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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分開時傅清南微喘, 而巫嶸原本缺少血色的唇瓣被磨得殷紅,隱約可見牙印。

傅清南剛才實在有-過了,簡直就像一頭狼, 巫嶸擰眉抿了抿嘴,他被咬的有點疼-個吻也很好, 但是有點太激烈了, 甚至讓巫嶸有-無法控制自己——緒,沉浸其中-種-況是很危險的, 如果有人在他們親吻的時候偷襲,那巫嶸-反應速度可能會比平日要差。

而傅清南甚至比他更投入。

巫嶸嚴肅-想, 他得讓傅清南人情-種-況有多危險,以後不能再-麼親了,會降低他們兩人的戰斗力,說不準會遭遇襲擊的時候沒反應過來就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我很高興。」

但在巫嶸開口前,傅清南卻先一步低聲道。他凝望著巫嶸, 目光里是前所未有-溫情與毫不作假-快樂。面對巫嶸有-疑惑-目光, 傅清南-臂用力,讓兩人的距離再一步拉近, 而他枕在巫嶸-頸窩處。熾熱呼吸撫過巫嶸敏感-頸後,令他不自在動了動-

個姿勢他看不到傅清南-表情, 巫嶸想推開他,但緊接著就听到傅清南喟嘆般輕聲重復-︰「你能這麼說, 我很高興。」

我說什麼了?

巫嶸陷入一瞬的迷茫, 不自覺回想自己剛才說過-話。最近-那句便是對傅清南說的‘我在想你’

難道就因為一句我在想你,就讓傅清南如此高興?

巫嶸不理解,有-詫異,但與此同時他-心尖卻像是被誰掐了一下, 不自覺軟了下來。于是在傅清南再親來時,巫嶸沒有拒絕,完全將剛才想到的‘危險論’拋到了腦後,甚至更添幾分主動縱容。

再親一下吧-

一下就讓半天過去了,在確定傅清南身體發燙是因為功法正在快要大成-原因,五髒六腑奇經八脈要經受正陽火的煆燒考驗。雖然這種炙熱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但傅清南絲毫沒露出半點異樣神-,他告訴巫嶸,最初為了讓他能盡快扎下火種,龍虎山正一觀-觀主,也就是他-師父,曾將自己-功力灌輸進他體內。

那時的痛苦比現在更甚,但年幼-傅清南卻也忍下來了。現在的疼痛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影響。

而在傅清南功法進階到最後階段時,還有一件好事發生,那便是巫橈蘇醒過來了。

「你姨婆比預料中醒-要快。」

巫婆與巫嶸說起-件事時,年邁-臉上現出幾分擔憂︰「太快了,-才剛過了不到一周。」

巫橈身上受到的傷害比庫庫卡更重,尤其是曾盤踞在她心口與腦中的是最精純-大天坑-力。就算那些力量已被瑪瑞亞蝴蝶完全吸收,對巫橈造成-傷害也是永久。她甚至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就算能恢復正常也會有嚴重-後遺癥,想要蘇醒至少需要一個多月-時間,往後再調養多久更是漫長的功夫。

但現在巫橈醒-太快,帶來的不只是驚喜,也有驚嚇了。巫婆患得患失,被桐傅遠抽過本源-血——人身體本來就不好,-麼擔憂幾天下來身體也撐不住,和巫橈住進了同一間病房里。

病房是曾經惡苗寨邊緣廢棄礦山-礦洞改造出來的,距離過去巫山大天坑裂縫不遠不近。巫嶸早就發現在這里巫橈身體恢復-速度要更快-,再加-她現在不合常理-飛快的恢復速度,他心底有了猜測。

安撫過外婆後,巫嶸獨自前往更深處-病房。礦洞-造-房間采光並不好,即使是白天房間中也點滿了油燈,映-亮堂堂。暖黃光芒下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靠坐在病床-,注視著自己-掌心。一頭柔順白發如月光般垂落肩頭,直落到被子。

但即便有一頭白發,旁人也絕不會錯認她-年齡。當巫嶸進門時,女子眉心微挑,卻未抬頭。巫嶸目光隨即落在她-掌心中,只看到一條黑色小蟲的後半身,雖然緊接著它就鑽進了巫橈-袖口中,不見蹤影,但巫嶸也能認出它便是巫橈的本命蠱,萬足蜈蚣。

只不過現在稱它為百足蜈蚣更為恰當。

當初巫橈被大天坑-力污染,與她同源-本命蠱自然也不會逃過大天坑-力-侵害,而且作為劇毒蠱蟲,又沒有利奧-保護,大天坑-力對它-侵染更深,在抽離大天坑-力後它-身體崩潰死亡,幾乎等同于毀滅。但所幸它身為巫橈-本命蠱蟲,又是體質特殊-萬足蜈蚣,所以還有擺月兌腐爛身軀再生-機會。

相傳蜈蚣每百年長百對足,想要從現在的百足蜈蚣再成長為萬足蜈蚣需要無數歲月,人能不能活到那個年頭都不一定。但顯然巫橈沒有放棄它,剛才巫嶸看到的便是她在用自身-血液喂養百足蜈蚣。

「姨婆。」

巫嶸開口道,巫橈望了他一眼,頷首︰「坐吧。」

她開口時聲音沙啞,卻並不難听,反倒有種別樣的魅力。巫嶸坐在床邊,如果此刻有人在這里一定能發現兩人面容-相似。巫嶸感到巫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滿是端詳打量,他神-未變,同樣望向巫橈。巫橈與傳統溫婉女子不同,她眉眼銳利,英氣逼人,即使現在在病床-也無法減少她身——明艷感,就如一朵綻放帶刺的玫瑰。

巫嶸不由得想到當初繼承蠱種時,苗寨祭祀中苗人們抬出的那尊為巫橈而雕-白石雕像。巫橈與那尊雕像的氣質幾乎完全沒有變化,仍舊是那般明艷銳利,美到近乎咄咄逼人,就連庫庫卡平日與活潑孩童無異,但也不時露出桀驁陰郁-神-,大天坑內數十年的折磨會改變最堅強的人,但巫橈卻仍舊銳利如初,似乎大天坑內-折磨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影響。

她的意志-堅定頑強,是常人無法想象。

「不錯,是我巫家男兒。」

目光與巫嶸對視,不久後巫橈緩緩點頭,氣勢緩和了-,神-也變得平靜︰「不用叫我姨婆,平白把我叫老了。」

當巫橈開口時,那種被歲月時間洗練-磨出的滄桑通透才會隱約顯露出來,她雖然外表仍年輕如二十歲-女子,但靈魂卻已-去。當她與巫婆站在一起時人們或許會從外表判定-是祖孫而非姐妹,但實際-巫橈與巫婆經歷-歲月是等同-,甚至有更多磨難。

而且巫嶸敏銳從巫橈這句話中覺察到什麼,巫橈不讓他叫姨婆,似乎不僅是因為她所說的‘叫老了’-問題,而是含著更深-意思。

「巫橈。」

「嗯。」

巫橈點頭,目光落到巫嶸身後,忽然道︰「你現在和傅清南在一起嗎?」-

個問題問的有-突兀,但巫嶸沒覺得有什麼需要隱瞞-,于是他坦然道︰「對。」

「嗯。」

巫橈又是簡單應了一聲,隨後她不再說話,目光似是越過巫嶸,看到更遠-地方。巫橈在出神,仿佛在陷入過往-回憶中。房間內變得安靜起來,而巫嶸沒有催促,只是安靜等待。半晌後,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從巫橈唇畔傳來。她扯開領口,指甲刺穿鎖骨處-皮膚。血液流出,巫橈神-卻未有變化,她從肉里挖出了什麼東西後低聲念了幾句苗語,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處爬出幾只渺小如芝麻的小蟲。

它們附著在傷口處吸血,漆黑透亮的身體瞬間鼓脹起來,變成了血液的紅色,而與此同時巫橈的傷口在飛快愈合,只是兩三秒-功夫便不再流血了。

「喏。」

巫橈-那樣東西遞給巫嶸,巫嶸眉心微擰,接過來看,卻看到巫橈遞來的東西是一枚金色的戒指。

「-是利奧送給我。」

巫橈淡淡-,沒有說這枚戒指為什麼會被她嵌入到血肉中,也沒說更詳細-往事,只是道︰

「利奧背叛了我們,那是進入黃河沉棺天坑後的事-了。」

「你是不是拿到了那根項鏈?」

巫橈說的是那根銀色的,穿著金色十字架的鏈子。巫嶸點頭,隨後便見巫橈唇角露出一抹冷笑︰「項鏈只是幌子,他真正用來控制我-,是這枚戒指。」

「控制?」

巫嶸擰眉,-和他們最初想的不同。當他-在三門峽安全區戰斗中,利奧意識出現,保護了瀕臨完全被侵染-巫橈,讓她沒有墮落死亡的事-告訴巫橈時,巫橈神-淡淡,如同一尊美麗卻沒有冷酷沒有-感-雕像。但巫嶸卻覺出她眼底深處那一抹隱約劃過-復雜神。

「他是個背叛者,也是膽小鬼,是個懦夫。」

巫橈對利奧-評價與石雕人頭奇異重合了,當然,石雕人頭極有可能就是利奧意識-一部分。巫嶸認真起來,接下來他們會去黃河沉棺天坑,面對-恐怕不只是天鬼大軍與桐傅遠,消失的利奧有可能也會是棘——敵人。畢竟他被稱為大天坑-命運-子,與傅清南地位相等,誰知道他有沒有別的後手。

巫嶸想听听巫橈對利奧-評價。

「他壞也壞的不徹底,好也好的不堅定。他想要盤桓于兩個陣營中,到最後卻落的左右為難,里外不是人。」

巫橈言語犀利,毫不留-,神-漠然︰「性格決定人生,利奧即便有在強大的力量,再雄厚-背景,最終也是個失敗者。我早就看清了-點,可惜薇薇安沒有看清。她一直相信利奧,最後那愚蠢的信任給她帶來了絕望與死亡。」

「同樣的戒指,我有一枚,薇薇安也有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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