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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 陳冬,出獄了

某個晚上,陳大宏和楊素琴正在約會時,突然頭痛欲裂、渾身發抖。

「啊……」

陳大宏痛苦地倒在地上,面色扭曲、面目猙獰。

「你怎麼了?」楊素琴當然無比吃驚。

「啊……啊……」陳大宏疼痛難忍,口中喃喃地說︰「酒……酒……」

不知道為什麼,陳大宏特別想喝酒,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渴望!

就好像毒癮犯了一樣。

楊素琴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第一時間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酒來。

陳大宏「咕咚咕咚」地灌進肚子里,疼痛的感覺才終于消失了。

陳大宏像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你怎麼樣?」楊素琴再次緊張地俯子。

「沒事……」陳大宏慢慢坐起,額頭上浸出一些冷汗。

他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狀況。

他知道,很有可能和體內的「超級血清」有關系。

必須把這情況匯報給科研隊!

陳大宏當即告別楊素琴,急匆匆回到了科研中心,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科研人員也很緊張,立刻對陳大宏展開全方位的觀察和記錄。

而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再到後來,陳大宏「頭痛」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候一天能達到三次、四次。

更可怕的是,當他犯起病來,竟然變得六親不認,而且性格無常、極端暴躁。

他會瘋了一樣地打人,逮誰打誰。

有時候通過飲酒能控制住,有時候飲酒也控制不住,反而使他更加瘋狂。

更可怕的是,他的實力突然變得飄忽不定,有時候能把大宗師打得嗷嗷叫,有時候又被幾個武者輕輕松松擊敗。

唯一穩定的,就是他的恢復能力了,無論受多嚴重的傷,總是能在短時間內好起來,說明身體強度是不差的,就是精神和實力太不穩定了,有時候發起瘋來甚至會打自己人。

科研人員想方設法地幫他改進、治療,可惜始終不能成功。

這樣的狀態,肯定是不能上戰場的。

到時候敵人沒打死,自己人先遭殃了。

萬般無奈之下,科研人員只好向炎聖匯報,說一號兵器的行為、狀態都不可控。

也就是說,這個計劃失敗了。

炎聖親自去了一趟科研中心。

正趕上陳大宏發病。

陳大宏被關在一間大鐵籠子里,明明已經灌下兩瓶白酒,但依舊沒抑制住他發瘋的癥狀。

他披頭散發、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一條一條。

他像瘋了一樣地咆哮著,不斷用腦袋撞籠子,發出「   」的聲音,渾身上下都被撞得血跡斑斑。

「沒有辦法讓他冷靜下來嗎?」炎聖揪心地問。

「沒有辦法。」科研人員嘆著氣說︰「他的身體太強悍了,打多少鎮定劑也不管用……」

「   」的聲音不斷傳來,看著陳大宏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炎聖的心中別提多難過、多愧疚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陳大宏剛來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陳大宏雖然是一名九級大宗師,但他在江湖上寂寂無名,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混跡江湖,從一開始就想為朝堂效力!

陳家,七代忠良,每一代對炎朝都忠心耿耿。

到陳大宏,已經是第八代了。

他本來可以有很大的作為,再不濟都能做個聖衛隊長。

但,看看他現在這般模樣,還怎麼為朝堂效力啊!

「啊……啊……」

陳大宏不斷咆哮著,在籠子里上躥下跳,簡直不像個人,像是一頭野獸。

炎聖心里難過極了,也痛苦極了。

「酒!酒!」陳大宏大叫著。

「給他酒!」炎聖擺手。

又是幾瓶子酒被丟進籠子里,陳大宏迫不及待地全部喝光。

終于,慢慢的,陳大宏平靜下來。

像條狗一樣匍匐在地。

「放他出來。」炎聖說道。

「聖上,不行啊!」科研人員緊張地說︰「有時候他喝了酒還發瘋,萬一傷到了您……」

「放他出來。」

「是。」

科研人員只好打開籠子。

陳大宏卻沒出來,仍在籠子里面趴著。

炎聖走了過去。

侯吉莫趕緊跟上,寸步不離。

炎聖親自鑽到籠子里面,盤腿坐在了陳大宏的面前。

陳大宏的眼楮微微發紅。

「好點了嗎?」炎聖輕輕問道。

「好點了。」陳大宏答道。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把你害成這樣子的……」炎聖長嘆了一口氣。

「沒關系,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陳大宏認真地說。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炎聖才緩緩道︰「回家去吧,我會讓你終生衣食無憂。」

以陳大宏現在的狀態,確實不能再為他效力了。

「不用管我。」陳大宏一字一句地說︰「我有手有腳,不會餓死的。」

陳大宏站起身來,走出籠子,慢慢離開。

始終沒回過頭。

看著他堅毅的背影,炎聖知道,如果強行給他錢,反而傷了他的自尊。

……

這件事情過去以後,陳大宏再也沒消息了。

炎聖日理萬機,每天忙得要死,也漸漸把他給忘記了。

這件事情雖然印象深刻,但對炎聖充滿波瀾和浩瀚的一生來說,顯然極不起眼。

有時候,一年都未必能想起來一次。

一個殘次品、失敗品,炎聖也不想再去打听他的近況。

這件事情唯一給炎聖帶來的教訓,短時間內指望不成「超級血清」了,還是得靠自己。

于是他閑暇時,開始修煉炎祖留下來的心法和功法。

這期間里,楊大帥的女兒楊素琴突然失蹤,整個上京還傳過一陣子「跟野男人跑了」的笑話,但也沒有誰真的當回事。

這都什麼年代了,私奔、談戀愛、離家出走太正常了,大家很快也把她忘記了。

炎聖就更不會放在心上。

直到炎聖準備殺了陳冬,還查封他名下所有資產時,才無意中發現陳冬的父親竟然是陳大宏!

侯吉莫匯報這消息時,別提炎聖的內心有多麼震撼和震驚了。

他知道楊素琴和陳大宏談過戀愛,但也沒有多長時間,幾個月而已。

炎聖完全沒想到,楊素琴後來還會去找陳大宏。

而陳冬,就是兩個人的兒子。

一開始,炎聖還真沒往那方面想過。

既然不小心查到陳大宏了,炎聖當然要關心下陳大宏的近況。

結果就是不盡人意。

陳大宏還是瘋瘋癲癲的,甚至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一天要喝好幾瓶酒,還是動不動就打人。

這麼多年來,炎聖其實都快把陳大宏忘記了。

這個人,突然又闖進他的生活,讓他無比嘆息而又無比感慨。

畢竟是他毀了陳大宏的一生!

炎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殺陳冬了。

看在陳大宏的面子上,陳冬就老死在地牢里算了。

結果今天,陳大宏還是闖到聖宮來了。

炎聖幾乎能猜得到,是誰在這背後作祟,但他也不想計較了。

有些事情,必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故事講到這里,戛然而止。

炎聖手中的蠟燭已經燒掉一半。

他很平靜地看著陳冬。

而陳冬,雙手微微有些發抖。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父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親一個小鎮的窮小子,為什麼能娶到大帥的女兒;父親為什麼力大無窮,大宗師都不是他的對手;父親為什麼總是戒不了酒;父親為什麼總是很暴躁……

所有的所有,在今天終于有了答案!

他確實沒想到,父親和炎聖竟然有這麼深的淵源。

可是這事似乎也怪不了炎聖,畢竟父親是自己願意的,而且父親還無怨無悔!

「我一開始不打算放你走。」炎聖說道︰「我怕你出去外面以後,又想方設法地來救天君,畢竟你是效忠他的。」

「現在呢?」陳冬問道。

「現在不擔心了。」

「為什麼?」

「因為你父親雖然瘋瘋癲癲,卻還是認識我的。」炎聖說道︰「在他心里,我就是唯一的聖上,還是對我忠心耿耿、忠貞不二……你再想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最好還是掂量一下,是否要和你的父親為敵。」

陳冬心里頓時「咯 」一下。

確實。

如果父親是效忠炎聖的,自己還要固執幫天君的話,豈不是和父親為敵了嗎?

陳冬從來沒有想過,「忠孝不能兩全」這個古老的矛盾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他的腦中一團亂麻,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從炎聖剛才的話里來听,天君應該是活著的!

「走吧。」炎聖淡淡說著,轉頭離開。

陳冬仍舊思緒紛亂,但還是跟在炎聖身後。

「呼」的一聲,炎聖把蠟燭吹滅了,地牢之中再度變得黑暗。

陳冬知道,炎聖不想讓他記住地形,更不想讓他看到天君被關在哪里。

漆黑的環境中,陳冬只能听到炎聖的腳步聲。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偷襲他怎麼樣?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

畢竟炎聖通神了啊,偷襲他是自尋死路……

二人一前一後,終于走出地牢。

在見到陽光的一剎那,陳冬的眼楮根本就受不了。

好半天才適應過來。

從冷宮到中宮,要穿過很大的院子,所有聖衛隊都看得到陳冬出來了。

最終,陳冬跟著炎聖進入某偏殿中。

在偏殿了,陳冬一眼就看到了父親。

陳大宏傷痕累累,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地上。

「爸!」

陳冬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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