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駙馬似乎嗓子不是很好。」
不，我很好！
青翼絲毫沒看出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按照慣例上前。
赫連懿薄唇微動，「等會你再來，現在本宮有話要與駙馬說。」
青翼有些失望，「好吧。」
沈漣只能眼睜睜看著青翼離開，羨慕不已。
其實白天時候，沈漣是很少會來的，沒有赫連懿的傳召，更是只想待在自己那小院子。
至于今日，她听說赫連懿帶回來一些新書，想早些過來看看，哪知道會是踫上這個。
不單單是踫上赫連懿心情不好的這時候，還打擾了赫連懿的好事！
「進來。」
「哦……」
赫連懿蹙眉，「你很不樂意？」
沈漣連連搖頭，她哪里敢不樂意！
「我很想看看新書是什麼，殿下……可以看嗎？」
求生欲很強。
帝姬殿下勉強滿意了，讓沈漣隨意去看。
新買來的書是沈漣所沒看過的，其中一本是歷史，一本是傳記，都不是沈漣喜歡看的類型。
但想了想，赫連懿這人向來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說不定可以從書中看出點什麼？
于是硬著頭皮，沈漣將那一本《風物志》翻開，看了半天。
看得暈乎乎的，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
再一看，赫連懿精神奕奕在那，坐姿都沒變過。
這人與人的，果真是不一樣的，沈漣心頭輕嘆一下。
赫連懿是個可以做大事的人，而她則是一個小人物，只有一點點的志向，本來還想要一展才華，但到了這個地方。
命運的安排，大概都是會有深意的吧，沈漣想。
等到什麼時候瞞不住了，也就是她這輩子終結的時候，此時想想，倒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覺得難受了。
「沈漣。」
沈漣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赫連懿看，頓時慫了，低下頭去。
「殿下太好看，一時不察……」
「呵。」
這是一聲沒什麼情緒的輕笑，再一看，赫連懿正轉過頭來，淡淡看著她。
「這些書，可喜歡？」
沈漣遲疑一下，點頭︰「應當是喜歡的吧，還得多看幾天才能判斷。」
赫連懿嗤笑，似是在說「小土包」。
沒一會，赫連懿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那神色專注極了。
沈漣看了會書，又忍不住看一下赫連懿。
這人本來就很好看，一旦是專注起來，那就是更加好看。
沈漣心想，若是有這麼一位美人相伴，大概就算是看最為枯燥的書籍也都是一種享受吧。
良辰美景，布局是因為有美好的事物在，才會是？
這番胡思亂想之後，沈漣有些乏了，本想打個盹。
等到她醒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下來，而她還在原來的地方，渾身都酸痛。
「嘶……」
這書房之中燭火明亮，赫連懿卻不在了。
她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大致判斷了一下現在是什麼時候，呆呆看了會，放棄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抓住了外面守著的丫鬟問。
得了答案，沈漣心里便是明白了，現在是赫連懿的沐浴時間。
左右也都是不需要她伺候，沈漣就只在外面等候著，又去書房翻出一本志怪小說，翻開幾下，決定今晚換書。
赫連懿那人，向來都不過就是想要使喚她而已，想來也不會在意她說的是什麼內容，可能就連換書了也都不知道。
沈漣自顧自笑了會，便是見到房中有倒影，長發披散，想來是沐浴完畢了。
但沒有赫連懿的命令，她也不敢隨便進去，也只看了一眼別開了臉。
赫連懿這個人，說是好理解其實也是可以的。
沈漣還沒想出個什麼來，門就被打開了。
赫連懿那張清冷又好看極了的臉出現在眼前，沈漣一下子卡殼了似的。
無言對視一會，赫連懿眼中又有了熟悉的嫌棄。
沈漣垂下頭，「殿下，夜里涼。」
赫連懿清清冷冷應了一聲，回了房中，沈漣跟上，又將門關了。
大概是見到沈漣難得這樣的听話懂事，這個人又開始躺在那審視著，似是在想今晚要怎麼玩。
沈漣抱著書，鼓起勇氣。「殿下，現在要念書了麼？」
「不急。」
那需要做什麼？沈漣閉了嘴，就在那等候著，但是赫連懿偏偏也不開口，只盯著她看。
就像是要看出什麼花來似的。
「那個，夜深了，殿下要不……」沈漣站得有些累了，目光四下看了看，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但這點小動作在赫連懿的面前一覽無余。
「你想要什麼？」
沈漣驚訝抬眼，「我什麼都不要！」
赫連懿又是一笑，似乎今晚心情是挺好，竟是不計較她這樣說話。
但畢竟沈漣是個慫的，很快又低下頭去，壓低聲音，「若是今晚不念書，那我就先出去。」
出去，便是到外間去，她向來都不會與赫連懿同寢。
只是除了某些時候……
「本宮沒讓你出去。」赫連懿來懶懶道，「你過來，給我捏捏。」
沈漣惶恐，「捏……什麼？」
「肩膀。」
沈漣的腦子終于轉過來，這是要按摩！
捏了會，赫連懿開始挑毛病，一會說力氣太小，一會又說位置錯了，就是不肯停下。
沈漣任勞任怨的，只覺得手下的肩膀與她自己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樣。
比她的要厚實、結實，甚至還寬大不少。
但轉念一想，赫連懿的身量都比她要高大，肩膀不同也是應當的，也就沒去多想。
「明日要出門，你與本宮一道。」
「哦……嗯？」
沈漣頓下動作，驚奇萬分，又確認了一遍。
這也不能怪她，之前聚會，也有說起過赫連懿的事情，青翼說到的是，赫連懿出門向來都不會帶誰，也不喜歡與人同一輛車。
但這次，應當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這些沈漣都沒來得及去細想，這一夜就在念書之中悄無聲息過去。
第二天時候，還是沈漣自己爬起來，外面的天才完全亮。
丫鬟進來，見了沈漣起來了，笑道︰「殿下才讓奴婢喊駙馬起來。」
沈漣連忙爬起，火急火燎穿上衣服，但是頭發怎麼都梳不好，只好是讓丫鬟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