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除去家國橫在我們面前,其余的時候,他對我確實是極好的。」王卿媚道。
「寒氣?和當初子歸兄落下的病根差不多?」秦錚挑眉。
「哥哥的病癥,也不是天生落下的,也是當年父母離開後,被人所害,落下的。」謝芳華道,「後來還是外公給哥哥尋到了方法,救好了。小姑夫短短時間,能將小姑姑心脈的傷清除得所剩絲毫,看來,真是本事極大了。」
「玉啟言是精通些醫術藥理,據說是玉家祖傳的。」王卿媚道。
「這麼說,當年你哥哥被落下弱寒之癥的病根,是玉家人動的手了?」秦錚道。
「興許是玉兆天。」謝芳華道,「不過這麼多年,一直沒查出來。我在無名山學了醫術後,便一直給哥哥用藥,穩著他的病,後來外公也是費了許多心力,才給他解了。這事兒你知道的。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小姑姑心脈處的癥狀竟然和哥哥當年相似。」
秦錚眯起眼楮。
「掌風自帶寒毒,有兩種,一種是本身中寒毒,所以,掌風也帶有寒毒。一種是,本身修習至寒之術的功法,也會帶有寒毒之氣。」謝芳華道。
秦錚聞言皺眉思索,不再言語。
「反正,後來我就養病了,再沒見到城主。」王卿媚道,「雪城多年來,固若金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里生活的人雖然魚龍混雜,但在雪城內,都十分規矩。外面的事兒,隨便打听,但若是城主府的事兒,誰也打听不出來。那個師爺的嘴就跟個悶葫蘆似的,更不會說。」
秦錚點點頭。
謝芳華道,「小姑父治小姑姑心脈病癥的藥方子,小姑姑堅持一直用著,再有月余,估計就會清除了。雖然還剩下絲薄的寒氣,但一定不可大意。」
「知道了,我愛惜自己得很。玉啟言不在身邊,我也過得好好的。」王卿媚道,「沒準將來,我還能再找個人嫁了。」
謝芳華看著她,想著她和姑姑性情倒是相當,便笑著說,「姑姑在京城,想必也很悶,小姑姑若是無事兒,就在京城待些日子,你和姑姑定然能聊得來。」
「當年,你姑姑謝鳳,當年我倆最能說到一塊去。」王卿媚笑著道,「你們若是再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現在就啟程回京。這雪城我待夠了。」
「沒事兒了。」秦錚道,「回京後,我娘一定會纏著你問東問西,你就說我們一切安好。」
「知道了。」王卿媚點頭,又囑咐謝芳華好生養身子,便出了城主府。
「青岩,派人護送小姑姑一程。」秦錚對外面吩咐。
「是,公子。」青岩應聲。
秦錚轉回頭,看向謝芳華,對他道,「依照小姑姑所說,你覺得,打傷小姑姑的那個人,會不會是謝雲瀾?」
謝芳華搖頭,「這個不好說,當初,蘭妃救雲瀾哥哥,不知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頓了頓,她揣測道,「焚心之術,就如將自己的心放在烈火上燒,興許,也只有天下至寒之術,才能克制焚心。若是因此來說,使得雲瀾哥哥身體落下這種至寒之術,倒也說得通。」
「如今他周身彌漫著寒氣,若是依照你這樣說,倒也吻合。」秦錚道,「城主若是他的話,依照齊雲雪所說,他在蘭妃救他時就失憶了,怎麼會二話不說就借給小姑姑兵馬救急?」
「若城主不是雲瀾哥哥,還能是誰?」謝芳華也愁雲不解,「小姑姑說她決計認不錯,這麼說來,定然不是齊雲雪了。」
秦錚模模她的頭,「算了,城主是誰又如何?若是今夜王意安不來,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對于謝雲瀾,你無非是希望他安好,如今他清空了記憶,未嘗不是好事兒。糾葛那些前塵過往,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兒好處。」
謝芳華點頭,「嗯,你說得對。」
秦錚伸手抱住她,柔聲說,「別想了。」
謝芳華靠在他懷里,輕聲說,「雖然見到這樣的雲瀾哥哥,我心里難受,但他活著,已然是最好的事兒了。如今我只想平安的生下我們的孩子,我們怕是都沒有未來之人,想那麼多,也是沒用。」
秦錚低頭吻了吻她額頭,「你能這麼想最好。」
謝芳華又道,「我不想見齊雲雪,你定然是有話對她說,或者是有條件跟她談。你自己去見她吧。」
秦錚看著她,「累了?」
「嗯,有點兒。」謝芳華點頭。
「好,那我先哄你睡覺。」秦錚說著將謝芳華抱上了床。
謝芳華有些疲憊地閉上眼楮。
秦錚輕輕拍著她,柔柔地哄著,不多時,謝芳華便睡著了。
秦錚看著她,每當她費心神想多事情時,就會十分疲憊,必須要入睡。她這樣的身體,對于能否堅持到月復中的孩子生下來,他也不是不擔心的,可是即便擔心,也不願意違了她的意。她是如此的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他們的孩子。
半個時辰後,謝芳華陷入了深睡。
外面有雪城的師爺匆匆前來,「小王爺,雲雪公主在晴雪閣擺了宴席,請小王爺和小王妃前往賞月品酒。」
秦錚起身,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喊道,「青岩。」
「看好小王妃。」秦錚吩咐。
「是。」青岩垂首,持劍立在門前。
秦錚對老者道,「小王妃累了,而且也不能品酒,就不去了,我去品品雲雪公主備的好酒好菜。」
「小王爺請。」老者頭前引路。
秦錚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漫不經心地問,「謝雲瀾是雪城的城主吧?」
老者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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