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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0 章 第三百二十章

賈剝皮見眾人的目光都被白衣少女吸引了,嘴角一勾,他把嬌美柔弱的少女拉到身前,得意地說道︰

「這便是賈某今日帶來的第二件交易品了。諸位且看看她的身段和模樣,可是一般庸脂俗粉能比的?便是帝王的嬪妃和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裴湘凝神打量不遠處的賈剝皮和白衣少女,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流連了片刻,心里猜測著這賈剝皮到底知不知道白衣少女的真實身份?

不過,不管賈剝皮是听命于白飛飛還是被蒙在鼓里利用了,今天這出戲,終歸是為了把白飛飛送到王憐花身邊,繼而接近王雲夢母子。

裴湘正琢磨著這些的時候,就見那賈剝皮為了刺激眾人踴躍出價競拍,竟忽然伸手抓住了白衣少女的領口,然後猛地往下一拉扯,露出了少女的整個肩膀和若隱若現的柔軟前胸。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頓時就吸引了更多的垂涎目光。

賈剝皮撕拉衣服的動作很快,但是對于身負幽靈秘籍武學傳承的白飛飛來說,自然能輕而易舉地攔下這份侮辱並報復回去。

可是,她從始至終都是驚慌而柔弱的,表情泫然欲泣,眉目楚楚惹人憐愛,如同菟絲花一般,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或者舉動。她任由自己的雪白肩膀和前胸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承受著陌生男人們的各樣眼神。

白飛飛把柔弱和無害表演到了極致,也讓大廳內的氣氛更加熱烈浮躁起來。裴湘目光一轉,便瞧見坐在對面的朱七七此時已經面露不忍,她櫻唇微起,顯然是想出價把白飛飛買下來,免得她落入其他男人的手中。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隱晦的覬覦目光落在屋內其他女子身上,黏膩,如有實質。

顯然,白飛飛露出的光潔柔軟的肌膚和泫然欲泣任人欺凌的神態,已然引起了一些人的獸and欲。色迷心竅的時候,有人便失去了忌憚之心,忍不住對身邊的漂亮姑娘生出了齷齪心思。

感受到四周躁動渾濁的氛圍,裴湘表情不變,手下的動作卻快如閃電。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手腕微揚,斜斜擲出手邊的茶杯。幾乎是眨眼之間,那盛著滾熱茶水的瓷杯凌空而來,如同千斤之錘一般猛地砸到了賈剝皮撕扯少女衣服的肥手上。

只听一聲瓷杯碎裂的脆響,緊接著,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就見一臉得意貪婪的賈剝皮瞬間慘白了臉色,他捂著鮮血淋淋的右手踉蹌著後退了三步,而後便「 當」一聲跌倒在地,渾身的肥肉一直在不停地顫抖著……

「誰?」

場上眾人瞬間警覺。有人蹭的站起身來,驚疑地打量著茶杯飛出去的方向。有人功夫更勝一籌,此時已然反應過來,剛剛出手襲擊賈剝皮的人,便是坐在王憐花身邊的女子。

「裴姑娘?」歐陽喜連忙起身,又驚又疑地望著裴湘,不知她為何突然發難,「這……可是賈大相公得罪了姑娘,歐陽這就讓他給你賠罪。」

裴湘淡淡地搖了搖頭,語氣輕飄飄地說道︰

「賠罪就不必了。歐陽莊主,不好意思,些許小事打斷了拍賣會。」

「你!」賈剝皮此時已經痛得滿頭大汗了,他死死盯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裴湘,滿臉怨毒之色,一字一頓地怒聲問道,「好、好、好得很,不知……咳咳,不知賈某做錯了什麼,啊?」

裴湘沒有理會賈剝皮的嘶聲質問,而是先對白飛飛說道︰

「這位姑娘,賈大相公此時已經自顧不暇了,你可以整理一下衣領了。」

「多、多謝,」白飛飛抖著手攏住領口,然後朝著裴湘盈盈一拜,那雙溫柔如水的雙眼中盛滿了感激、羞怯和欣喜,她的聲音也如同黃鶯一般悅耳,「多謝裴姑娘,難女白飛飛、飛飛無以為報……」

「賤婦!你謝她做什麼?」賈剝皮終于艱難地爬了起來,鐵青著臉怒斥白飛飛。

白飛飛立刻瑟縮了一下,她恐懼著後退了半步,咬著唇無聲流淚。

斥責完白飛飛,賈剝皮轉頭怒瞪裴湘,他有一肚子的髒話就要噴涌而出,可是話到嘴邊,又都忽然憋了回去。

手腕上的劇痛讓賈剝皮心中滿是怒火,但王憐花露出的溫和笑臉,卻仿佛一桶冰水傾瀉而下,瞬間澆滅了賈剝皮胸口的憤怒火焰,讓他一下子就冷靜清醒了過來。

——這人,深知洛陽王公子的狠辣手段。

賈剝皮閉了閉眼,腦海中回憶起了剛剛遭遇襲擊的畫面。他赫然發現,無論重演多少次、無論他是否有預先的防範,他好像……不,是一定躲不開裴湘擲出的茶盞的。

這次,是手上受傷,如果下次是自己的太陽穴或者咽喉呢?

後怕襲上心頭,一向欺軟怕硬、擅長見風使舵的賈剝皮瞬間一激靈,面色肉眼可見地頹敗了下來。

這人絕對算是厚顏小人中的代表。他剛剛受了傷又丟了臉面,前一刻還準備討回公道,可是下一刻,在意識到自己不是裴湘對手後,立刻變了態度。

賈剝皮抖著腮幫子上的肥肉,硬生生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並盡量心平氣和地問道︰

「裴、裴女俠,可是賈某為人不周全,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小的計較。還有,那個,小的愚鈍,不知哪里做得不好,還請裴女俠指點一二。」

裴湘看了一眼白飛飛,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平日里是怎麼做生意的,或者,在這江湖中,大家對一些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今日我在場,便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穿衣服,若是再有輕慢之舉,我的劍就該出鞘了。」

「是、是……」听完裴湘傷人的理由,賈剝皮連忙賠笑點頭,保證自己一定不再做這些輕浮的舉動。

這時,就听坐在裴湘左後方的一名虯須大漢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譏諷道︰

「賈剝皮呀,枉你平日里作威作福,奸猾無比,今日卻被一個女人訓斥得跟孫子似的。呵,莫不是看這妞兒長得好看,你便為了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連男人的面子都不要了?」

這話讓賈剝皮抽了抽嘴角,眼中劃過一抹陰沉。

那人繼續嘲笑道︰

「嘖嘖,扒個衣服算什麼?怎麼,希望所有人穿好衣服?哈哈,老子就愛看光溜溜的女人,怎麼了?就是老子當場上個婊•子快活,也是老子厲害,還輪不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說三道四的。」

說話之人一直坐在後面,之前並未看清裴湘是如何擊傷賈剝皮的。不只是他,在場的諸人中,除了被襲擊的賈剝皮之外,大約只有王憐花、冷二爺和姬冰雁真正看清了裴湘動作,還有幾個眼力不錯的,也初步估模出了裴湘的部分實力。

而大多數人,都認為裴湘之所以能傷到賈剝皮的手,是佔了偷襲的便宜。當然,也許還有那賈剝皮實力不濟的原因。

所以,這滿臉彪悍血煞之氣的大漢說完挑釁之言後,立刻得到另幾個彪形大漢的嬉笑贊同。他們並不在乎賈剝皮是否受傷,但他們十分不滿裴湘的強勢和「建議」。

倒是有幾位文士打扮的商賈頗有些面紅耳赤,紛紛扭開了頭

裴湘瞥了白飛飛一眼,發現她此時更加驚慌失措了,倒是朱七七氣得站起身來,已經有擼袖子干架的意圖了。

但,有人比朱七七的反應更加干脆,此時王憐花不再微笑,他長身而起,冷冷地凝視著口無遮攔之人。

只見他衣袖一揚一卷,便急射出點點銀光,而後,剛剛還在大聲說笑的綠林大漢們,就再也無法出聲了。

凡是說過婬•詞浪•語的,此時都已經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爾敢!」

王憐花出手後,倒下之人的同伴們瞬間收起了看熱鬧的表情,紛紛鐵青著臉站起身來。有人陰沉沉地瞪著王憐花,有人甚至已經握住了武器,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王公子倒是使得一手好暗器。」

「承蒙夸獎。」

「獎」字還未落下,先開口的男人已然揮刀沖到了王憐花的面前。與此同時,他的同伴也悍然出手,分別從左右兩側的斜後方襲擊王憐花。

三人合擊,刀光冷銳幽深,刀法更是迅捷凌厲,眨眼間便沖到王憐花近前,將他圍堵在原地,好似下一瞬,這三人就能把圍攻之人剁成肉泥了。

王憐花迎著撲面而來的刀光不閃不避,輕身上前半步,衣袖如流雲般翻飛回轉,再次急射出幾道銀色光點。

那光點仿佛長了眼楮一般,一出現便擊中綠林悍匪招式中的薄弱之處,一息之後,又直接擊飛了身前之人的武器,直逼敵人的要害方寸之處,並將其徹底擊倒。

緊接著,王憐花身形一閃。他並未回頭,卻讓身後的兩把虎虎生威的大刀落了空。同一時刻,王憐花的衣袖再次輕輕一抖,又向後射出兩道銀芒,直逼身後兩人的額頭……

幾息之間,王憐花便輕松撂倒了三個配合默契的江湖悍匪,而裴湘那邊也不平靜。

這江湖上從來不缺少欺軟怕硬之人,某些陰險之徒見王憐花身手了得,哪里還會迎難而上。目光游移了一瞬後,這些人直接朝著裴湘發起了進攻,企圖捉住「軟柿子」威脅王憐花。

見裴湘即將遇險,一旁的歐陽喜連忙準備出手相助,卻被始終安靜旁觀的姬冰雁攔住了。

「且慢。」

「這……」

歐陽喜剛說了一個字,就見一道耀眼劍光如流星般劃過眾人眼前。

誰也沒有看清裴湘是何時拔劍的,誰也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招的。他們只知道,在森寒銳利的劍光劃過之後,所有企圖攻擊裴湘的人都被廢了手筋。

只一劍。

隨後,廳內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奇怪聲響,剛剛被恢弘劍氣驚到的眾人才回過神來,便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來,裴湘的這一劍不僅擊退了襲擊之人,還警告了所有伺機而動、暫未出手的幫派悍匪。眾人定楮一瞧,方才訝然察覺到,那咯吱咯吱之聲正是某些人身下的紫檀木椅碎裂時發出的響動。

——這次是木椅,下一次,便是項上人頭!

一時之間,大廳內安靜異常,落針可聞。

過了盞茶的功夫,眾人中最有江湖資歷和威望的冷二爺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出聲道︰

「行了,都激動什麼?今天的生意還談不談了?石家的,劉家的,還有落馬湖的諸位,你們的同伴只是受了重傷,還未送命。但若是不及時救治一番的話,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冷二爺話音落下,幾名錦衣大漢便連忙蹲下•身查看同伴的情況。

倒地之人的胸口果然還有微弱起伏。

只是,一些人傷勢頗重,若沒有內力續命的話,是絕對活不過一刻鐘了。

那石家人大約是有兄弟情誼在的,二話不說就開始給受傷的同伴輸送內力。可是其它幫派的人卻沒有那麼痛快了,甚至有人干脆冷著臉站到一邊,顯然是不想浪費自身的內力了。

歐陽喜見冷二爺發話後,事態便被控制了下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回身朝著裴湘抱了抱拳,又對著王憐花眨了眨眼楮,顯然是請這兩位壓一壓脾氣,別讓今晚的拍賣交易會倉促停止。

王憐花沒搭理擠眉弄眼的歐陽喜,他側頭看了一眼裴湘冷凝的眉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懶洋洋地開口詢問賈剝皮︰

「這個白……飛飛是吧?賈大相公,你從哪里弄來的?人家是自願賣身的嗎?還是你從好人家里擄掠拐賣來的?」

賈剝皮用沒受傷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王公子,這個、這個可冤枉小的了。小的做生意的時候雖然喜歡耍些小花招,但基本的原則還是要講的。那個,誒,那個,這姑娘可不是小的拐賣來的,不信你問問她。」

王憐花目光一轉,望向了惹人憐惜的白飛飛︰

「白姑娘,這賈大相公說的可是實話?」

白飛飛微微抬頭,淚眼朦朧,她無限感激地看著裴湘和王憐花,柔聲答道︰

「難女是個苦命的人。難女、難女從江南來,孤身一人,漂泊無依,只希望能得到些憐惜庇護,過些安穩日子。」

這話,沒否認也沒承認,但卻隱隱透露出想要尋個依靠的意思。

裴湘黛眉微挑,心知白飛飛此時依舊想接近王家母子。

王憐花得到答案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任何承諾幫助白飛飛的話。

他特意出聲詢問賈剝皮有關白飛飛的來歷,也不過是以為裴湘對這個白飛飛心軟了,所以才多此一問。可是詢問之後,他又發現裴湘並沒有什麼多余的想法,便不再多事。

倒是一旁的朱七七听見這番對話後,好奇地詢問白飛飛︰

「你到底是不是這個賈剝皮騙來的?家里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要是遭了罪,就說出來,這里雖然好人不多,但還是有幾個能幫你的。」

白飛飛含淚不語,玲瓏窈窕的身子微微顫抖,似在害怕,又似在悲苦自身的坎坷飄零命運。

賈剝皮不滿地插話道︰

「這位姑娘,你當我老賈把她養成這副水靈靈的樣子少花錢了嗎?她穿衣吃飯不花錢嗎?住在溫暖的屋子里不花錢嗎?若不是我給她提供了庇護,她早就讓人糟蹋了,哪里還能在這里得到各位老爺少爺的追捧憐惜。你看她哭哭啼啼一臉哀怨,覺得可憐,其實你錯啦。」

「我錯啦?被賣給這些……」朱七七想說「豬狗一樣的蠢男人」,但她到底不是真傻,勉強咽下了後半句,可是臉上的輕蔑之情非常明顯。

賈剝皮翻了個白眼,冷哼道︰

「坐在這里的老爺們,哪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白飛飛一個孤女被老爺們相中了,從此穿金戴銀衣食無憂,總比流落在外朝不保夕強吧?哎呀,姑娘,你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哪里懂得窮苦人家的愁苦。你听我一句勸,可千萬別好心辦了壞事,耽誤了我們飛飛的錦繡前程。」

朱七七瞪大了眼楮,覺得這賈剝皮是在顛倒是非。

可是……她看著楚楚可憐、柔順沉默的白飛飛,又有些不確定了。

另一邊,那賈剝皮見王憐花只是簡單詢問了兩句,之後並沒有接手白飛飛的打算,笑容就有些勉強。

經過裴湘剛剛那一打岔,場上的叫價已經暫停了,如今風波平息,也不知還有沒有人願意把白飛飛買回去。

下一刻,賈剝皮便知道自己是白白擔憂了。

白飛飛這樣的溫柔美人最得男人心,場上有些身家的商賈豪客們都想抱得美人歸。所以,在拍賣重新開始後,場上並不缺少叫價競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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