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和王平北，心中都頗為不平靜。
之前，青雲子來軒轅鎮的時候，也找過張鐵匠？
而且，還見過張鐵匠打鐵鑄劍？
「他不如你。」
老者喝了口茶，緩緩道。
「此話怎講？」
蕭晨更驚訝，這評價可是夠高的啊。
在四方城，他嶄露頭角，踏上天榜……可就算這般，他們也只是說，他未來應該能比肩青雲子和山海君！
這話的意思是，他暫時比不了。
可張鐵匠卻說，他比青雲子強，這就由不得他不好奇了。
「他沒有你的耐心，沒有看到最後。」
老者放下茶杯，道。
「……」
听著老者的話，王平北無語，就這？
沒看完？
耐心不如你？
「修煉與打鐵一樣，過程都頗為無趣……能沉下心來，不浮躁，有耐心的人，才能走得更遠。」
老者再道。
「這一點，他不如你。」
「呵呵，可能是他當時還有別的事情？」
蕭晨輕笑，也沒什麼失望。
因為在他心中，就是覺得他比青雲子更強！
不管是耐心，還是天賦。
他，未來比肩青雲子和山海君？
不，未來……他們不配！
這就是他的信心！
「可能吧。」
老者也笑笑，沒再去多言。
「當時青雲子，可是買下了劍？」
蕭晨想到什麼，問道。
「買了。」
老者點點頭。
「呵呵，今日觀前輩打鐵，受益匪淺。」
蕭晨起身。
「就不多打擾了，等改日……再來。」
「好。」
老者點頭，起身把蕭晨和王平北送了出去。
「前輩留步，告辭。」
蕭晨拱拱手，帶著王平北離開了。
等兩人消失在視線中後，老者關上門，回去了。
「師父，為何讓他們進去？」
男人出現在院子里，好奇問道。
「人家都上門來了，這點要求，還能不滿足了？」
老者笑笑。
「你對這個陳霄，如何看？」
「陳霄？他就是那個橫空出世，在四方城崛起的陳霄？」
男人驚訝道。
「對。」
老者點點頭。
「竟然是他啊，難怪師父您會讓他進去了。」
男人恍然。
「師父，你們剛才聊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老者搖頭。
「他，比青雲子強。」
「為什麼？」
男人更驚訝了，這評價過高了吧？
「他……能听懂。」
老者說完，背著手，緩緩向屋里走去。
他與自己弟子說的，跟剛才與蕭晨說的，不一樣。
根本沒提耐心的事情。
「听得懂？」
男人皺眉，听懂什麼？
等老者都進了屋子，他忽然想到什麼，瞪大眼楮，大步跑了進去。
「師父，你是說……」
「再看看吧。」
老者打斷了男人的話。
「這幾日，多留意外面的動靜。」
「是，師父。」
男人應聲，心中很是不平靜。
另一邊，蕭晨帶著王平北，離開了後街。
「晨哥，你在這里呆這麼久，有什麼收獲麼？」
王平北好奇問道。
「沒有啊。」
蕭晨搖搖頭。
「啊？那你看他打鐵，那不是浪費時間麼？」
王平北皺眉，有這時間，去帝海轉一圈，也比在這又悶又熱強啊。
「呵呵，我們有大把時間浪費，不是麼？」
蕭晨笑笑。
「打鐵也挺有意思的。」
「晨哥，你說他打鐵的聲音，有規律，能修神？」
王平北想到什麼。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感覺到？」
「可能你悟性差了點兒吧。」
蕭晨隨口道。
「……」
王平北郁悶，不過他要是知道，連青雲子都沒听出來，也就不會郁悶了。
「這張鐵匠……不簡單啊。」
蕭晨嘀咕一句，加快了步伐。
「晨哥，去哪？」
王平北快步追上。
「去把那把劍買了。」
蕭晨頭也不回道。
「嗯？你不是沒看上麼？」
王平北疑惑。
「為什麼還要買？」
「人家讓咱觀摩了，咱不付出點什麼？連青雲子都買了劍才來看打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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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笑笑。
「相當于……門票？」
王平北神色怪異。
「差不多吧，買了劍，下次能再來……不買的話，下次好意思來？」
蕭晨回頭看了眼。
「等有時間了，再來繼續看他打鐵鑄劍。」
「……」
王平北無語，還沒看夠？
「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來。」
蕭晨加了一句。
「嗯嗯。」
王平北點頭，他是真不想來。
「對了，晨哥，最後張鐵匠打出什麼了？」
「堪比半神兵吧，差一點點。」
蕭晨道。
「什麼？半神兵？」
王平北驚了。
「對，厲不厲害？」
蕭晨點頭。
「厲害啊，那你怎麼不直接把半神兵買了啊？」
王平北忙問道。
「買不了，他又給扔進爐子里化了……他不滿意。」
蕭晨說到這，眼中閃過異色。
他追求的，是神兵？
這張鐵匠……隱居于此，到底是為什麼？
落葉歸根？
他才不信呢！
「什……什麼？鑄出半神兵，還不滿意？又給化了？」
王平北更驚訝了。
「是啊。」
蕭晨點點頭，當時老者的弟子，卻沒有半點驚訝。
顯然這事兒，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而是經常發生。
可見……張鐵匠不說隨隨便便，就能鑄出半神兵，恐怕也差不多了。
「他腦子有病麼？」
王平北感覺心髒都疼了，他要是在現場，一定會阻止吧？
那可是半神兵啊！
神兵難求，半神兵……也難求！
「就算不滿意，可以賣掉啊，能賣不少靈石呢。」
「呵呵，說明什麼？說明他根本不在意。」
蕭晨看著王平北肉疼的模樣，笑了。
「又不是你的劍，你心疼什麼？」
「那可是半神兵啊。」
王平北苦笑。
「扔出來，絕對能搶破頭。」
「北子，你現在又不是青雲樓的天驕了，格局得大一點了啊。」
蕭晨有些不滿。
「你這樣，傳出去了，人家不得覺得跟我混得不好？你說你這樣子，都給我丟人啊。」
「額，那我應該什麼樣？」
王平北哭笑不得。
「半神兵而已，不用太放在眼里，明白麼？」
蕭晨說著，取出一神兵，扔給王平北。
「拿著，以後就用這把。」
「……」
王平北傻眼，神兵……說給就給了？
「記住了啊，不能給我丟臉……你要有‘神兵也不過如此’的態度，明白麼？」
蕭晨道。
「啊……我，我努力把格局放大，爭取有這態度。」
王平北看看手中的神兵，吞了口唾沫。
什麼狗屁青雲樓，那破地兒……狗都不呆！
「嗯。」
蕭晨滿意點頭。
「走，買劍去。」
「好好好。」
王平北愛不釋手捧著神兵，感覺走路都有些發飄。
這特麼就做夢的時候，才敢琢磨的東西啊！
十來分鐘後，兩人回到那店鋪。
「嗯？買劍？」
听到蕭晨的話，掌櫃愣了愣，不是走了麼？
「怎麼，不賣麼？」
蕭晨一挑眉頭。
「賣賣賣，當然賣了。」
掌櫃忙點頭，把劍給了蕭晨。
「你對這張鐵匠，了解多少？」
蕭晨付了靈石，詢問道。
「也不算了解，就是雙方有簡單合作，他一年提供一把劍，賣了生活而已。」
掌櫃搖搖頭。
「你說他有這手藝，多打幾把劍，不是能賣更多靈石？我想來想去啊，就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一年啊，可能就能打這麼一把寶劍。」
「……」
蕭晨無語，一年就能打一把？
人家隨隨便便就能打半神兵啊！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掌櫃對張鐵匠，確實沒那麼了解。
「張鐵匠這人啊，平日里也有些不合群……沒見他說和誰關系好。」
掌櫃再道。
「嗯……這‘張鐵匠’是你們喊出來的？還是他自己說的？」
蕭晨隨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這麼喊了。」
掌櫃搖搖頭。
「你可見過他打別的東西了？」
蕭晨再問。
「好像除了刀劍，沒有別的吧？沒听說啊。」
掌櫃想了想，道。
「那他就不是鐵匠。」
蕭晨說完，拿著劍，準備離開了。
「那他是什麼？」
掌櫃好奇。
「鑄劍師。」
蕭晨輕撫手中劍，轉身離開。
「鑄劍師？」
掌櫃愣了愣，不過再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唔，還有人說他以前是煉器師呢~」
掌櫃嘟囔一句，看看面前的靈石，露出笑容。
隨後，他取出自己的一份，然後拿著一部分，打聲招呼後，就離開了店鋪，前往後街。
啪啪。
他來到張鐵匠的院子前，敲了敲門。
「趙掌櫃。」
門打開，男人看著掌櫃。
「嗯，我來找你師父，劍賣了，這是靈石。」
掌櫃笑道。
「賣了？」
男人露出喜色，讓開門口。
「請進。」
「好。」
掌櫃有些奇怪，以前賣劍，也沒見他這麼高興啊。
不過他也沒多想，進了院子，見到了老者。
「誰買的？」
老者看著眼前靈石，問了一句。
「唔，忘了問……主要是人家來買東西，我也不方便問名字啊。」
趙掌櫃道。
「是兩個年輕人，他們上午來了一趟，走了，然後剛才又來了，買走了劍。」
「是他們？」
不等老者說話，男人驚訝道。
「誰？他們來過？」
掌櫃一怔。
「嗯，來過。」
老者點點頭。
「辛苦趙掌櫃跑一趟了，來，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