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晨看著雪茄以及吞雲吐霧的沈十絕，一時間呆住了。
抽別的咳嗽？
這算啥？
沈氏幽默麼？
沈十絕也不是個幽默的人啊！
「繼續說。」
沈十絕見蕭晨瞪著自己，聲音微冷。
「除了傳送陣，你還知道什麼？」
「還有些別的，但沈前輩，您得先跟我說說，你們來是為什麼？除了傳送陣，昆玉山還有什麼。」
蕭晨緩過神，輕輕抽了抽鼻子，他現在相信沈十絕剛才說的話了。
這老怪物，不是剛出十絕谷，而是早就出世了。
絕對是極品雪茄啊，市面上極少見的那種！
十絕谷，哪來這種雪茄！
「小姑娘大腿上卷出來的……」
蕭晨又往雪茄上掃了眼，瞬間覺得手里的煙不香了。
「傳送陣。」
沈十絕回答道。
「您是為傳送陣而來？」
蕭晨皺眉。
「對。」
沈十絕點頭。
「早些年，昆玉山有傳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尤其這麼多年過去了，死的死，隱的隱。」
「除了傳送陣，沒別的了？」
蕭晨有些不甘心。
「或許有吧，並不能確定。」
沈十絕搖頭。
「對老夫來說，只要傳送陣是真的，能前往天外天，那此行目的就達到了。」
「您要去天外天？」
蕭晨目光一閃。
「您和天外天那邊的勢力，有關系？」
「沒有，只是好奇，想去天外天看看。」
沈十絕緩聲道。
「听說那邊機緣很多，很多傳承也在。」
「公羊淳他們呢？也是為傳送陣而來？」
蕭晨想了想，再問道。
「不能確定，尤其是公羊淳那老東西。」
沈十絕抽著雪茄。
「周神劍他們，應該是為傳送陣而來……以我們的實力，除非有大機緣，不然想要提升，已經很難了，而天外天，必定有這樣的大機緣。」
「公羊淳……我覺得，他的目的，應該不單單是傳送陣。」
蕭晨搖搖頭。
「至于您說的大機緣，天外天的機緣是多，但真正的大機緣，應該在這方世界，而不是天外天。」
「此話怎講？」
沈十絕微眯眼楮，看著蕭晨。
「您是說公羊淳的目的，還是機緣？」
蕭晨問道。
「老夫對公羊淳為何來這里，沒任何興趣。」
沈十絕淡淡地說道。
「行吧。」
蕭晨點頭。
「您知道為什麼天外天想要重回這方世界麼？」
「靈氣復蘇。」
沈十絕想都沒想，直接道。
「對，因為靈氣復蘇，這方世界又適合修煉了……另外，天外天很多大人物，可能也遇到了瓶頸，或者說路斷了。」
蕭晨認真幾分。
「因為天外天是小世界，天地規則不全……所以，他們無法繼續修煉了，想要回歸這方大世界，尋找超月兌的大機緣。」
「超月兌……」
沈十絕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老臉，終于有了幾分變化。
「對，所以說，真正的大機緣，不在天外天，而在這里。」
蕭晨點點頭。
「你對‘超月兌’，有了解麼？」
沈十絕看著蕭晨，問道。
「您還真瞧得起我，我連築基都不是。」
蕭晨笑笑。
「這‘超月兌’離我太遠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何種境界……是築基的盡頭麼？還是新的境界？」
「……」
听著蕭晨的話，沈十絕額頭青筋跳動幾下，有點想趕人了。
他已經忽略，蕭晨沒有築基的事情。
現在听其提起，才想起眼前這年輕人，還沒有築基！
沒有築基，卻已有讓他忌憚的實力，要是築基了，那得有多強？
別說年輕一代了，就是他們這些老怪物，也極有可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你為什麼不築基？」
沈十絕沉聲道。
「以你天賦，就算仙品築基，也不難。」
「唉，沈前輩有所不知，我也就實力強點兒，但遠遠沒達到築基的地步……」
蕭晨嘆口氣，開始演了。
神品築基的事情，他不打算說出來。
當初老算命的，都幫他瞞著，可見這事兒不能隨便說。
「……」
對于蕭晨這話，沈十絕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不過，他也沒多問，這小子肯定是有什麼秘密。
「沈前輩，您是仙品築基吧？厲害。」
蕭晨夸贊道。
「厲害麼？哼，遍地都是了。」
沈十絕冷哼一聲，這趟來昆玉山，他見到了不下十個仙品築基！
與他同時代的老怪物就算了，像龍追風、薛春秋等人，一個個竟然也都仙品築基！
「沈前輩，您在那個年代，能仙品築基，確實厲害。」
蕭晨捧了一句。
「那個年代，和現在可不一樣，如今靈氣復蘇，修煉容易很多……就說先天數量，近日來，古武界就多出了不少。」
「說到先天，听說是你傳開了修神法？」
沈十絕看著蕭晨，緩聲道。
「是，是《歸元神訣》，乃是歸元祖師留下來的……」
蕭晨點點頭。
「這蒲團，也是我在歸元界得到的。」
「歸元祖師……」
沈十絕重復一遍，沒再多說什麼。
「沈前輩，既然你只是為找傳送陣，那我們合作，如何？」
蕭晨按滅香煙，說道。
「合作？呵，你敢與老夫合作？」
沈十絕冷笑一聲。
「有何不敢？沈前輩只是隨性而為，又不是真的喜怒無常。」
蕭晨認真道。
「我覺得您這樣很好，起碼很真實。」
「不用說好听的，在你們心里，還不知道如何罵老夫呢。」
沈十絕冷冷說道。
「就是我那師佷，恐怕也沒少罵。」
「……」
蕭晨有點小尷尬，這老怪物很清楚嘛。
「合作？與你們合作，能給老夫帶來什麼？」
沈十絕也按滅了雪茄。
「不管怎麼說，沈前輩這邊也只帶了兩個人，想要找傳送陣，很難。」
蕭晨道。
「如果我們合作，那龍門的人，就能幫您找到傳送陣。」
「其實，老夫根本不需要去找傳送陣。」
沈十絕搖搖頭。
「嗯？」
蕭晨一怔，這話什麼意思？
這老怪物來昆玉山，不就是為了找傳送陣的麼？
怎麼又不需要找了？
「無論誰找到傳送陣，都一樣。」
沈十絕繼續道。
「只要找到了，老夫就能去天外天……不讓老夫用傳送陣，那老夫就毀了這傳送陣，讓誰都用不了！」
听著沈十絕霸道的話，蕭晨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沈十絕的做法簡單粗暴，不管誰找到，都得讓他用一下，不然他就毀了傳送陣。
這做法……很沈十絕。
哪怕公羊淳找到了，沈十絕想要‘借個路’，公羊淳恐怕也不會拒絕。
以沈十絕的實力，拒絕了，那就是個大麻煩。
「你，公羊淳，周神劍……誰都一樣。」
沈十絕補充了一句。
蕭晨無奈，點點頭。
「不過，老夫對你說的合作，有點興趣……說說看，你想怎麼合作？」
沈十絕忽然道。
「不會是讓老夫支持你當武林盟主吧？」
「不是。」
蕭晨搖搖頭。
「武林盟主的事情，暫且不提，如今我的心思，都放在找到滅門凶手上。」
「那是你想對付公羊淳？」
沈十絕再道。
「今天死的那幾個人，應該不是滅門凶手吧？你懷疑，他們是日月神宗的人？」
「有這個懷疑。」
蕭晨點頭。
「如果真是日月神宗的人，那我龍門就會與日月神宗開戰……」
「呵，怎麼，你還想借此機會，留下公羊淳不成？」
沈十絕隨口道。
「……」
蕭晨沒說話。
沈十絕見蕭晨不說話，微皺眉頭，這小子還真有這樣的想法？
膽子夠大啊！
「有點意思。」
沈十絕露出一絲笑容。
「你想讓老夫出手，幫你對付沈十絕？」
「不一定，只是我覺得，我們不該是敵人。」
蕭晨搖頭，沒有把話說滿。
「起碼在傳送陣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你也想去天外天？」
沈十絕有些驚訝。
「能去的話，就去玩玩兒。」
蕭晨點點頭。
「真要是去了天外天，沈前輩，那咱就是老鄉了。」
「那個山谷，有什麼？」
沈十絕沒理會蕭晨的‘玩笑話’，問道。
「傳送陣。」
蕭晨回答道。
「傳送陣？」
沈十絕一挑眉頭。
「對，不過應該不是去天外天的傳送陣……滅門凶手離開昆玉門後，就去了那個山谷，然後消失不見。」
蕭晨介紹道。
「所以我懷疑，那里有個傳送陣。」
「所以你在那里，安置了攝像頭？」
沈十絕恍然。
「對，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去那山谷的，會是沈前輩您。」
蕭晨點點頭。
「我很好奇，沈前輩又怎麼會去那個山谷的？」
「隨便走走，就到了那里。」
沈十絕說道。
「？？？」
蕭晨一呆，就算你不想說，也得找個好點的說法吧？
這說法，讓他很難相信啊！
顯然，沈十絕沒有想再多解釋的打算︰「老夫與滅門凶手沒任何關系，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至于你說的合作，看你表現！」
「……」
蕭晨無語，這老怪物還真是個性。
「另外，回去給那小子帶個話，僅此一次，要是再打老夫的弟子，老夫就打斷他的腿。」
沈十絕說完，閉上了眼楮。
蕭晨見狀，起身，收了蒲團，略微一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