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張鐵匠的話,蕭晨一喜︰「您祖上有這樣的方法?」
「記得好像是有,不過就算有,傳承也斷了,此等方法,老朽不會啊。」
張鐵匠苦笑道。
「除非……」
「除非什麼?」
蕭晨看著張鐵匠,隱隱猜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除非,能進入軒轅界……到時候,也許能找到這傳承。」
張鐵匠回答道。
「只要找到傳承,那老朽就有把握,為你恢復斷掉的神兵。」
「軒轅界……」
蕭晨點點頭,看來只有先進去,再想辦法恢復軒轅劍了。
除了張鐵匠外,他沒有第二個人選。
令狐念?
令狐念的鑄劍水平,應該還不如張鐵匠。
「如果我能得到這傳承,到時候就麻煩張前輩了。」
蕭晨想了想,說道。
「沒問題。」
張鐵匠答應下來。
「張前輩,今日李前輩來找過我……」
蕭晨岔開了話題。
「李瘸子?我知道,他先是來找我,問你在何處。」
張鐵匠點點頭。
「你上次去見他,可是說了什麼?竟然能說動他,難得啊。」
「也沒說什麼,當時……被趕走了。」
蕭晨無奈一笑。
「所以李前輩忽然來找我,讓我也很意外。」
「哦?那是他自己想通了?」
張鐵匠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你說了什麼呢。」
「他今日來找我,說願意幫我進入軒轅界,而且……不求任何回報。」
蕭晨喝了口茶。
「還讓我明日去找他。」
「呵呵,所以你心里有些沒底?」
張鐵匠笑了。
「不瞞前輩您,確實沒底。」
蕭晨點點頭。
「我對李前輩並不了解,而且也不熟悉……我想不通,他為何要幫我。」
「除了他自己,恐怕沒人知道了。」
張鐵匠搖頭。
「他這人性子古怪,沒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從您這里,更了解他一下……」
蕭晨說明來意。
「可以,我就把我知道的,和你說說。」
張鐵匠點點頭,喝著茶,說了起來。
「對于他離開軒轅鎮的事情,我知道的,倒是不多……」
蕭晨仔細听著,對于李瘸子的了解,也越來越多。
這是個性子古怪,喜怒無常甚至亦正亦邪的人物,他行事全憑喜好,不問對錯。
蕭晨想到了趙老魔,想到了沈十絕……他們差不多,都是這般。
「以老朽拙見,他的話,還是可以相信幾分的。」
最後,張鐵匠緩緩道。
「這些年,他什麼都不做,就是曬曬太陽喝喝酒……有時候啊,連我都忽略了他,忘記有他這麼個人了,毫無存在感。」
「他說,軒轅界的事情,該有個結束,脖子上的枷鎖,也該打開……」
蕭晨看著張鐵匠,道。
「張前輩,如果軒轅界真開啟了,那你們呢?未來會如何?」
「未來?」
張鐵匠端著茶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蕭晨。
「鬼王沒和你說麼?」
「沒有啊。」
蕭晨搖搖頭。
「誰是軒轅界之主,誰就是我們的主人。」
張鐵匠放下茶杯,沉聲道。
「所以,除了所謂的傳承以及我們不能去踫外,我們也不希望多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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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軒轅界之主,誰就是你們的主人?」
蕭晨驚訝。
「最好的結果,就是軒轅界掌控在我們手中。」
張鐵匠點點頭。
「這也是我們想找人合作,傳承什麼的,你們可以拿走,但軒轅界……還是要在我們手中的。」
「軒轅界會一直存在麼?」
蕭晨想了想,詢問道。
「還是說,有特定的時間出現,然後再次消失?」
「不清楚。」
張鐵匠搖頭。
「雖然我們是守護者,但一代代傳下來,很多東西都已經失傳了……不管如何,我們來掌控軒轅界,都好過失去自由身,哪怕軒轅界再次消失,我們在此終老,也算是卸下了枷鎖,我想這也是李瘸子想做的事情。」
「張前輩,就算不合作,我也答應您……假如軒轅界為我掌控,那你們都是自由的。」
蕭晨看著張鐵匠,認真道。
雖然他也想收幾個強大的手下,但他很清楚,光憑代代相傳下來的約束,並不能得到他們的效忠。
甚至,會有禍患。
沒見他們都想自由麼?
說不定為了自由,他們都能弄死軒轅界未來的主人。
死了,那他們就是自由的。
除非有某種掌控,比如掌控他們的生命,不然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做什麼。
與其讓自己身邊多幾個不穩定的強者,還不如給他們自由。
「呵呵,陳小友這麼自信麼?」
張鐵匠笑了。
「不自信,我就不來軒轅鎮了。」
蕭晨回答道。
張鐵匠深深看了眼蕭晨,這個橫空出世的小家伙,當真會成為軒轅界之主?
他也是很看好蕭晨的,不說別的,就單說蕭晨能听懂他打鐵的節奏規律,就符合他心中的人選。
可惜的是,蕭晨始終沒答應與他合作。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蕭晨有信心,不然不會拒絕他的。
「如果李瘸子真願意幫你,那你的機會會更大……當然了,他是不是有別的想法,我也不能確定,不過可以先答應著。」
張鐵匠收回目光,道。
「畢竟你的競爭者,不光是年輕一代,而是整個天外天的強者……其中不乏有青雲樓,山海樓這樣的大勢力,甚至就連天山,可能都會派人前來。」
「天山……」
蕭晨目光一閃,天外天最強大,最神秘的勢力,哪怕是青雲樓、山海樓也比不了。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的人更多……包括聖天教等,他們更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萬一真得了軒轅大帝的傳承,那必定會就此崛起,無人可比。」
張鐵匠搖搖頭。
「無人,能夠抵擋住這樣的誘惑,就連我們守護者,也是一樣啊!一代又一代的守護與傳承,誰會甘心呢?也就是如今老了,再年輕個二十歲,我也有野心啊。」
「正常。」
蕭晨點頭,世代守護的東西,又豈會甘心拱手讓人。
換成他,也不會讓別人染指。
想必,這也是為什麼,關于軒轅界在天外天,始終處于傳說中的狀態。
知情的守護者,根本不希望那麼多人來這里。
所以……誰也不會去透露軒轅界的秘密。
誰有寶貝,會到處去宣揚?
就是這個道理了。
也就帝海異象越來越大,他們根本阻止不了。
他們只能依仗著他們了解的一些東西,去盡可能搶佔先機。
「陳小友,帝海深處可有什麼變故?」
張鐵匠說這麼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想通過蕭晨,了解一下帝海深處的情況。
說白了,大家信息交換。
蕭晨明白這個道理,張鐵匠也明白這個道理。
包括鬼王,哪可能那麼容易被蕭晨套話。
都是老江湖了,又不是小菜鳥。
「有些,但不大。」
蕭晨挑著能說的,講述起來。
「那些島上很多異獸麼?那去殺了,不是有的是晶核?」
听著蕭晨的話,張三的眼楮亮了。
「呵呵,確實很多,但也很危險。」
蕭晨笑笑。
「尤其是獸王,實力恐怖。」
「師父,我能去看看麼?」
張三心動了,看著張鐵匠問道。
「干嘛?不想給我養老送終了?」
張鐵匠一挑眉頭。
「想啊。」
張三忙道。
「那你還去帝海深處送死?」
張鐵匠沒好氣。
「額,陳霄都回來了,我肯定也能回來。」
張三看了眼蕭晨,道。
「張三兄,我也是運氣好,那里確實很危險……」
蕭晨笑道。
「而且,我沒遇到過太過恐怖的海怪,我覺得深海中,應該有更恐怖的海怪。」
「好吧。」
張三打消了念頭。
等蕭晨給張鐵匠講述了此行的事情,又聊了一陣後,就打算離開了。
張三送到院門外,關上門。
「師父,我怎麼感覺陳霄更強了?」
「你的感覺沒錯,他確實更強了。」
張鐵匠點點頭。
「應該是在帝海深處,得了機緣。」
「那我也想去……」
張三一听,又起了心思。
「你以為,誰都能得到機緣?」
張鐵匠沒好氣。
「你去了,可能只會送死……想殺海怪,等著就是,會有越來越多的海怪來的。」
「師父,那把劍怎麼回事兒?」
張三想到什麼,再問道。
「真會成為頂級神兵?」
「嗯。」
張鐵匠點點頭。
「應該不單是染了獸王的血,搞不好還有獸王的神魂,進入了劍中,充當了劍魂……」
「什麼?」
張三驚訝。
「還有此等手段?」
「有的,據說當年軒轅大帝就打造了一刀一劍,刀,用的就是龍族之魂。」
張鐵匠緩緩道。
「可惜啊,這樣的手段,就算我祖上都不會,我也只是偶爾听我爺爺說起……」
「陳霄有這樣的手段?」
「應該沒有,可能是巧合吧。」
張鐵匠說到這,忽然皺起眉頭。
一刀一劍?
蕭晨說他擅長刀劍?
這會不會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指引?
「軒轅刀在母界,軒轅劍始終未出……傳說軒轅劍斷了,陳霄說他有神兵斷了。」
張鐵匠念叨著,瞪大了眼楮。
這種可能……可能麼?
「如果可能,那……」
張鐵匠神色變幻著,很是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