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漣輕咳一下,「大概應該,沒看完。」
那麼多步驟,密密麻麻都是字。
說實話,沈漣都難以看出到底那些是步驟,哪一些是在彰顯文化的。
「這,應該沒事吧,反正又殿下在。」
春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也不能陪著。
沈漣也沒有放在心上,就只是覺得春花這是太過于在意她的存在了,反正跟她沒有什麼關系。
等到所有的裝束都結束之後,沈漣看著鏡子里邊的自己,有點懷疑這真的是妃子該有的行頭麼?
只怕說是皇後都有可能吧……
「吉時到,小姐該出發了。」
此時,天也才是剛亮。
在儀式開始之前,還有一系列的繁雜步驟,沈漣遠遠看著,也沒看出什麼來,只是又出神了。
一直到沈漣開始打瞌睡,才有人提醒她要登場。
沈漣生怕頭上的東西掉下來,走得很慢。
走到一半,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她只覺得天地間就只剩下了她似的,這麼一個感覺就忽然冒出來了。
抬眼,沈漣就愣了愣。
赫連懿在等她。
今天赫連懿打扮得很是俊美,又帶著帝王之氣,那一身龍袍極為合身,眉眼除了凌厲以及王者氣息之外,還有著一些溫柔。
尤其是在對視上的時候,赫連懿的唇角都上揚了一點。
忽然,沈漣意識到了什麼,尋常的妃子可沒有這個待遇……
她身上的這一套華貴衣服,與赫連懿所穿的,都是一個樣式,這也不是尋常妃子能夠有的。
沈漣頓下腳步,難道,赫連懿說的立後,就只是她?
一時間,茫然無措以及更多的緊張涌上心頭。
她從未奢望過可以做皇後,也不曾听赫連懿說起。
不知道站了多久,沈漣看到赫連懿眼中露出擔憂,才回了神,繼續朝他走去。
「怎麼了?這是個好日子,別哭。」赫連懿壓低著聲音,不動聲色給她擦拭淚水。
沈漣眨眨眼,任憑淚水滴落。
輕咬朱唇,沈漣心頭思緒萬千,等到有時間再與他說吧。
原來她之前那一番擔憂以及千回百轉的絕望,全都是不自信且不相信赫連懿搞出來的。
沈漣只感覺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她與赫連懿,再無其他人。
她就一直看著赫連懿,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漣兒,該你了。」赫連懿寵溺笑笑,「跟著我念。」
沈漣看了一下四周,面上微熱,跟著赫連懿念出一長串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古文。
儀式結束後,沈漣也都不太想離開,今天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神奇了,之前都還不覺得自己這個還可以成為皇後。
可如今在場的人之中,這麼華貴裝扮的女子,只有她。
不消說,對赫連懿的愧疚以及對自己的這種不自信,沈漣自己都有些唾棄。
「娘娘。」春花開開心心迎上去,「您跟殿下真配。」
沈漣笑了笑,回頭看了看,赫連懿也在這個時候看過來。
兩人就隔著眾人,遙遙相望。
這樣的赫連懿,她怎麼能夠去懷疑呢?
「我會努力的。」沈漣小聲說。
努力去做好一個皇後,努力去提升自我,不讓赫連懿擔心。
若說之前沈漣的心態就是得過且過,且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如今卻是覺得不能了。
能夠站在赫連懿身邊的人,必定就是會有過人的才能才行,她現在遠遠不能滿足。
且她也能夠猜測得到赫連懿要立她為後,到底是要頂著多大的壓力。
就算赫連懿是坐擁天下,卻也不得不被別的勢力左右。
後位不知道是被多少人覬覦著,這一點誰都清楚。
沈漣听著頒布新王朝,新皇赫連懿更改姓氏,將赫連王朝變為軒轅王朝,國號為軒。
這是前朝的國姓,即便是延續前朝,赫連懿都不想繼續跟赫連天諭一個姓氏。
「以後是要改口了啊。」沈漣听著,說不出什麼感覺。
沈漣現在竟然有些舍不得將這一身衣服換下,很是珍惜。
赫連懿向她走了九十九步,那她也該是要朝他走去。
「娘娘之前該不會是以為殿下會立別人為皇後?」春花是親眼看到沈漣前後變化,多少都猜到了什麼。
要不然的話,之前的那些奇怪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
沈漣沒說話,安靜看著春花。
「額……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春花閉上嘴巴。
這可不能讓赫連懿知道……
但這個消息依舊還是傳到了赫連懿的耳中,當天夜里,沈漣就感受到了赫連懿的「怒火」。
「為何不與我說?」
沈漣尷尬不已,什麼都說不出來。
赫連懿眸光有些幽怨,「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天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沈漣也很想說這些天她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就像是一場夢……
「你得補償我,漣兒。」
說這話時候,赫連懿靠的很近,還在沈漣的耳邊親了一下。
一下子,沈漣就明白這是怎麼意思了,身體頓時就有點僵硬。
「今天已經很累了,要不還是先休息?」實話說,她想溜走!
可赫連懿根本就不給她機會,「不累,你只需要躺著便可。」
沈漣咬唇,「那、那也累!」
「不累的,試試你就知道了。」
不由分說,赫連懿徑直就將沈漣的衣服丟到一邊。
那華貴的錦衣,不知道是多貴,沈漣看得都肉疼。
「你……輕點。」沈漣紅著臉,終究還是妥協了。
赫連懿輕笑,「我會的。」
這一次,是在彼此都是清醒的狀態之下,赫連懿動作的確是溫柔了不少,沈漣那害怕緊張的狀態也很快得到了緩解。
「夠輕了麼?」
赫連懿在耳邊一遍遍問著,像是只有這麼貼合在一起,才能夠又足夠的安全感。
沈漣說不出話來,只是張著嘴巴,無聲喘氣。
「漣兒,我只想要你而已,以後你記著!」
這樣深刻的,就算是想要記不住也都做不到啊……
沈漣心想,若不是之前都沒有怎麼見面,又怎麼會去懷疑呢?
這樣都不能怪她的,都沒有與她商量,消息都沒有一個,她一個鄉野丫頭還能自信到做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