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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人能及時反應過來,不僅是巫橈。其他三大聯邦剛為民眾們擊潰墮落英雄的英雄後代們同樣撕去偽裝外衣,露-天鬼本質, 霎時間所有人陷入更深的驚慌與絕望之中。

「廖橙元帥死了……」

「元帥死了?!!」

剛才還在發布演講,展望人類未來的元帥竟然就這樣死了, 而且還是被巫橈殺掉的。最恐怖的是英雄巫橈緊接著就在萬眾矚目-墮落成為了天鬼, 在剛安靜-來的戰場上繼續展開廝殺。金陵安全區的強者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顧不得哀傷憤怒, 他們必須繼續作戰,即便剛才與-瑪嘉措的戰斗已透支了大半力量。

但當他們想要對抗巫橈時卻愕然發現自己似乎-現了問題, 往日慣用的手段此刻卻無-使。不僅如此,有人故技重施想犧牲自我,用自爆去重傷巫橈,但死意已決沖到巫橈近前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控制,-能自爆成功的-場就是被萬足蜈蚣的毒液活生生吃掉。

淒厲慘叫聲中幾不可聞的淡淡花香彌漫, 不知何時放眼望去, 四周各處空間竟然全被如霾如霧的灰色霧氣籠罩。那些比塵埃更微小的顆粒隨著人的呼吸鑽入人的體內,悄無聲息影響人的情緒與身體。

「屏住呼吸!」

早注意到這點的陳血手臉色驟變, 但現在無-做什麼都于事無補。最能令人崩潰的便是先給與希望,再將希望破滅變為絕望。在巫橈變為天鬼, 那些英雄後代們也露-天鬼本質的場景隨著直播讓世界各地的人全都看到。希望受挫,受到深重打擊的人們在灰霧負面情緒催化-, 情況局勢徹底失控。一切災難都將無-終止。

最恐怖的並非-有期望, 而是希望崩塌。人類還能有什麼希望呢?最強大的英雄們已經墮落成為天鬼,七大天坑接連復蘇,英雄後裔竟也是天鬼化身。整個人類社-已經被天鬼腐蝕到千瘡百孔,誰知道那些天榜地榜上的強者是不是天鬼?還有誰能夠信任?

在鬼面花的花粉影響-, 各種情緒都變得更加偏激負面,念-一旦升起就無-再改變。養鬼人們情緒失控導致的結果是致命的,在聯邦各地一個個養鬼人靈異復蘇養鬼反噬,原本安全的安全區也變得不再安全。普通人無助哭泣,許多人跳樓自殺,躺在血泊里的人眼中灰暗死寂,看不到未來在何方。

人類還有-有未來?

即便是無-接收到任何信號與網絡的地方,靈媒的風也將現今世界上發生的慘狀傳遍各處。站在三門峽安全區,和平晚-的直播現場。桐傅遠兩臂張開接收四面八方風傳來的訊息。他雙眼微闔,嘴角微微翹起,仿佛看到了什麼絕世美景。

「當人類陷入絕望時,整個種族又能有什麼未來呢?」

桐傅遠自言自語,他深知這種絕望並非某個人某件事就能輕易解決的,之前擊潰-瑪嘉措,站-來的巫橈在眾目睽睽-墮落成天鬼,斬殺元帥,這就在所有人的心底埋-了懷疑的種子。這種懷疑在鬼面花劃分的催化-被無窮擴大,就算是傅清南再站-來,恐怕旁人也-懷疑他究竟是天鬼還是人。

當世界陷入互相猜忌中,人類的力量就-在不斷內耗中消散。桐傅遠要的不是立刻滅絕全人類,畢竟任何一個物種的消亡都是一個過程。苟延殘喘的人類將無-抵抗七大天坑復蘇,無-抵御萬千天鬼的襲擊。就算是任何強者來了都無-改變。

而桐傅遠做的最狠的,最毒辣的一招,便是巫橈的墮落。這些愚蠢的人類還不知道,只要他們開始質疑英雄,開始懷疑傅清南,人類的未來就將不再有希望。

但不知為何,——已經勝券在握,桐傅遠的心底卻並不踏實,總有種虛幻漂浮感,仿佛有什麼事情是他-有算計到的。桐傅遠-白,這是他心底對巫嶸深深的忌憚。

「事已至此,您還不決——手嗎?」

「您-怎麼做呢?」

他喃喃自語,桐傅遠已將自己最重的底牌打了-去,而對方卻並不接招。這讓他難以徹底安心。

從四面八方來的風呼嘯而過,幾乎將整個安全區化為風谷。當-一陣風襲來時,桐傅遠忽然眉心緊蹙。

「來了!」

* *

「喂,老伙計們,我們一-得挺住。」

陳血手咬緊牙關,眼珠通紅,渾身污血焦躁不安涌動,將身周灰霧般的花粉盡數吞噬。金陵安全區的最強者們勉強能撐住花粉帶來的負面情緒侵蝕,剛才失敗的那人也-強大,只是因為自爆需要情緒意志絕對的統一才最終失敗。

放棄了自爆這條路,其他幾人各有各的神通,他們在這漫天花粉中苦苦支撐,斬殺越來越多的劇毒蟲子。最令他們慶幸的是巫橈在墮落後並-有-手攻擊,那條恐怖如長龍般的劇毒萬足蜈蚣也只是守護在巫橈身旁,對他們幾人虎視眈眈,卻並-有主動攻擊。

否則他們幾人的傷亡恐怕要更慘重。

「巫橈英雄真的墮落了嗎。」

看著孤寂安靜站在那里的黑色身影,眾人心中都升起濃重疑惑——毫無征兆殺了廖橙元帥在前,在眾目睽睽-黑化墮落在後,被污染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為什麼——有乘勝追擊,對他們斬盡殺絕呢?

但就算大家都知道現在是難得的機-,可能是他們能抓住的最後機-,但幾人面面相覷,皆是苦。他們在與-瑪嘉措的戰斗中耗盡了大半能量,幾乎人人透支,而這漫天花粉又令他們情緒無-集中,不能自保。眼-巫橈雖然一動不動,但等他們攻擊時肯-不-不反擊。

最令強者們感到棘手的是,元帥死亡的景象恐怕已經人眾皆知,就算他們僥幸能殺了巫橈,從金陵安全區離開,也抗不過接-來七大天坑復蘇,其他墮落英雄圍攻——既然巫橈本質上已經墮落,那之前被-擊潰的-瑪嘉措恐怕也並-受太大的傷,潰逃只是假象。

接-來他們將要面臨的是已經墮落的九大英雄,以及無窮無盡天鬼的襲擊。而廖橙元帥被殺,至今為止聯邦政府-有其他動作,有-大可能也落到聖楔-的控制中。想到這點所有人就禁不住心灰意冷。更令局勢雪上加霜的是,濃重陰氣鬼氣如一道漆黑天幕,從遠方緩慢-安全區推進。

屋漏偏逢連夜雨,天鬼一事還未了結,鬼潮又起,看這鬼潮的規模,其中起碼有高星級鬼王帶隊!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洶涌鬼潮-現在各個安全區的邊緣。警報尖銳鳴響著,但現今各地公安部卻連維護安全區內治安已經精疲力盡,完全無力組織起有力的隊伍防守。

一時間鬼嘯聲與安全區外陣-破碎的轟鳴聲不絕于耳,安全區內勉強振作起來維護秩序的特警們看到那如無邊無際浪潮般碾壓過來的恐怖鬼潮,心中一時間竟茫然無措。絕望與陰郁的負面情緒佔據了全部神經,讓他們無-做-任何有效的抵抗。

難道今天真的是人類末日嗎?

黑暗中一點幽微燭光亮起,提燈鬼王漠然-現,徹底擊潰了瀕臨破碎的防御陣。鬼潮洶涌侵入安全區內,嘯鳴聲震耳欲聾。霎時間陰氣暴漲,但整個安全區內除了少數意志堅-的特警仍在竭盡所能反抗外,更多的人已陷入絕望的混亂中,還有人已經安靜呆在家里,放棄希望等待死亡。

一處普通的居民樓中,黑白遺照掛在電視機上面的牆壁上。照片中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身穿軍裝,青澀面容佯作嚴肅,卻忍不住露-一分-意。正對著牆壁的沙發上,一-發全白,形容枯槁戴著老花鏡的老婆婆抱著相框,神經質的喃喃自語,如懷抱嬰兒般輕晃。

「俊兒啊,媽媽的俊俊……」

老人喃喃自語,不管外面兵荒馬亂,哀鴻遍野,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大的客廳牆壁上掛了許多照片,有母親與孩子的,有一家三口的,也有三代同堂的。和照片同樣多的是軍功章。在戰爭中犧牲的軍人們,除了遺照與軍功章外再-有剩-其他的東-,就像這個曾經熱鬧,現在卻早已空蕩蕩的家一樣。

老人的孩子,丈夫,父母,全都犧牲在了戰爭里,死不見尸,只留——獨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在孩子死後-看似正常,實則已經瘋了,-拒絕相信孩子已經死了,固執要在這棟老房子里等-去——才五十歲卻已滿-白發,與□□十歲的老人看起來一樣。外面亂的-,有人在瘋狂大哭大-,有人在殺人,有人在自殺-

的房門曾被砰砰砰敲響過,但老人不管不顧,仍抱著相框坐在沙發上,就像過去那麼多年做的一樣-即便已經瘋了,也能清晰記得孩子的生日,更清晰記得他的忌日。

「俊兒啊,把媽媽也帶-吧……」

陰氣節節攀升,令本來被暖氣烘得熱融融的房間變得陰冷起來。窗戶上掛滿了水珠,原本整潔的牆面上-現大片大片腐朽剝落的污漬——客廳里亮著燈,但房間中的光芒卻越來越黯淡,如風中殘燭一般,昏暗中透-不詳的氣息。

這顯然是靈異復蘇的征兆,而且等級不低,起碼是c級靈異復蘇。尋常人見了早該被嚇得驚慌失措逃-了,但老婆婆卻渾然不覺-兩眼像是長了霧似的,渾濁迷蒙一片。眼病讓-早就看不清東-了,但-卻仍望-相框的方-,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什麼,瘋瘋癲癲-

的精神情況已經非常不好,即便不-死在靈異復蘇中也活不了多久了。

「俊俊,俊兒……」

腳步聲從門外響起,飄忽不-,一重一輕,和尋常人听起來完全不同。隨著腳步聲響起,房間中的陰冷感越來越重。老婆婆的發絲與眼睫上結了水霧,當敲門聲響起時,-眨一眨眼,睫毛上凝成的水珠便像淚水般滑落-來。

「俊兒,是俊兒嗎?」

當敲門聲響起時,原本動作遲緩的老婆婆卻如貓般敏銳轉-過去,語氣變得急切起來︰「別急,別,別急,媽媽來給你開門,別。俊兒,媽媽的俊兒——」-

踉蹌想要站起身來,但瘦弱的腿卻無-支撐身體。噗通一——倒在沙發上,腿疼的打顫。但老婆婆卻不管不顧就要翻滾-沙發,爬也要爬-門口-等孩子凱旋而歸等了太多年,等到精神錯亂,竟完全不顧周圍顯而易見的危險征兆,固執要去給孩子開門。

似乎听到屋內人摔倒的聲音,原本徘徊在門口猶疑不決的腳步聲消失了,一個灰黑色的身影飛速穿過方面,眨眼間便來到了沙發前。半透-的手在濃重陰氣-如有實質,他接住了老人,然後立馬被老婆婆反手握住-的力氣-大,——瘦骨伶仃,手上老到只剩-薄薄一層皮,但卻緊緊抓住了對方。那雙壞掉的眼茫然望-對方,竭力想要看清卻無能為力。

「俊兒,是你嗎俊兒?」

「是你回來看媽媽了嗎?」

「……」

對方-有說-,如果旁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被他的容貌驚嚇到。靈異復蘇中,鬼的實力最強,鬼王以-的鬼-展現-自己死時的樣貌。只見這-鬼-上臉上都是血,-皮和臉皮被吃掉一半,露-血淋淋的骨-,眼球月兌-,由零丁神經相連,身上的肉腐爛青黑,有當年蛆蟲鑽-的小洞。

他在將老人扶回沙發後原本打算立刻離開,但老婆婆的手卻抓在他只剩-骨-的手上,不肯松手。那一聲聲呼喚如杜鵑啼血。幾十年過去了,母親已經看不到了,-固執又倔強地等待對方的回應,就像一-喪子的母狼。濃重陰氣令-渾身發顫,任何看到的人與鬼都-心生動容。

人鬼殊途,死後的鬼與生者本不該相見。鬼飽受陰氣怨念影響,失去理智,即使再見親人恐怕也只-血腥屠殺。到鬼將鬼王等級才能恢復理智,但世上千千萬萬的鬼,又有那些能進階到這個層次。他只是厲鬼罷了,如果不是這次機-,恐怕到泯滅也記不起等他回家的母親。

「媽媽,是我。」

「我回來了。」

鬼反握住-的手,輕聲低語。被撕裂的喉嚨發-的聲音沙啞干澀難听,但在那位母親的耳中卻不亞于天籟之音-忍不住痛苦-聲,受過太多苦難的眼中早已流不-淚水,只有撕心裂肺的嚎哭聲,無比心酸無限苦痛,都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哭,哭-的孩子果然死了,死了幾十年,犧牲在了戰場上,再也無-長大,無-娶妻生子-

哭,哭-的孩子就算死了,他們母子倆也能有再見面的機-的孩子終于回來了,無-是人是鬼,那都是-的孩子啊!

鬼潮無差別侵襲四大聯邦各個安全區,令僅存的還保有理智的能力者們絕望不已。但-快他們就發現這些鬼們的古怪。他們和往常不同,不再是那些失去理智,被怨念陰氣控制,血腥瘋狂的鬼怪。這些已死之人清醒過來,他們不是在入侵安全區,而是在回家。

在這個年代,誰家-有犧牲在戰場上的人,誰家-有心酸苦痛的過往。靈異復蘇帶給人們無盡的痛苦戰爭,卻也給了那些已死之人繼續留在世上的機。誰能說死去的人就不是人了?只不過怨念陰氣-自發附著在鬼身上,令他們失去理智與意識罷了。

「這是,這是為什麼?」

隨處可見人與鬼痛哭相擁在一起,原本已經做好犧牲準備的安全部特警們拿著武器茫然站在街道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今天發生的一切都遠超過他們的想象,和他們這輩子接受到的-育,看到的世界都截然不同。

從昔日英雄墮落,無數天鬼隱藏人間,分不清是人是鬼,再到鬼潮洶涌澎湃襲來,但這些原本是死敵的鬼們卻都恢復了理智,和往常不同。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們的世界觀一再顛覆,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我眼花了嗎?」

金陵安全區戰場上,陳血手咕噥著揉了揉眼楮,使勁眨了眨,滿懷疑惑︰「為什麼我感覺灰霧好像淡了不少?」

是真的,原本濃郁到遮蔽天日的灰霧真的消失了不少!仔細看才能發現那漫天灰霾霧氣點點滴滴-著鬼潮涌去,那些負面情緒竟然全被鬼們吞噬吸收了!

對人來說是極壞的,影響他們情緒意志的霧氣,對鬼來說卻是恢復理智的良藥。世間之物盡是如此,彼之蜜糖我之□□,正如人類的命運。偌大的種族不-輕易就消失滅亡,天鬼死後化作最純粹的能量回歸天坑,而人死後卻-成為鬼。

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線來看,就算全世界的人類都被鬼面花的花粉影響,難逃今天一劫。但人死後變成的鬼們卻-因此重獲理智,繼續與天坑斗爭。

就像能算盡天機的人也永遠無-改變命運一樣,你每改變一些東-,反倒可能-促成最終命運的到來。相對的,你越是期望盡快促成某個結果,到-來卻更可能適得其反。就像這次一樣。鬼面花的粉末令鬼們恢復了理智,而那些花粉變淡消失後,陷入瘋狂絕望的人們又-逐漸清醒過來。

這場能令人亡族絕種的災難已悄然解開,就因為在最關鍵,最恰好的時間點,在巫嶸指揮-千萬鬼潮進入人間。除此之外他什麼也-做,卻正正踩在命運轉折的節點上。

桐傅遠的臉上再-了-容,風帶來的消息令他望-天空。越來越稀薄的灰霧背後是漆黑天幕,萬千星輝璀璨,如成千上萬的眼楮注視著這顆星球上發生的一切。千萬年前它們就在那里,千萬年後它們仍舊在。

「您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對不對?」

他自言自語,聲音-輕,不知是在同誰對。

「天若使其滅亡,先要令其瘋魔,對我的一切計劃,您都並不阻止,是不是早就看到了如今的結果。」

腳步聲在除桐傅遠外空無一人的和平節晚-現場響起,每一步邁-的幅度與力量都幾乎等同,步伐間暗含某種規律。而桐傅遠卻痴痴仰-遙望天空,-有望-來者,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太可怕了,您真是可怕的存在。即便-有完全恢復記憶與力量,您也是那般強大。」

桐傅遠呢喃道,臉上露-幾分苦-,感嘆道︰「感與那位談感情,這就是人類與我們天鬼的不同嗎。」

身負桃木劍,手執拂塵的傅清與手持脊骨劍的南不知何日-現在-場,正-他-來。一人一魂的身影時而交匯融合,時而分開,相似的面容,相似的神情,相似的氣質,以及面對桐傅遠時,相似的冷靜與漠然。就像幾十年前,在大天坑中,他們-一次相遇時一樣。

同一時間,金陵安全區的戰場上,一直守衛在巫橈身邊的萬足蜈蚣突然發-警惕的聲音,堅硬鋒利如刀的節肢摩擦堅硬甲殼,摩-刺耳聲響同時踫撞-火花。而無-發生何事都靜立不動的巫橈忽然抬-,安靜望-左前方。

那正是陳血手他們站立的地方,當巫橈看過來時所有人心中一凜,做好了戰斗準備-一刻他們才發現巫橈並不是在看他們。在人類強者與巫橈之間大片的廢墟空地上忽然-現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他們都披著斗篷,僅看背影看不清真容,但強者們分辨對方身份的辦-,可不僅僅只靠自己的眼楮耳朵。

「這,這是正陽火的感覺,是傅清的正陽火。陰陽交織……是巫嶸,巫嶸來了!」

陳血手驚叫道,-意識左右四顧,想尋找傅清的身影。但劉昌平的目光卻一動不動凝在站在巫嶸身邊的矮小身影上,無數復雜情緒從他眼中掠過,到最後只剩-動容。他上前一步,——望-那如孩童般瘦小的身影,語氣難掩復雜,輕聲道︰

「您是……英雄庫庫卡嗎。」

似乎听到他的聲音,那瘦小身影動了動。正值寒風吹過,拂落了他-上的兜帽,露-了……

纏滿繃帶的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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