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最近到了雨季，時不時就有場陣雨。
雷聲由遠及近，沉悶的轟鳴聲在耳邊炸起！
「欸？」相宜神情錯愕，似是不敢相信，好不容易才緩過神，「哥哥……你的意思是，那個人的出現，不是偶然？」
「所有的偶然性背後，都有著必然性。按照你所說的‘系統’的規則，只有瀕臨生死關頭的靈魂才能被選中，那麼，你其實是不符合這個規則的。因為你受的傷，並沒有那麼嚴重。」
一年前，相宜出了車禍，當場昏迷過去，但短短幾個小時，她就醒了過來，也僅僅只受了一點外傷。
相宜眉心蹙了起來，她試圖跟上二哥的節奏，「也就是說，我有可能，並不是被選中穿梭世界的那個人……」
「沒錯。或許你只是，無意識的當了某個人的替罪羊。仔細想想，你所去的世界，也不是每個都很安全吧？軀體的傷尚且是小事，但靈魂被抹滅，你就會永遠地消失。」
「這個邏輯並不難推理，如果只是環游世界式的旅行，那麼穿梭世界就是場獎勵。但如果是危及到生命的任務，那就未必有人樂意接受。」
一陣風吹來，相宜突然覺得，有點冷。
相禮話語頓住，他沉默了幾秒，月兌下外套，披到了妹妹肩上。
「這只是我的分析，不可證偽，你听听就好。」
少女眸光落在哥哥右手上，呼吸微窒。
如果真如哥哥所推測的那樣，說不定那個人還會佔據她的身體……
萬一哥哥再次受到傷害怎麼辦？！
後背被輕輕拍打了下，耳邊響起哥哥溫潤斯文的聲音︰「別憋氣，把自己憋壞了怎麼辦？」
相宜有點鼻酸，她的小習慣，他都記得……
「哥，我們對個暗號吧。如果有一天，我答不上來了，你就不要相信那個‘我’說的任何話，也不要為‘我’做任何犧牲。」
相宜努力地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最重視的家人，卻被那樣肆意踐踏……
還很有可能並不是一場意外，
而是人為的陰謀。
「笑不出來就別笑了。」臉頰被捏了下，相禮沉吟了幾秒，「你哭一會兒？不急，哥哥有時間，你可以慢慢哭。」
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安慰。
「要不，你先哭五分鐘的？」
「……」
「我給你掐個表？」
「………」
相宜被他逗笑，笑著笑著，眼圈卻紅了︰「哥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哄人啊。」
「那我們暗號就定，五分鐘這個詞？」
「好。」
兄妹倆把話說開，相宜莫名踏實了很多。
就好像一直漂浮在虛空之中，現在終于有了一個落腳點。
穩穩的，支撐著她，永遠不必擔心沒有退路。
「對了，大哥是怎麼發現不對勁兒的？」相宜想到了那份大哥逼著‘那個人’簽的合約，事無巨細，雖然幼稚，但卻限制了‘那個人’胡作非為。
簡單來說，小作可以，大作沒商量。
相禮搖頭︰「我不清楚，但是，應該是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