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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5章 這些就是她的病

余妙妙說完這句話,驀地感覺腦子一空,忽然間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阿九盯著那灘蟲子看了一會兒,問夏天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些就是她的病啊。」夏天隨口答道。

「嗯?」阿九秀眉微蹙,想到了一樣東九六西,不禁說道︰「難道這些是蠱蟲?」

夏天搖了搖頭︰「不是蠱蟲,就是‘病’。」

「你有病。」阿九不由得瞪了夏天一眼,「病,又不是一種東西,它只是一種概念,所有痛苦和病癥的統稱,哪有實體啊。」

「九丫頭,說你笨,你還不相信。」夏天笑嘻嘻的說道︰「如果病沒有實體,那人又怎麼會得病呢?既然有個得字,那‘病’這種東西,就必然是存在實體的。」

「喲,你還成哲學家了。」阿九懶得跟夏天爭論這種沒什麼意義的話題,「我還不想禿頭,沒興趣跟你辯論這個。」

夏天自討沒趣,只得換了個說法︰「九丫頭,其實你說它們是蠱蟲也可以的。」

阿九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是這些蟲子,跟一般的蠱蟲不一樣。」夏天想了想,然後解釋道︰「普通的蠱蟲本身並沒有任何危害,主要取決于下蠱的人想干什麼。如果蠱師是好人,那麼他的蠱蟲自然對人是有利而無害的;如果蠱師是壞蛋,那麼他的蠱蟲當然就是害人的了。而這種病蟲,不是天生的,而是煉出來的,就是用來儲存和傳播疾病的。」

「病還能儲存傳播?」阿九感覺這觀點有些聞所未聞,接著想到了一種可能︰「你不會說這些蟲子是病菌吧。」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夏天順著阿九的想法接著說道︰「不過跟病菌又有區別,它們可以將病癥的痛苦轉嫁到別人的身上。這樣的話,宿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會覺得自己沒病。」

阿九越听越糊涂,只能覺得夏天在胡說八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夏天言簡意駭的說道︰「簡單來說,就是這女人得了重病,快要死了。但是她用這種蟲子,把她的痛苦全部都轉移到她爸身上了。」

這麼一說,阿九就明白了,只是還有不少疑惑難解︰「那她剛才?」

「這些蟲子寄生在腦漿里,當然會對她的言行舉止造成影響。」夏天懶洋洋的說道︰「再有幾個月,估計她的腦漿就被吃光了,到時候人也就死了。」

這時候,地上的余妙妙悠悠醒轉,好半天才說一句話︰「舒服多了。」

「這些蟲子,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阿九直接問道︰「真的是你把你自己的病痛轉移到你爸身上?」

余妙妙精神有些萎迷,似乎是沒听明白阿九的話,又像是在認真思考,過了近一分鐘才回答道︰「兩個月前西門給我的,那是一包黑色顆粒狀物體,說是特制的中藥可以治療我的失眠癥。我那時候失眠得厲害,頭實在是痛得受不了,我差不多每天按時用水沖飲服下。只是沒想到會跟我爸的病有關系,畢竟那太過匪夷所思,我完全想不到。」

「不對。」阿九搖了搖頭,「你說過你爸的病是半年前開始的,如果兩個月前你才服用這些病蟲,那時間對不上啊。」

余妙妙一臉苦笑的說道︰「事到如今,我沒有說謊的必要,至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並不十分清楚。我也是在一個月前才發現不對勁,因為只要我不服用或者少服用那些黑色顆粒,我爸的身體狀況就很好。但是不服用的話,我的頭就會疼。所以,即便那時候猜到一絲不對勁,我還是會服用,其實還是存了一些僥幸心理。」

接著又說道︰「直到今天,你們來了,再次確定我爸沒病。我心里的幻想終于破滅了,我才把西門叫來,想跟他攤牌。誰知道他居然動了殺心。」

「看來這些人相當謹慎啊,一出現了計劃外的狀況,就毫不猶豫的殺人滅口。」阿九感覺事情很不簡單,「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應該不單純是殺手吧。」

「他們是……」余妙妙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的說道︰「他們是長生會的人,包括我弟弟應該也是其中成員。」

「長生會?」夏天感覺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兒听過。」

阿九倒是想起來了,提醒道︰「十二年前,有個叫丁香的富豪,他想找你幫他實現長生不老的願意,結果你拒絕了。之後,他就召集一些同樣想長生不老的富豪,還有一些你的死對頭,組建了一個什麼長生會,專門狙擊報復你。」

「哦,想起來了。」夏天點點頭,「不過那麼長生會早在十二年前就被我滅掉了,里面的成員也全都死了,並沒有漏網之魚。」

「那也許是同名而已,跟十二年前那幫人可能並沒有什麼關系。」阿九隨口說道。

夏天不以為意的說道︰「有關系也無所謂,大不了再滅掉就是了。」

「九兒,夏天,我現在把這些蟲子吐出來了,那我爸應該不會有事吧?」余妙妙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禁問了出來。

「那沒事。」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你爸雖然肯定也吃過類似的蟲子,但那些蟲子跟你腦子里的這些是共生的。你吐出來的,那些自然也就死了。」

「那、那我的失眠癥,會不會復發?」余妙妙有些擔心的問道。

阿九這時候說道︰「你應該只是內分泌失調了,我呆會給你扎幾針,你再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九兒,謝謝你。」余妙妙握緊阿九的手,「其實我叫你過來,確實懷了些別的心思,不過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也絕對不會害你的,請你原諒我。」

阿九淡淡一笑︰「朋友嘛,當然要相互幫助,相互體諒。」

接著,在余妙妙的請求下,夏天和阿九又來到余妙妙父親的房間。

「爸,我讓我朋友給你檢查一次,好嗎?」余妙妙叫醒了她爸,然後輕輕扶著他倚坐在床頭。

余父神情復雜地看了看余妙妙,嘶聲說道︰「你、你沒事了?」

「爸,你都知道了?」余妙妙听到父親的關切,不禁有些愧疚︰「爸,對不起,我……」

「沒什麼對不起的。」余父語氣仍舊惡劣,不過話卻說得暖心,「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兒,這還有什麼需要抱歉的。」

余妙妙實在忍不住了,撲進父親的懷里,像個小孩子似的痛哭了起來。

「兩位,多謝你們救了我女兒。」余父倒是個明事理的人,沖夏天和阿九道︰「我余天鶴本就是風燭殘年,能替女兒分擔些痛苦,其實心里反倒是有些高興。不過,現在她病好了,我更加高興。謝謝你們。」

接著,阿九給余天鶴扎了幾針,幫他舒緩心神,不多時他就沉沉睡去。

余妙妙則去處理那個西門和歐陽的尸體,夏天和阿九回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夏天和阿九被敲門聲吵醒,一開門就看余妙妙神情古怪地站地門口。

「你們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嗎?」余妙妙笑了笑,又說道︰「廚房剛準備好了早餐,我爸讓我來叫你們,今天他想好好地招待你們,以表謝意。」

夏天對此沒有興趣,阿九怕被夏天糾纏到月兌不了身,立即答應了下來。

不一會兒,三人一起下了樓,來到頗為寬敞的餐廳,余天鶴正精神抖擻地坐在一旁看報紙。

「兩位貴客,昨晚可睡得安好?」余天鶴收了報紙,立即起身相迎,嘴里邊說著客套話︰「兩位治好了我們父女的怪疾,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只能俗套一些,好吃好喝地招待二位了。」

「余先生太客氣了。」阿九也保持了禮貌,淡淡的說道︰「我跟妙妙是朋友,她請我過來,就是為了治病的。不過,病是夏天治好的,跟我關系不大。」

余天鶴笑著說道︰「夏先生醫術高超,這個自不必說,九姑娘也是謙虛之極。兩位請入座,早餐這就送過來,希望兩位能滿意。」

不多時,長條桌上琳瑯滿目,中西各式早餐應有盡有,確實是前所未見的豐盛。

「這也太多了點吧。」阿九看著滿桌的食物,小聲對余妙妙說道。

余妙妙擺了擺手︰「也不算多,只是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所以都做了幾份,你們挑喜歡的吃就是了。」

阿九早上食量並不大,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停了。夏天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有早餐就吃,也不會去管什麼中餐西餐,吃得倒也有滋有味。

「喲,你們竟然還有閑心在這里吃早餐!」

這時候,大門被人無比粗暴的推門,一個滿面虯須的中年男人,帶著一群人氣勢沖沖地闖了進來。

余天鶴和余妙妙看到來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滿面虯須的中年男人驀地從腰後掏出一柄斧頭,砍在餐桌上,暴喝道︰「說,昨天是誰傷了我兒子,快快站出來,我今天就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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