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京之後,雨勢越來越小了。
他們先在國道上行駛了一百五十多公里,到了保定之後,雨完全停下來了。
姚若芙松了口氣,終于可以上高速了。
她找了個路口,把車開上了高速,越野車如同月兌韁的野馬,速度越來越快,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向南,飛馳了起來。
吳小魚有些無聊,小聲問哥哥。「哥,那個白玉塵什麼時候來?」
「她就在後面」,吳悠悠小聲說,「一直跟著我們呢。」
吳小魚一愣,轉過來看向後面。
「你看不到」,吳悠悠說,「她不會讓你看到的。」
吳小魚轉過來,「那她什麼時候動手?」
「別急」,吳悠悠說,「耐心點。」
吳小魚哦了一聲,往座椅上一靠,輕輕吐了口氣。
姚若芙听到了兄妹倆的對話,忍不住問,「你們說的是誰?誰要動手?」
「是個女人,她要殺你」,吳悠悠說。
姚若芙一驚,「殺我?」
「對」,吳悠悠說,「不過你放心,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事。」
姚若芙不解,「她為什麼要殺我?」
「她不想讓你回那個地方」,吳小魚說。
「她是誰?」,姚若芙問。
「她叫白玉塵」,吳悠悠說,「是來自佛界的天神。」
「佛界的天神……」,姚若芙茫然。
「你現在不要想這些」,吳悠悠說,「總之你按我說的做,就不會有事。至于白玉塵為什麼要殺你,等到了那個地方,我會告訴你的。」
姚若芙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
她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繼續開車了。
吳小魚看了看吳悠悠。
吳悠悠淡淡一笑,模了模她的頭,「別急……」
吳小魚哦了一聲,轉頭看著外面,不說話了。
看了一會風景後,她突然想起個事,轉過來對吳悠悠說,「對了,過幾天,夕夕要來。」
吳悠悠點了點頭。
吳小魚見他雲淡風輕,不由得納悶,「你不想知道她來做什麼麼?」
「她來面試」,吳悠悠淡淡一笑,「蔣夕同學因為成績優異,被保送你們學校了。面試通過之後,她不用參加高考,下個月就可以直接來學校報到了,對吧?」
吳小魚會心一笑,「那等夕夕來了,一起吃個飯吧。」
「看情況吧」,吳悠悠說,「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吃飯,要是沒時間,就以後的。」
「你是怕嫂子不高興?」,吳小魚問。
吳悠悠搖頭,「她不會不高興,是過幾天,我們得去國外辦點事,我怕沒時間……」
吳小魚明白了。
「有些話,按說我不該說」,她嘆了口氣,「可不說出來,又對不起夕夕……」
「說出來,你就對不起你嫂子了」,吳悠悠說,「所以,還是別說了,我心里都明白。」
吳小魚看他一眼,坐起來,「你要這麼說,那我還真得說了。哥,你上個月和嫂子去英倫,住的是Kingway酒店吧?」
吳悠悠點頭。
「那酒店經理把這個事報告了蔣阿姨,夕夕也听到了」,吳小魚說,「因為這個,夕夕哭了整整一宿,後來蔣阿姨沒辦法了,半夜給我打電話,我連夜趕去金陵勸了她好久,這才把她勸好了的。」
吳悠悠看看她,「你跟她說什麼了?」
吳小魚有些心虛,故作平靜,「我……沒說什麼呀……」
姚若芙默默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兄妹倆。
她實在難以理解,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哥倆怎麼還能聊這些話題?
他們不是保護自己麼?
就這麼保護?
吳悠悠看了吳小魚一會,淡淡一笑,「你不該給她希望,我不是爸爸,懂麼?」
「是,你不是爸爸」,吳小魚看著她,「那你就忍心讓夕夕一直哭,哭壞了身子?哥,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愛嫂子我理解,但你不能對夕夕這麼冷,這對她不公平。」
吳悠悠輕輕嘆了口氣,「長痛不如短痛,你給她希望,將來會讓她更受傷,這又何必呢?」
吳小魚平靜的一笑,像個大人似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要是爸爸當年像你這樣,今天就沒有咱們兄妹倆了。你還小,我不跟你 ,以後,你會明白的……」
吳悠悠模模她的頭,「我還小?那你呢?你跟我這裝大人?」
吳小魚被他模的直縮脖子,趕緊攔住他,「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麼?」
吳悠悠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吳小魚小聲嘟囔,「笑什麼笑?早晚你會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你就是小,就是不成熟……」
吳悠悠不跟她理論,笑著轉過頭,看向了外面。
吳小魚往座椅上一靠,長長的出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哎,不說對不起夕夕,說了對不起嫂子,我夾在中間,太難啦……」
她嘆了口氣,繼續看風景了。
姚若芙默默的看著兄妹倆,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別看我們」,兄妹倆齊聲說,「好好開車。」
姚若芙哦了一聲,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前面的路。
這一看,她不由的一驚,身上的汗毛,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