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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月下八美壺

還未等陳詠諾想好該拿出哪一種寶物時,一位黑袍大漢蹭地一下,直接飛了上去。他豪氣地拿出來十塊上品靈石,往木台上一擱,甕聲甕氣地說道︰「各位道友,小弟是性急之人,諸位原諒則個。接下來,我就不多廢話了。我先來,我手上的這十塊上品靈石,就換一件四階法器。如果沒有的話,就用它們來換個消息。」

他這話一出,底下的人瞬間不淡定了。以如今的行情來說,四階法器基本上是兩萬靈石起跳,最多不超過五萬靈石。而對方竟然一下子就拿出十塊上品靈石,那就相當于十萬量級了,別說四階法器,就是六階法器也能買得到了。

下面的陳詠諾自然也是極為好奇,心想這外面的土豪還真是層出不窮。前面有一個不聲不響就收獲了三十萬靈石的豪門嫡傳子弟,這又來了個十萬靈石求購四階法器的土豪。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身家還算豐厚,與這兩位比起來,還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拿不出手。

「閣下要什麼法器?」有人忍不住問道。

台下的人紛紛伸長脖子張望,心里巴巴地盼望著自己能夠雀屏中選,將這十枚亮閃閃的上品靈石收入囊中。

「好。如果底下有人手中有四階月下八美壺,我拿這十枚上品靈石與他交換。」黑袍大漢環視了底下一圈。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戴有面具,將臉上的表情都擋住了。

「月下八美壺?」有人小聲地驚呼道。

站在他旁邊的人好奇地問道︰「這種是什麼法器,听起來怎麼讓人有點害羞呢?」

「要是讓你看到的話,你會更害羞的!」有人打趣道。

隨後,底下便有人開始科普這件值十萬靈石的四階法器,到底是何方神物。

不遠處的陳詠諾,听著他們的描述,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神識沉入儲物袋中。當他打開得自趙定靜的儲物袋時,里面有一白瓷長頸壺,幾乎與這個月下八美壺吻合。

只見它寬月復長頸,色澤如同白玉,一眼望過去,可以看到它的壺胎表面有著淡淡的白光。讓人面紅耳赤的是,壺上繪有一幅畫卷,共有八位赤身女子神態各異,似乎在遙遙參拜著什麼。從上往下看過去,它的壺口有如一輪明月。

難不成這件法器便是對方所要之物,四階法器月下八美壺?

陳詠諾從洞府中獲得的法器極多,光是四階法器就有四件。只不過這四件法器盡皆不算是四階中的精品,且大多都是攻防之物,不合他用。唯獨這件法器,讓他看不透。所以,他在听到別人的描述時,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而且,隨著他注視這件法器的時間一長,陳詠諾覺得壺上的八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讓他的心里突然患得患失起來,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樣。

于是,他趕緊收回目光,不再注視它。

這時候,台上的黑袍大漢依然是孤零零一個人站著。他只能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沒人有這件法器的話,那麼只要有人得知它的下落,或者能幫我尋到一位叫趙定靜的邪修,這十枚上品靈石依然雙手奉上。」

他又等了許久,依然沒人應和。無奈之下,他只能走了下來,將位置讓出去。

經歷了以前五雲桃花瘴之事,陳詠諾對于這種疑似釣魚的行徑,已經有了警覺性。若是他在同一種套路上,還能夠錯誤兩次的話,那麼他這幾十年的修行真的算是白過了。

別說對方只是拿出十枚上品靈石,就是再多一倍,而且有這種黑袍和面具能夠遮擋別人的神識,他依然不想讓自己以身犯險。

既然別人敢引蛇出洞,那麼對方自然就有辦法順藤模瓜,找到他這里來。不要低估別人,也不要高估自己,這是他深有體會的一句話。

在陳詠諾的計劃中,他原本想要拋售一部分得自仙府的法器,看來他得要改變策略了。反正他現在也不怎麼缺靈石,就暫且將它們都收起來放著。至于把它們放在雲羅山的府庫中,這個早就被陳詠諾排除在外了。

像是這一些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要找其他渠道去處理。真把它們拿回雲羅山,純屬是給族人們招禍的。只有那一些典籍玉簡,可以拿回去充實書庫。至于那一份得自紅花的《無妄仙經》,在不確定她原本的師門還有沒有傳承下來的情況下,陳詠諾是打算暫時放在他這里收著。

這位黑袍大漢下來後,又一位黑袍男子接上去。

……

終于讓陳詠諾尋到了一個機會,他趁著別人還在為上一輪的交易興奮時,一個閃身,便飛到了木台上。

他學著其他人,用體內法力去改變嗓音,隨手拿出了一根碧綠的靈竹,說道︰「各位道友,在下這里有一根四階六根清淨竹,想要交換三階以上的壬水精英或者是同等功效的靈物。」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看到底下之人的反應並不熱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這根四階六根清淨竹主要是寧心靜氣的功效。在閉關的時候,只要將它放置在身側,就能有效滌清內心的雜念。若是將它煉制成法器或者靈符,也能護持元神,免受心魔叨擾。要是有人感興趣的話,可以上來試驗一二。」

听到陳詠諾這麼一說,底下人頭攢動,一些人開始在交頭接耳。這六根清淨竹在這里名聲不顯,所以很多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它認出來。經過陳詠諾的一番解釋後,大家便明白了它的功用。

「換不換靈石?」有人情急之下,喊道。

陳詠諾搖了搖頭,回道︰「暫時不考慮。」

此話一出,本來絕大部分的人對這件靈竹感興趣,全部的人幾乎一下子就熄了心思。壬水精英這一類靈材,並不是修行人會隨時攜帶之物,而且它的作用只是針對靈植和靈藥,對人幾乎無效。除非是在一些更大的交易會上,或者是有不少的靈植夫或者是煉丹師出沒的地方可能會有一些,類似現場的這種以物易物,還真的沒多少銷路。

而且,陳詠諾一張口還是三階以上,這種靈物就更加稀少了。

就在他將六根清淨竹收起來,準備要飛身下來之際,站在不遠處的一位黑袍女子,說道︰「這位道友,我手中有一些太白庚金,能換到你的六根清淨竹嗎?」

陳詠諾搖了搖頭,說道︰「我暫時不需要太白庚金。」

那位黑袍女子見此,只能遺憾地看著陳詠諾將它收起來。這時候,木台旁邊的莊子殷,一听到黑袍女子的話後,說道︰「等一下。本公子手中有四階甲木元精,它的效用與壬水精英等同,可以用來縮短靈植生長期。不過,閣下的太白庚金能否讓在下檢查一下,如果品質不能讓本公子滿意的話,那就只能作罷了。」

一听此言,那位黑袍女子喜出望外,立即將太白庚金拿了出來。雖然她拿出來的量不多,僅有小指頭大小,但是它里面含有的雜質卻是極少,品相極為不錯,剛好符合莊子殷的要求。

于是,他們三人之間的以物易物,也算是各取所需。接下來,便是三人互相貼補差價。

陳詠諾手中的六根清淨竹有六尺七寸,以三尺合一萬靈石的價格,供兩萬一千靈石。莊子殷手中的三滴甲木元精足有四階品質,合計三萬六千靈石。而黑袍女子的太白庚金差不多有三萬靈石的價值。

所以,陳詠諾將靈竹交給黑袍女子,又補給莊子殷一萬五千靈石,才將這三滴甲木元精拿到手。莊子殷則是將九千靈石交予黑袍女子,收下了太白庚金。

陳詠諾檢查了一番,確認到手的三滴靈液便是如假包換的四階甲木元精,便把它收入儲物袋里。

收下這一份意外之喜,陳詠諾心中大定。他還真的沒想到,自己這一次竟然能夠收獲此等靈材。有了這三滴靈液,他便能將空間里的四階龍涎果和朱果在短時間內催熟。至于被它交換出去的六根清淨竹,他並不在意。這根靈竹已經成熟很久了,原本在它的旁邊已經生長出一根女敕筍,後來被陳詠諾移植在仙府中,讓靈童照顧著。

正是有了女敕筍,陳詠諾才將它拿出來交換。只要再過一兩百年,這根小小的女敕筍便能蛻變到四階了。

接下來,陸續又有七八個人飛上木台,有人歡喜有人嘆息。陳詠諾的儲物袋里,除了靈石之外,那些法器扣除掉在用的一些,其他的都是暫時不宜拿出來的,所以他又停留了一小會兒,就帶著廣歡二人離開了。

一直到離開的時候,陳廣歡還陷在自己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廣徵,你陪著三叔回去店鋪里。我得去找一位煉器師,幫我將法器煉制出來。」陳廣歡迫不及待地說道。

「你跟著廣歡去吧。我在這附近再逛一下,不著急回去。」陳詠諾還是習慣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瞎逛。而且,廣徵在他身邊,拘謹得很,還是讓他跟著廣歡自在一些。

「是,三叔。」廣徵說完後,就跟著廣歡往另外一個方向走過去。

看著他們走遠後,陳詠諾在街上隨意走動。在他走動之間,他身上的氣勢威壓逐漸減弱,一直到虛形後期左右,才停止下來。

隨後,他挑了一個人氣看起來比較高的客棧,悠哉地走了進去。

在他印象中,客棧這一類場所,魚龍混雜,算是消息比較靈通之地。如今,他並不著急回去,就想著去打听一些訊息。

「前輩,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他一走進去,客棧里就有一位看起來頗為機靈的跑堂,將他迎了進去。

陳詠諾跟在對方的後面,走到了二樓用膳。二樓這里的區域挺大的,但是只擺了十幾套的飯桌,兩兩相距還是挺遠的。陳詠諾走上去的時候,這里早已經坐滿了一半還多。

「你們這邊有什麼好吃的?」他一坐下,就地問道。

「我們這邊有各式靈酒,還有一些美味佳肴,您看要點什麼?」跑堂念了一長串的菜名,足有三四十道。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水里游的和陸上跑的,應有盡有,還不帶重樣的。

自從虛形期過後,陳詠諾就幾乎用靈果果月復,真的很久沒吃過這種佳肴。所以,他隨意點了幾樣菜,又點了一壺二階的靈酒,就讓跑堂下去了。

在他等菜的時候,有一位侍女端上來一個蓋碗,放在桌上。

她道了一個萬福,說道︰「前輩,請用茶。」說完之後,她就轉身離去了。

陳詠諾將茶蓋掀起來,一股茶香味隨之蔓延出來。

他大致聞了一下氣味,便知道這靈茶中摻雜了一些普通的茶葉。也就是他這種老茶客,才能分辨得出來,換成其他人的話,可能就沒辦法了。

據了解,這一碗靈茶乃是附送的。陳詠諾看破不說破,自然毫不在意。

他將蓋碗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嘗了一下味道,再輕輕放下。既然靈茶是附送的,味道什麼只能是將就一下,權當解渴用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中隱隱傳來了其他桌客人的說話聲音。

「魏兄,你今天怎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唉,飛來橫禍!」

「此話怎講?橫禍從何而來?」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前一段時間,在我家靈山附近,出現了一些莫名的疫病。本來,這一些只是流傳在凡人百姓身上,我爹他們並不在意。沒想到,也就幾天的時間,家族里的一些低階弟子也給染上了。這段時間,我家靈山那邊是忙亂得很,我爹就將一部分的人遷來仙城里了。」

「原來是這樣啊。如果只是流傳在凡人百姓中的尋常疫病,去店鋪里買一些靈丹,就著符水讓他們服下就可以了。哪里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呢!」

「讓他們服下了,不過效果不是很好,只能短暫克制幾天時間而已。就這麼一個月的功夫,光是給族人們買靈丹的錢就花了幾百靈石了。若是他們以後得用靈丹吊著,家里恐怕就揭不開鍋了。」

「魏兄真是愛開玩笑。幾百靈石對于你們家來說,還不是散碎的銀子而已。來來來,喝酒。這邊的靈酒真的夠烈。我這一杯下去,從胸口暖到了舌根。」

……

過了半個時辰,陳詠諾再次听到有另外兩伙人在談及疫病一事。說者無心,听者有意。他隱隱察覺到此事不同尋常。

正如剛才他們所說,對于一般的疫病,只需要幾枚靈丹就能藥到病除。但是,听他們話中的意思,不曉得是靈丹的效果減弱了,或者是疫病非同一般,好像這救治之法只是能緩解一下癥狀而已,並不能將它徹底根除。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此事就值得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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