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偶爾赫連懿去商議些什麼事情都會帶上沈漣,這個做法在一開始也會引起一部分人的質疑,但是在沈漣闡述自己的觀點並且給出合理又清晰的建議之後,那一部分人也就閉嘴了。
現在正是赫連懿用人之際,不論是什麼樣的人才都是急需,所以不管是誰都好,都沒有再在意沈漣的性別與身份。
對此謝予還覺得極為神奇,但他好奇的點,卻不是因為沈漣的能力,而是為何赫連懿會答應了。
謝予感嘆,「殿下之前對駙馬可是百般維護,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讓駙馬參與其中,這一下像是開竅了似的。」
此時沈漣的腦子之中還盤旋著剛才商議的內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許久。
倒是青翼有一些氣不過,「她那不過就是歪打正著罷了,有什麼的?」
謝俞便笑了,「那你來一個歪打正著看看。」
這下青翼說不出話來了。沈漣才像是听到了,抿著唇笑。
「我這些觀點吧,其實也不完全是我自己的,不過是借用一下前人的智慧。」
沈漣其實並不懂什麼理論,但是說起某一個故事里邊應對類似的情況,她就可以回憶起來。
「不知駙馬所說的前人,是哪一位前輩?」謝予問起來。
這個……就不好說了。
沈漣目光一轉,「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沒做完,你們慢慢聊。」
眼看著沈漣飛一般逃走,青翼切了一聲,「這不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我都看得出來了。」
謝予若有所思看著沈漣的背影,卻是沒有說話。
說起來之前他們听聞有關沈漣的一些事情,卻是跟他們所見到的沈漣有很大的不同。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謝予當時說只認為是傳聞的不確定性,不過在後邊的相處卻是越發發現,沈漣這個人也太奇怪了。
謝予心想,說不定,這位駙馬爺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至于是什麼秘密,那就跟他無關了。
這邊沈漣回去之後,立馬將自己關起來。
她一邊大口喘氣拍著胸膛,一邊朝著外邊看去。
不期然,頭頂響起一個聲音︰「怎麼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沈漣被嚇了一跳,差點沒尖叫。
「殿下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還有要事?」
站在她不遠處的就是赫連懿,但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听到。她進來的時候好像也沒看到那里有人……
赫連懿沒追問下去,「是有一些事情,但是不著急。」
他也有一些好奇為何沈漣的發揮那麼的不穩定。
有時候對一些事情說起來就是頭頭是道,並且還給出好幾個有利的建議。但是有時候,就是一個字都不會說。
問起來時候偏偏又是理直氣壯說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番心思盤旋了好一會,赫連懿都沒能夠說出自己的疑惑。
最後還是揉了揉沈漣的腦袋,「好好呆著,我很快就回來。」
目送赫連懿離開,沈漣才慢慢松了口氣。
「看來還是不能夠暴露太多,不然就連著赫連懿也都懷疑了。」
這是一個糟糕的情況。本來沈漣就只是想盡可能幫得上些什麼,但好像這對她並不是太有利。
沈漣打算以後還是不要去給他們灌輸一些現代的觀點,免得太容易露餡。
不過這幾天宮里似乎是氣氛又緩和了不少,听說是之前的刺客已經抓到了,但是具體是誰又怎麼處置,全然听不到消息。這麼神神秘秘的情況,倒也是比較少見。
偶爾的時候沈漣也會跟禮部的一些同僚喝酒吃飯,就因為覺得他們在酒桌之上會比較能說。
沈漣的確是從他們口中听到了不少的消息,但也就只去過兩次,最後被赫連懿知道了,勒令禁止沈漣參加任何的飯局。
畢竟沈漣並不會喝酒,如果在酒桌上邊發生了些什麼,那就非常危險。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不少,此時已經到了初冬的時候。天氣逐漸轉冷,沈漣出門的時候都會披上斗篷。
偶爾在清晨也可以看到一些白霜在一些草木之上,但等到太陽升起又會慢慢消失。
沈漣前去禮部的頻率在慢慢降低,因為近來天氣比較冷,並且赫連懿這邊的事情也多了起來。
沈漣請假其實很簡單,只要說是赫連懿生病需要她照顧,禮部尚書就很大方,就批了許多天的假期。
「之前殿下說禮部尚書是站在殿下這邊的,是因為禮部尚書也知道這些事情嗎?」
赫連懿沉默了好一會,他替沈漣將斗篷的扣子扣上。
「並非如此。禮部尚書是一個正直之人,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謀權篡位之勢可不是兒戲,在古板的人眼里就是大逆不道之事,會遭天譴。
「那是因為什麼原因?」沈漣覺得奇怪,之前還因為赫連懿的原因,她還被禮部尚書還關照了不少。
赫連懿的也沒打算瞞著,「我曾經有恩于禮部尚書,他不過是為尋一個報答的機會。」
這……也行啊。
「那在宮里邊殿下還有什麼同伙?」
「同伙?」赫連懿玩味一笑。
好像說是同伙,有一點不太好的感覺……沈漣連忙換了一個詞,「伙伴。」
「有是有,但不好說。」
按照沈漣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如果他不這麼說,必定是會繼續問下去。
沈漣完全沒有發覺赫連懿的意圖,感嘆了一句,「看來還是挺艱難的,殿下還真是辛苦。」
十多年的布局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赫連懿做的事情,都會有目的性。
尤其是在宮里邊的時候,只能夠步步為營,不是他去謀劃,就是別人在謀劃。
赫連懿模了一下沈漣的臉頰,「以後不會讓你再看到那些骯髒的東西。」
沈漣微紅的臉,躲開那一只作亂的手,「我覺得還好吧,這都是官場的常態,看到也沒什麼,我可以理解。」
不然怎麼都說官場黑暗呢,其實就算是在多麼單純善良之人在那一個大染缸之下,都會被染上不同的顏色,多少都會有變化。
兩人正說著話,門卻被急促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