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漣並不是第一次跟皇帝一起用膳,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現在比之前還要緊張一些。
赫連亦不知怎麼想的,突然靠近,在沈漣耳邊低聲道︰「心跳這麼快,像在我床上的時候。」
一瞬間沈漣整張臉都紅透了,像是被調戲了一番。
「你在胡說什麼呢?等會兒皇上就來了……等會不準再說奇怪的話。」沈漣輕咬就下唇,為赫連懿這奇怪的舉動而無語。
赫連懿見她這樣緊張,不由得輕笑,「我也只會對你這樣說,當然不會讓任何人听到。」
兩人正在對話,皇帝緩步而來。
「你們的感情還是這麼好。」皇帝看著他們,心頭就有些歡喜。
「今天大年初一,懿兒也留下來吧。」
這……
沈漣看了一下赫連懿,留下來並不是他們的本意,但被皇帝這樣挽留,如果不答應,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赫連懿不為所動,直言不諱,「今日父皇必定很忙,兒臣還是更想回到府上歇息。」
皇帝目光低沉看著他,也猜測不出赫連懿到底想一些什麼。
「懿兒難得入宮,多留幾天不好麼?」
赫連懿忽然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臉色也在這瞬間蒼白了不少。
「殿下!」沈漣一聲驚呼。
就連皇帝都被嚇到了,「快請御醫!」
「不必……」赫連懿像是幾乎都會暈過去。
皇帝堅持,「別說話了,你這個身體,朕最清楚!這麼多年都還沒養好,是朕對不住你。」
沈漣插不上話,但也知道赫連懿就只是想早點回去罷了。
在宮里總歸是不太好。
「父皇,真的不必了,兒臣這病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治好。」赫連懿聲音很輕,精神也不太好。
看到他這個模樣,沈漣都不能確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畢竟赫連懿是真的生病著,且最近的負荷又是那樣的大,會累倒也不是不可能……
「兒臣想回府,還望父皇恩準。」
皇帝嘆息一下,「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朕又怎能拒絕。」
「多謝父皇。」赫連懿站起來,還有些顫抖著,
沈漣連忙扶住他,「殿下,別硬撐著。」
赫連懿順勢抓住她的手,「我們回去。」
皇帝肯這麼快就放他們離開,實在是有些意外,不過這也是在赫連懿的預料之中,就算是皇帝沒有這麼快就同意,也是遲早的事情。
皇帝的性格,也就只是會這麼做了。
「別擔心,我沒事。」走出了宮門,赫連懿才低聲在沈漣的耳邊說道,「你當真了?」
沈漣靠著車簾邊上,「殿下表現太好,我……沒事了,回去便好。」
在宮里時候總是會提心吊膽的,沈漣並不喜歡在那樣的環境還真,且又察覺出赫連懿在宮里時候都沒笑過,像是變了個人。
見她如此,赫連懿有些愧疚,「這些以後都不會有了,我保證。」
沈漣卻是仔細看著赫連懿的臉,「可是真的不舒服?」
赫連懿臉色突然就變得慘白那一幕可不是假的,若說赫連懿可以控制那也太神奇了。
赫連懿沉默了一下,「也就有點頭暈。」
「睡會?」
赫連懿枕在沈漣的腿上,一路回到駙馬府。
就在沈漣還擔心赫連懿病情的時候,青翼卻是帶回一個消息。
邊境已經淪陷了。
「這麼重大的消息,宮里難道還不知道?」沈漣有些疑惑,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他們應當是就連回府都不成。
赫連懿輕笑,「消息當然是還沒有傳回去,我們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沈漣當即就好奇起來,「殿下就連邊境那邊也有這麼多眼線的嗎?」
「有備無患。」
這時候沈漣想起之前赫連懿所說的那些,當即就對赫連懿更加佩服,大概邊境這一戰亂也是可以成為赫連懿的一大助力。
不過赫連懿一直都秉承著一個觀點,不想讓沈連過多牽連其中就是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就連沈蓮都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沈漣還在思索著,赫連懿便道︰「這些事情你也不要過多過問,先回去休息。」
「好吧。」沈漣看起來明顯就是很不願意。
不讓她沾染這些事情,其實也是對她的保護,沈漣也明白這個道理,當然不會去拒絕。
眼看著沈漣回去了,和連懿才對青翼道︰「邊境那邊的事情先不要泄露出去,就連消息也都先不要傳回來,等到下一個城池攻破再將消息放出去。」
「為何?」青翼不是很明白,「現在將消息放出去不就是可以佔領先機了嗎?且還能讓敵方亂了方寸。」
赫連懿卻是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要等到更晚些,局勢緊張起來,才能夠造成更大的動亂。」
「原來如此,還是殿下考慮周到。」青翼立即領命下去。
現在已經有人從邊境傳消息回來,他還需要趕在消息傳達之前將這些消息全都截下來。
皇帝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事情,其實都還有赫連懿在一手促成在里面,只不過一切都是順水推舟罷了。
現在已經到了半夜,不過赫連懿依舊沒有回房。
沈漣等了半個時辰左右就沒了耐心,最後還是在書房找到了赫連懿。
她在門口看著赫連懿還在里邊忙碌,就不敢隨意進去打擾。
「怎麼在外面,進來吧。」赫連懿早就發現了沈漣,不過他有點想看看沈漣想做什麼。
就是沒有想到的是,沈漣就只是在外面站著並沒有進來。
「殿下還要忙多久?」沈漣還有些糾結。
現在已經很晚了,再不休息也就沒什麼時間,但見到赫連懿這樣認真,她既是心疼,又有些不忍心。
本來就只是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說明白,不過赫連懿還是站起來,還走到了沈漣的面前。
「不需要多久了。」
不久之後,沈漣才明白,赫連懿所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邊境入侵的游牧人越來越多,最後還有附近的小國參與其中。
事態已經在短短的兩個月之內發展到威脅到了大國安危的程度,早就是可不容忽視。
皇帝才徹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