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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林瑤正在切菜, 案板上放著幾塊豆腐,向東至坐在爐子旁邊烤火,他手里拿著一個罐子,里面有一只黑色的大蛐蛐, 向東至哄著蛐蛐道, 「我的大將軍, 咬呀, 哎呦斷掉了, 可真有勁兒!」只是轉過臉對著林瑤的時候,卻是十分的嚴厲, 「這都切多久了, 怎麼還跟筷子一般粗?」

林瑤,「……」

趙恆則是在爐子邊上吃火鍋, 鍋子剛上,湯還沒滾起來,李莧卻在這時候走了進來, 他在趙恆耳邊耳語了幾句,趙恆目光漸冷,道, 「你叫人去跟著。」

「哎,小的知曉了。」李霞神色一凜,就走了出去。

林瑤見了, 道,「可是有事?」

趙恆卻搖了搖頭, 「一點小事,不值得費心。」

林瑤放下心來,指著其中一個說道, 「三爺,這是我做的蝦滑,我瞧著你上次都給吃完了,想來是很合胃口。」

趙恆今天忙了一整天,大清早就起來準備給太後賀壽的事情,那些宴席上的菜,看著不錯,但其實根本難以下咽,不說味道,很多大魚大肉的菜,從御膳房送到了前殿就已經涼了,下面一坨的白油,看一眼就沒有下筷得了。

最後還是吃了一些糕點墊了墊,這會兒看到這許多平日愛吃的東西,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又加上林瑤特意為他做的蝦滑,心里暖暖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那目光好像要纏在一起永不分開,就是一旁的向東至也有些受不了,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干什麼呢!當我死了是吧?該吃飯就吃飯,該練刀就得練刀!」

趙恆道,「阿瑤已經練了許久了,也該是歇著了吧?」

「要你說?」向東至語氣很是不好。

趙恆卻道,「听說老爺子沒別愛好,平日里卻是喜歡輕酌兩杯,剛好家中有不少陳釀,瞧著還能入眼,都給您帶來了。」

李莧去辦差事了,在一旁伺候著的是冉三寶,他做事雖然比起李莧少了機靈,但卻十分穩妥,如今算是入了皇帝的眼了,覺得用著還順手。這一次出門,把兩個人都給帶出來了。

冉三寶一直等著皇帝發話,這會兒馬上就拿了幾壺酒出來,量不多,一個也就一斤的模樣,種類倒是不少,至少有三四種,恭敬的遞到了向東至前面。

向東至是個老酒鬼,這一聞味就猜出了大概,「這是二十年的紹興花雕?還有這個是同興的猴兒酒…… 這個讓我在聞聞,沒錯,是青竹白釀!好家伙,他們家老掌櫃故去之後,那新掌櫃手藝不行,一年只能釀幾十斤,還要送到宮里上貢,市面上都已經買不到了。」

趙恆道,「老爺子,我給你倒一杯,咱倆喝一口?」

「這……」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向東至突然間就像是沒了脾氣的貓,瞄了眼林瑤,卻見她頭也不抬的說道,「不行,不能喝酒!」

向東至不服道,「怎麼就不能喝了,我這不是剛停了藥?蔡郎中說先養養,再過半個月繼續用藥,而且蔡郎中說適當的小酌能調理身體。」

林瑤道,「就是不行。」

「嘿呀?那蔡郎中都說我能喝,你就偏不讓,我瞧著你是故意的不是?」

林瑤就把菜刀一丟,指了指上面的豆腐絲,答非所問的問道,「您說這切的跟筷子一般粗?」

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向東至沒好氣的瞪了眼林瑤,道,「是切的不錯,我也說的夸張了點,但是沒見過你這般記仇的,那麼多當徒弟,誰不是對師父共恭恭敬敬的,就你居然還敢跟師父頂嘴!」

趙恆在一旁拆了個酒壺上的封條,頓時一股酒香就飄了出來。

向東至自然聞到了,馬上就默了下,憋了一會兒,這才別別扭扭的說道,「其實切的不錯,行了,今天就到這了。」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能喝了不?」

林瑤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道,「只能喝一小杯。」

「一小杯也行!哈哈哈……」

趙恆就陪著向東至喝酒,他喝一杯,向東至喝一口,不過向東至已經十分滿足了,這些日子被林瑤管的,一口酒都不讓喝。

林瑤收拾了一番,就去廚房里做一碗甜湯出來,早上泡好的紅豆,這會兒都已經發泡好了,倒入砂鍋中煮,又拿了一小碗的糯米出來,團成圓子,等著煮了半個時辰,水干的差不多,再加入水,放入圓子,一同煮起來。

水干了一半,圓子熟了就可以關火了,最後撒入半勺糖,糯米豆沙甜湯就成了。

雖然向東至喝的很小心翼翼,但是一小杯很快就見底了,趙恆見了瞧了眼外面,見林瑤在廚房里,自然看不到這邊,又給向東至斟了一杯酒……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場面有那麼一剎那的安靜,向東至抿了抿嘴,實在是想喝,但是又怕林瑤生氣。

「這不是不讓喝!」先冬至話雖然這麼說,但卻一直盯著那酒杯,像是怕趙恆誤會一般,道,「我跟你說,我不是怕我徒弟,我可一點都不怕她,就是別看她平日里很好說話的樣子,這發起脾氣來,可真是…… 我還當就我倔,她比我好倔,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向東至可是還記得,第一次叫林瑤發現他偷喝酒,林瑤也沒發脾氣,就盯著他說要出師,以後就當他沒收過她這個徒弟,然後真就走了。

那之後半個月都沒來,他才知道林瑤是當真的…… 向東至也不知道怎麼說,模了模林瑤叫人給他重新做的蕎麥枕頭,當時還說這東西醒腦,總之枕著確實是舒服,當時也不知道什麼心情,總之很不是滋味,他把這歸結為,人老了之後真就太容易心軟了,然後叫人去給林瑤送了信兒過去。

那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好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對于喝酒的事情,向東至一直都十分遵守。

趙恆道,「那蔡郎中不是說可以喝兩杯?」

向東至眼楮一亮,趙恆又道,「阿瑤雖然是為了您好,但她又不是郎中,也不能事事都听從不是?」

「三公子,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不錯。」

趙恆挑眉道,「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是要菜刀砍我來著?」

前陣子趙恆終于抽了空出來看林瑤,但是也就能說幾句話,馬上就要趕回宮里去,當時向東至也在,林瑤自然跟向東至說了。

向東至是個暴脾氣,還當趙恆欺負林瑤是個下堂女,欺辱她,直接就拿起菜刀來要砍趙恆,還是林瑤解釋了許久,這才明白了,兩個人是你情我願。

向東至尷尬的笑,道,「哎,這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隨即道,「我覺得你說的在理,咱們還是要听郎中的話。」

「來來,吃酒!」趙恆和向東至又開始喝了起來。

向東至酒量深,但是因為太久沒有喝酒,又或者身體虛,不過兩杯酒就微醺了,趙恆也喝了有點多了。

外頭漸漸黑了起來,屋里還沒點燭火,只有爐火里的炭燒十分旺盛,映照出兩個人的臉頰紅彤彤的。

向東至道,「我徒弟她真是個好女人呀,是那個王八羔子不知道珍惜。」說道這里看了眼趙恆,略帶幾分懇求的說道,「三公子,你可不要辜負了她呀。」

趙恆心里十分的觸動,他能看出來向東至是個很是驕傲的人,但卻願意為了林瑤跟他這般低聲下氣的說話,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向東至又狠狠拍了拍桌子,道,「你要是傷了她的心,我第一個不饒你,到時候管你是不是寧國公的出身,照樣能砍死你信不信?」

趙恆,「……」

趙恆忍不住想著,這到底是誰無辜誰,恐怕沒有人相信,他們兩個人當中,他才是被動的那個,甚至就像是那小丫頭說的那般,說他不過是個面首。

一想到這些,趙恆滿心的郁結,道,「您老就放心吧,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兒。」

「嘿嘿,那可不,也不看看誰的徒弟。」向東至滿臉的驕傲。

林瑤端了甜湯進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看到林瑤端來的甜湯,趙恆馬上就道,「正是覺得口渴呢。」

糯米圓子軟糯,勁道,紅豆沙甜可口,倒是十分的好吃,就是一直挑剔的向東至也喝完了一小碗。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向東至累及就去睡了,林瑤叮囑張山家的照顧好向東至,就跟著趙恆一同去了四樓的雅間。

趙恆喜歡這間青竹,林瑤就干脆不外給人用了,慢慢的成了兩個人專屬的地方,林瑤一邊上樓一邊問道,「晚上還要趕回去吧?我們去上面說話會兒話。」

雖然人來人往的不好親近,但是趙恆卻還是仗著有寬大的衣袖,握住了林瑤的手,林瑤忍不住也回握了過去。

林瑤本意想要和趙恆說說話,畢竟許久沒有見了,但是誰知道趙恆關上門就直接把人壓在牆上吻住了。

「嗚嗚…… 等下!」

林瑤覺得今日的趙恆格外的熱情,一時不查就任由他為所欲為,等著兩個人喘息的放開,衣衫已經解了一半,趙恆卻紅著眼楮,暗啞的說道,「你不想我嗎?」

燭火映在他好看的臉上,配著他目光中的溫柔,幾乎叫人無法自拔。

林瑤覺得她肯定是瘋了,居然就有任由趙恆……  只是她不敢發聲,咬牙忍著,怕是叫旁人听到,卻又覺得十分的刺激,期間還听到趙恆咬牙切齒問道,「你瞧我這面首可否讓你滿意了?」然後是一陣暴風雨一般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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