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變成了青紫色,嘴唇青黑,一雙眼楮已經充血,變得血紅了。
馮蓉是個美女,長得非常漂亮。
可正因為她很漂亮,所以當她變成這樣子後,看上去才更加的駭人。
她看著地上的許文舟,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令人發毛。
許文舟嚇得不住地往後蹭,嘴里不住地叫喊著,「啊!啊!……」
「少爺,她這是怎麼了?」可兒問我。
我仔細看著面前的馮蓉,發現她除了臉上變了之外,左胸心髒部位還隱隱的透著一股若隱若現的煞氣。這煞氣不是普通的煞氣,里面凝結有念力,且非常的強勁。
我一皺眉,「換移之術……」
「換移?」可兒一愣,「靳磊是雷霄派弟子?」
我看她一眼,略一沉思,走過去扶起癱軟的許文舟,轉身下樓。
走了幾步,驚恐的許文舟突然反應過來,拉住我,「少爺,救救蓉蓉!救救蓉蓉啊……」
「你在這守著,別動她,我馬上回來」,我吩咐可兒。
「好!」可兒說。
「少爺,您救救她!救救她啊……」許文舟都快哭了。
我將他扛起來,大步下樓下走去。
來到客廳,我將他放到了沙發上,掐指訣按,將一道安神符打進了他的眉心。
許文舟身子一顫,癱軟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說不出話來了。
管家湊過來,心急如焚,「少爺,怎麼許先生也……」
「他沒事,去給他倒杯水來」,我吩咐。
「哦,好!」管家轉身去倒水了。
我叮囑沙發上的許文舟,「我去救你老婆,你在這別動,不管听到樓上什麼動靜,都不能上去!知道嗎?」
他驚恐的點了點頭,「知……知道……」
「這可不是兒戲」,我盯著他,「昨天下午,不讓你們進來,你們偏要闖進來,如果這次你還那樣,你老婆就沒命了!」
「我不敢了……不敢了!」他趕緊說,「少爺您放心,我這次真的不敢了!」
我看他一眼,轉身上樓了。
來到樓上一看,馮蓉又轉過身去了。
「少爺,她到底怎麼回事?」可兒不解的問。
「她中了血面魘了」,我說。
「血面魘?」
「這種魘非常的厲害」,我說,「中魘的人,面青紫,唇青黑,雙眼充血,無意識,如傀儡,命懸一線。現在馮蓉的命捏在了靳磊的手里,他只要念個咒語,馮蓉立時就會沒命。」
「他這是想逼我們放手」,可兒看著我。
「對!」我點頭,「他怕只用血面魘不保險,又用換移之術捏住了馮蓉的心髒。一般來說,破鎮魘不能破法術,破法術就不能破鎮魘,兩者必有個先後。他是想告訴我們,如果破血面魘,他就換掉馮蓉的心髒;如果破換移之術,他就殺掉馮蓉。」
「那我們怎麼辦?」可兒問。
「簡單」,我說,「用個防護陣,把馮蓉隔離出來就沒事了。」
「隔離出來?」她一愣。
「血面魘和換移之術,本質上都是法術」,我說,「防護陣能切斷馮蓉和靳磊法壇之間的關鍵,聯系一旦斷開,法術也就失效了。」
「靳磊想不到這點麼?」她問。
「他不懂陣法」,我看看表,「咱們不急,多耗他一會,等到十一點半,再動手。」
「耗他?」
「他現在坐在法壇上,同時用了兩種法術」,我會心一笑,「讓他多耗一會,兩個女孩子也就能多休息一會了。」
可兒恍然大悟,「我懂了……」「咱們別在這待著了」,我一指旁邊的一個臥室,「去屋里坐會,十一點半再來救人。」
「好!」她點點頭。
我們看了一眼面壁的馮蓉,轉身走進旁邊的臥室,把門關上了。
這個臥室不算大,是個客房,有沙發。
我們來到沙發前坐下,耐心的等著了。
可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少爺,靳磊用換移之術真的可以把馮蓉的心髒換掉麼?」
「可以。」
「那他為什麼不用這法術來救那個女孩子?」她不解。
「那女孩得的是癌癥,已經擴散了,現在身體非常的虛弱」,我說,「靳磊不可能用換移之術把女孩的內髒全都換掉,那樣女孩根本受不了。而且換移之術不能連續使給同一個人使用,兩次之間,至少要隔開兩個月以上。那姑娘,沒那麼多時間了……」
可兒點點頭,「難怪了……」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那姑娘」,我說,「在他看來,現在已經是勝利在望了,只要堅持到明天下午,那女孩子就不會有事了。所以他現在豁出去了,許婉寧不能殺,他就對馮蓉下手,讓我們有所顧忌,這手圍魏救趙,用的也算漂亮了。」
「也就是說,他今天可能不動許婉寧,但會不斷的對許家其他人下手?」可兒問。
「有這個可能」,我說,「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止是許婉寧,許家其他人有事,我們也得救。所以這個事我們不能急,救人救的越快,出事的人就越多。現在是馮蓉,下一個也許就是許文舟了。」
「嗯,我明白了」,她點點頭。
正說著,外面的馮蓉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可兒一皺眉,下意識的想起來。
我伸手攔住了她,「坐下!」
可兒輕輕出了口氣,點點頭,重新坐下了。
「時間不到,我們不出去」,我看看表,「接下來,是考驗許文舟的時候了。」
「考驗他?」可兒不解,「怎麼說?」
我玩味的一笑,「等著看吧。」
可兒看了一眼房門,默默的點了點頭。
外面,馮蓉疼的蜷縮在了地上,不住地求助,「救救我……你們救救我……老公……老公……我心髒好難受……你們救救我啊……」
我和可兒都沒動。
樓下的許文舟听到這話,想上樓,又不敢上來,一時心急如焚。
「老公……我好難受……」,馮蓉哭了,「我心髒好難受……救命……救命啊!求求你們……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
可兒神色凝重,小聲問我,「少爺,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我淡淡的說。
「那咱們……」她本能的站了起來。
我一擺手,示意她坐下,別管。
可兒猶豫了一下,只好又坐下了。
「老公……老公……文舟……救……救救我……」馮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昏死了過去。
許文舟終于忍不住了, 沖上樓來,一聲驚呼,「蓉蓉!」
他過來抱起馮蓉,「你醒醒!醒醒啊!吳崢少爺!吳崢!你們在哪啊?」
可兒看看我,「少爺……」
我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