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石像被砸得粉碎。
一個人的心血被毀會是什麼後果?
那就是沒有後果!
魏無牙靜靜端坐一旁,一動不動地瞧著。
憐星宮主砸完石像猶未泄憤,又撲到他面前,怒喝道︰「你這畜牲,去死!」
嬌喝聲起,她已拎著魏無牙的衣襟,將他從輪車上提起向石壁用力擲了過去。
只听「砰」的一聲,魏無牙居然被摔得粉碎。
問題來了,一個血肉之軀的人,會不會被摔成「粉碎」呢?
應該可以的,以本身之初速乘以加速度……不管了,反正如此短的距離明顯不可能。
憐星宮主怔了怔,這才發現原來此「魏無牙」竟然也是用石頭雕成的,只不過穿著衣服而已。
真的魏無牙卻不知在什麼時侯溜走了。
眾人大驚,連忙回頭觀看。
一看之下更是駭然,他們進來時僅有的一道門也被封閉了。
四面石壁不用看也知道皆為山壁。移花宮大小宮主用那麼重的石像去摔,石壁也紋絲不動,其堅固可想而知。
蘇櫻默然良久道︰「他既然已將我們困死,為何還要將我們騙到這兒來呢?」
小魚兒沉吟道︰「他將我們困在這里,他自己就可以自由活動,甚至可以大吃大喝。等我們餓死後,再打開機關便可以走了。他用的這法子,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一計中還有一計,主要的目的是想將我們騙到這里來。他在外面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全都是在做戲。」
蘇櫻垂下頭黯然嘆息。
小魚兒接著苦笑道︰「現在的我們就像是一群被關在籠子里的猴子,被人在外觀看。」
蘇櫻皺起眉頭不語。
過了半晌,小魚兒突然笑了,並說道︰「我臨死前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我听說,人餓極時會連自己都吃下去!你怕不怕我先吃了你?」
蘇櫻柔聲道︰「不怕,到時你中有我,我們兩個永遠變成了一個!」
小魚兒沒有跳起來八丈高,而是注視著她的臉好久後才嘆息道︰「只可惜你太聰明了些,否則說不定我真的會喜歡你了。」
蘇櫻的臉爬上了紅暈,大膽與小魚兒對視著,咬著櫻唇道;「我听說女人生了孩子後,就會變得笨些。」
小魚兒張大了嘴巴,但他終未如以前一樣大笑著諷刺她,反而閉上嘴沉默了下來。
石室寂靜,只余四個人細細的呼吸之聲。
不知過了多久,小魚兒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那青石棺材前。
移花宮兩位宮主一直沉默,此時見他動作,憐星便開口問道︰「小子,你想干嘛?」
小魚兒「嘿嘿」了兩聲,手上使著力推動棺材板,同時說道︰「吃喝拉撒人之常情。現在我們雖然沒有吃喝,但以前吃喝的東西還是要出來,如果不想拉在褲子上,就只能用這個當做……啊!」
移花宮兩位宮主本來听著他的話臉都紅了,正氣惱間突聞他的驚呼聲,立刻像兩朵白雲飄來。
「怎麼了?」憐星話總要比邀月多一點。
小魚兒牙齒打顫,用手指著棺材板推開的縫,哆哆嗦嗦道︰「里面好像有個死人!」
移花宮兩人被他擋住了角度看不到里面,但听說是死人後均是失望之色一閃而沒。
憐星沒好氣道︰「死人你又不是沒見過,怕什麼?」
小魚兒身體更抖了,結巴道︰「死人我……見過,但……能對人……笑的死人我沒見過。」
憐星一愣,邀月卻直接出手,一掌推出。
「 」的一聲巨響,棺材板砸到了山壁上。
蘇櫻此時也好奇來到了棺材旁,于是四人一起探頭往里看去。
棺材板拿開後,四壁的燈光當即照射了進去。
「啊!」蘇櫻尖叫一聲,捂住了眼楮。
她看到了什麼?
棺材里躺著一個白衣人,正在對她眨眼!
蘇櫻捂住了眼楮,但她捂不住耳朵。
此時便有聲音傳入︰「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石堂春……」
冷哼聲起︰「裝神弄鬼…… 里啪啦……」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唉呀,別以為雷是女人,我就唔會打雷,我話俾雷知……」
「 里啪啦, 里啪啦!」
「哇,兩羊打鴨羊,卑鄙……算雷狠,好男唔和女斗,我走先!」
蘇櫻听到人聲卻是不怕了,手指張開一條縫,露出了眼楮。
她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倉皇的人影,恰是那個剛才還躺在棺材里的白衣人。
此時的白衣人滿身石屑,狼狽不堪,正圍著棺材的基座繞圈。
他身形靈活,以移花宮兩位宮主的輕功都逮之不及。
兩位宮主很快分開,一頭一尾圍追堵截。
如此,白衣人看來是跑不掉了。
蘇櫻正好笑呢,小魚兒突然伸手將她一帶,拉到了自己身後。
蘇櫻吃了一小驚,旋即心里甜密無比,她明白小魚兒這是在保護自己。
白衣人果然被堵上了。
憐星在他身前,玉手打去。
白衣人並起食中兩指,以手做劍戳向憐星腋窩。
憐星回手拍向白衣人手臂,白衣人不管不顧,劍指繼續前伸戳向憐星左眼。
此招是個交換,憐星當然可打斷白衣人手臂,但她自己的左眼肯定會被戳一個窟窿。
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臉上受傷,憐星無奈往側面退開。
白衣人掠過憐星再次欲跑。
可這短短一招的時間,邀月已經追上,她兩掌呼嘯著拍擊白衣人頭、背兩處。
眼見白衣人就要喪身邀月掌底,他卻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動作。
只見他將頭低到胸膛,腰往下彎,撅起,竟然團身向前滾動,恰恰躲過了邀月飽含真氣的兩掌。
小魚兒拍手大笑道︰「好功夫,毫不拘泥混若天成!」
白衣人滾到門口,腦袋磕在石門上發出了「咚」的一聲,他不顧疼痛大叫道︰「苦也,苦也,門什麼時候關了?」
正在追擊的移花宮兩人聞言停了下來。
小魚兒眼楮轉了下,代當場四人問道︰「你不是魏無牙的人?」
「魏無牙?誰啊?」白衣人一頭霧水道。
「這個老鼠洞的主人。」小魚兒說道。
白衣人明顯愣了下,喃喃道︰「這破洞有主人的嗎?我沒發現啊。」
「外面的石椅是你一劍砍裂的?」蘇櫻插言道。
蘇櫻這話一問出口,邀月和憐星便不自覺地提起了真氣,看此人如何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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