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操場外,李沁停下了腳步。
高中時代,這里是她和靳海經常約會的地方,如今二十多年過去,這里完全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了。
操場中央,靳雪一襲黑衣,打著一把黑傘,正在等她。
李沁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走進操場,走向靳雪。
靳雪目光很冷,握著傘柄的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個逼死哥哥的罪魁禍首,名單的最後一個魂宿主,她終于來了。
吳悠悠和蔣夕站在看台上,打著傘,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遠處,馬珊珊也停下了腳步。
李沁來到靳雪面前,微微一笑,「小雪……」
靳雪冷冷一笑,沒說話。
李沁打量了她一番,感慨道,「這麼多年沒見,你沒什麼變化,我不行,我老了……」
「我也老了」,靳雪冷冷的說,「只是我記著哥哥的仇,不敢老而已……」
李沁慚愧的低下了頭。
「你不是要當面向我道歉,當面向我賠罪麼?」,靳雪譏諷道,「這就是你的道歉?這就是你的賠罪?」
李沁含著淚,緩緩的跪下了,「小雪,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麼?」,靳雪眼中也閃出了淚光,「一句對不起,能讓我哥哥活過來麼?!」
李沁泣不成聲,「對不起小雪,對不起……」
「當年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你憑良心說,我哥哥對你怎麼樣?」,靳雪冷笑,「你裝清高,裝高冷,你要做女神!他尊重你,連你的手都舍不得踫一下,可是你呢?你在他面前裝的不食人間煙火,卻和朱冰做出那種惡心的事!你對得起他麼?」
「我不是裝女神……」,李沁哭著解釋,「我是自卑,是不自信,我不是不讓他踫我,是他不敢踫我!他說他不想破壞我的完美,他要把一切留給未來……」
「所以你就和朱冰上床?!」,靳雪怒問,「你把本該留給我哥哥的,送給了那個畜生!還為他懷了孩子,這就是你對我哥哥的愛情?!」
「我……」,李沁羞愧難當,「小雪,你听我說……」
「我不想听!」,靳雪憤怒的指著她,「你跟誰睡是你的事!你對不起我哥哥,你和他分手,也是你的自由!可是……可是你要打胎,沒有錢,我哥哥把全部的錢都給了你,他還為你去賣血,給你湊手術費,買營養品!你不清楚那錢是怎麼來的嗎?為什麼那天在班會上,他們誣陷我哥哥偷錢的時候,你一言不發?!」
她沖過來,抓住李沁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哪怕只為他說一句公道話,一句就可以,他也不會被那些畜生逼死!你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
「我害怕……」,李沁哭著說道,「我怕朱冰他們把我懷孕的事說出來,我怕我爸媽知道,我是個女孩子,我得要臉啊……」
「你要臉,那我哥哥呢?!」,靳雪怒吼,「你要臉,你為什麼和朱冰上床?!你要臉,你為什麼懷他的孩子?!你要臉,你為什麼分手了還找我哥哥要錢打胎?!為了你這張臉,我哥哥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
李沁嚎啕大哭,「小雪,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靳海,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該下地獄……」
靳雪一把將她甩到地上,大吼,「你是該死!你早該死了!要不是我師父讓我二十五年後再報仇,我早就把你送進地獄了!你這個賤人!賤人!!」
李沁倒在滿是積水的草坪上,哭成了一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