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就收了手機,至于那些訂單,直接拋在腦後了。
推開大門,余會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大門外,明顯有不少人在守著呢,他們不知道阿芙洛狄忒已經不在勞改局了。
一個個的墊著腳,張望著……
余會非沒搭理這些人,回頭把大門關好了,然後溜溜達達的去遛彎了。
經歷過奧林匹斯山的一場折騰後,再回到這平和的小村子,余會非只覺得全身上下都舒坦。
「看來,我還是適合這樣的生活,打打殺殺的不適合我。」余會非嘀咕著。
就在這時,余會非听到邊上有幾個人湊到一起,正在說著什麼。
余會非側著耳朵听了一下後,頓時不開心了。
「就這麼說定了啊,誰泡上那外國妞,誰嬴。這事兒,誰也不準賴嘰!」一胖子哼哼著。
「就你?放心,你沒機會了。」邊上一個瘦子笑了。
胖子不樂意了︰「別以為你瘦就佔便宜,沒準人家外國妞就喜歡我這種靠著踏實的呢。」
听到這話,第三個人也笑了︰「行了,別廢話了。記住了啊,誰先上床,誰贏。」
「成了!」其他認應和。
余會非本來是不打算搭理這些人的,但是拿自家的朋友當賭注?
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別說阿芙洛狄忒是他朋友,就算是尋常女孩子,你也不能這麼不把人家當人吧?
感情這東西,看上了就追,沒看上你追,且不說你浪費資源,重點是,這TM是人干的事兒麼?
你把人家忽悠上床了,然後拍拍走人了。
人家呢?
人家可是搭上的是感情啊……
余會非一直覺得,不怪這世界越來越薄涼,壞就壞在這些王八羔子身上了。
一個個的,說他們有錢吧?
跟特別有錢的人比,他們就是一群渣滓。
說他們沒錢吧,十里八村的也算是有錢的主了。
一群高不成低不就,游手好閑,要人品沒人品,就剩下點小錢的孫子,整天光琢磨著禍害女孩子。
就算有幾個純情少女,被他們這麼折騰玩弄,估計心也碎了一地了。
當愛情不能夠給自己任何保障,甚至可能成為傷害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女人唯一的選擇就是——物質!
因為物質相對來說,最靠譜。
然後……
遭殃的自然就是那些沒什麼錢,或者很有錢,有真的渴望純真愛情的老實人了。
想到此,余會非也不出去了,轉個身,掏出手機,默默的確定了兩個訂單。
這兩個訂單,正是剛剛說話的三個人當中的瘦子和胖子,他們聊天的時候,余會非已經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所以,這個不難辦到。
完事了,余會非溜溜達達的回家了。
推開大門,坐在了前台,余會非身子筆直,目不斜視,一臉的古板,沒有一絲笑容。
崔玨看著他,不解的問道︰「你這是?」
余會非道︰「賺錢。」
崔玨皺眉,想不通這貨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不過他也沒說,就安靜的坐在另一邊看著書。
與此同時,九樓外面瞬間就炸了!
那瘦子驚呼一聲︰「我曹,終于接單了!哈哈哈,這一回,老天爺都照顧我,妞是咱的了!」
說完,這胖子興奮的叫嚷著沖向了九樓,行禮都不拿了。
「啥接單了?」有的人反應慢,好奇的問呢。
然後就見那胖子跟著喊道︰「我的單也接了,哈哈哈……運氣,太TM運氣了!」
胖子甩開膀子就往身後的酒店跑,這是拿行李去了。
人們用一臉羨慕的目光看著兩人狂奔而去的背影,感嘆道︰「運氣也太好了吧?這是要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女乃女乃腿的,我們在這賭局要輸啊!」
「也不見得,就他們那操行,估計外國妞都不帶正眼看他們的。咱們再等等……我就不信了,還等不到機會了。」
然後一群人二流子繼續蹲在這等著。
大門被推開了。
進門的是個帶著幾分流里流氣的家伙,這家伙身材瘦高,面帶桃花,一看就是個公子。
公子進來後,一雙眼楮四處亂飄,擺明了是找人來了。沒看到阿芙洛狄忒,他有些失望,然後坐在了余會非的對面,笑呵呵的問道︰
「兄弟,問一下。你們這里是不是住過一個特別漂亮的外國妞?」
余會非一本正經的點頭︰「是的,住過。」
然後余會非用男人都懂得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公子問道︰「住幾天?」
公子一听頓時樂了,問道︰「那個,她啥時候走啊?」
余會非搖頭︰「不清楚。」
公子道︰「那我先住三天……反正你這最長只能住三天。」
顯然,公子是知道余會非這的規矩的,每個人一周內最多住三天,所以他住頂格的時間。
余會非點頭,沒什麼表情,一遍開單子一邊道︰「沒問題,那我就派發三天後的單子出去了。如果有人預定了三天後的房間,時間到了,你必須騰房出來,不能賴著不走。」
公子好奇的問道︰「那妹子三天後住哪啊?」
余會非笑道︰「她啊,她是我們家的頂級會員,無限期。」
公子一听,趕緊問道︰「這個會員怎麼辦理啊?」
余會非搖頭︰「沒的辦理了,早就取消了。確定是三天對吧?」
公子一听,猶豫了。
這家店可不同于別的店,店門口一群狼蹲在那等著呢,都等著他騰出地方沖進來吃口羊肉呢。三天過後,他若是沒得手,那豈不是把機會讓給了別人?那他可就前功盡棄了啊!
想到此,公子連忙道︰「等一下,別著急,我先住五天……」
余會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的問公子︰「你,確定麼?五天,但是你只能住三天。多花兩天的錢,值得麼?」
公子猶豫了一下︰「不,不是五天,是七天!」
余會非還是沒有表情的看著公子問︰「你,確定麼?七天過後,新的一周,你可以入住了,卻把房間讓給別人?」
「十天,十天!就住十天!這是錢,一萬你看看這個數對不對?」公子仔細算了算,三天入住,四天CD,然後再住三天,剛好十天。連著的,沒浪費太多,算是資源最大利用了。
余會非拿過來,檢查了下真假後,收了,直接開了一張十天的單子,然後補充了一句︰「那我就派發十天後的單子了……」
說到這,余會非嘀咕了一句︰「她說要挖過野菜再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野菜才能長出來,哎……」
公子一听,眼楮頓時亮了,小手在那飛速的掐著這頭,盤算著時間,然後直接來了一句︰「兄弟,我改主意了,我住一個月零三天!一個月後,怎麼都開春了。」
余會非仰頭看著天上道︰「今年的天氣異常,這野菜不一定什麼時候出來。」
公子直接帶哭腔道︰「兄弟,你就直接告訴我,我住多久穩妥得了,別再說了……」
余會非微微一笑道︰「這個,我還真沒辦法告訴你。畢竟,腿長在人家的身上,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今天說住一年,明天人家就走了,咱也不能攔著。所以,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確定你要住這麼久麼?
我這店鋪的規矩,一旦交了錢,不管你什麼時候離開,都不退的。
她要是半路走了,你後面的錢可就打水漂了。
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公子白了余會非一眼道︰「嘿,你瞧不起誰呢?不就是兩三萬塊錢麼?哥們出去打把牌,都不止這個數!
既然是來泡妞的,就不怕打水漂。
再說了,真在意錢財,還泡個屁的妞啊。」
余會非笑了︰「行,那我就放心了,開票了。」
余會非收好錢,然後開好了票據給公子。
公子收好票據後,將口袋里最後的兩百塊錢塞給了余會非︰「我叫李朝,回頭妹子出來了,記得叫我一聲啊。」
余會非大方的收了︰「沒問題。」
李朝走了,不是回屋,而是出去找銀行去了,他身上現在是一點現金都沒有了,全被榨干了。
第二個進來的家伙叫王碩,身材魁梧,笑起來眼楮都快沒了。
余會非瞥了一眼他的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顯然是沒少帶錢來。重點是,這家伙是拖著行李來的,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手上是勞力士,就差在臉上寫上一行字︰「老子有錢」了。
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濃濃的土豪的味道,他坐在崔玨邊上,單刀直入︰「兄弟,不瞞你,我是奔著那外國妹子來的。你們那外國妞住哪啊?把我安排在她旁邊住唄?」
說話間,他塞給余會非一百塊錢。
余會非拿出兩百塊放在桌子上道︰「剛剛李朝給了我兩百。」
王碩二話不說,就加了兩百放在了桌子上道︰「三陽開泰,求個吉利,咋樣?」
余會非收了錢,然後慢條斯理的道︰「邊上已經有人住了。」
王碩頓時不樂意了︰「啊?那沒位置你還收我錢啊。」
余會非瞥了他一眼道︰「我沒求著你給吧?你給了,我收著,有問題麼?再說了,你是求吉利,又沒說我一定要安排好房間,你才給我錢。」
王碩頓時語塞……
主要是,王碩知道,他來是求美人的。所以,不好得罪眼前這酒店老板,若是對方肯幫忙,那肯定是事半功倍啊。
王碩吧嗒吧嗒最道︰「那……那算了,就當交朋友了。」
余會非微微點頭道︰「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就給你指一條路。」
王碩眼楮一亮,心說︰「嘿,錢沒白花啊。」
余會非道︰「她快沒錢住店了,但是她並不想走。」
王碩道︰「你的意思是……」
余會非道︰「人生地不熟,借錢都沒地方借,異國他鄉,心涼啊……」
王碩一拍桌子道︰「住我那啊!」
余會非瞥了他一眼,就跟看二百五似的,呵呵冷笑道︰「你說話的時候,能用點腦子,用點你的智慧行麼?人家知道你是誰啊?認識你麼?
對你放心麼?
憑什麼住你房間啊?」
王碩道︰「兄弟,那麼漂亮一外國妞,你就舍得她提前走麼?多住幾天不好麼?」
余會非懶洋洋的道︰「抱歉,我不好外國妞這一口。要不是看在她擁有我爺爺當年發出去的好人卡,有人情在那,我早趕她走了。」
王碩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她能一直在這住?」
余會非道︰「有錢就行。」
王碩撓撓頭,問道︰「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余會非道︰「別問我,我只是告訴你一條消息而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兒。免得做錯了你再埋怨我。」
這時候崔玨忽然大聲的朗讀了起來︰「只見那公子起身,對那店小二道︰‘無需難為那位姑娘,她的飯錢記在我的賬上。’
小二驚呼道︰‘慕容公子既然這麼說了,小的自然不敢難為這位姑娘。’
小二走了,那少女好奇的看著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翩然一笑︰‘姑娘勿怪,在下唐突了。’
少女起身,盈盈一禮︰‘多謝公子,還請公子怎麼稱呼?’
……」
余會非听到這,瞥了一眼崔玨,呵斥道︰「老崔,有外人呢,別讀那麼大聲,打擾客人休息。」
余會非這麼一嗓子,崔玨不吭聲了,但是胖子王碩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一拍桌子起身道︰「哎呀!對啊……」
余會非道︰「對什麼?」
王碩道︰「那妹子打算住多久?」
余會非道︰「不清楚,只是听她說想趕個初春去山上采野菜。」
王碩掐著指頭在那算了算後,道︰「一個月的時間差不多了,這樣,我幫她付了房錢。住多久,都算我的……咋樣?」
余會非看了他一眼道︰「你確定?要知道,我這店鋪有店鋪的規矩。
第一,一旦預定,中途要走的話,可不退款啊。
兄弟,我看你也挺實誠的,要不,再考慮考慮?
可別學那李朝,也腦袋一熱住一個月。
萬一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那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