常生活中大義里自己有點遠,更多時候人與人相處更多要看小義。

現在美的舉動就是小義全無。

「美,我很給你面子了,我之前說過,這次是希羅娜給你求了情,同時我很心疼丹帝,因此沒有讓你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你知不知道我在通道里和你打賭時候,听見你一口應下來是什麼想法?」

美梗著脖子︰「我願賭服輸。」

「你服個屁!」

路德揚起手,下意識就想扇過去,內心里滿是對丹帝的不值。

然而在最後一刻他的道德感與理智強行扯住了快要失控的情緒,路德猛地收力,一把拍在自己的腰上。

盡管眼角余光看到有人似乎從休息室外走進來,但是路德還是罵出了口。

「你有什麼資格替丹帝做主,你憑什麼說不要這層關系就不要。」

妙喵已經把路德的腦袋折騰成了雞窩,看到出現在美身後的男人,她放棄了繼續提醒的想法。

路德也看到了那個掛著和煦笑容的青年。

「需要我自我介紹嗎?」丹帝問。

看到路德眼神沒有離開美,但是兩人又沉默不語,丹帝笑著續上了對話。

「很感謝你幫忙教育我的徒弟,不過我稍微有點疑惑想要讓路德你解答一下…比方說,賭注內容。」

「我很好奇,美和你賭了什麼,需不需要我幫她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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