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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一看到那藍色的封皮,腦海里立刻就蹦出四個大字「九陽真經」!

他心里頓時如被貓抓,癢癢地厲害,恨不得馬上飛撲上去,搬開石頭將經書據為己有。

幸好他尚有理智,腦內另一個念頭不停地提醒著他,你是傷者暫時跑不了,你是大哥哥要符合人設……

李江閉上了雙眼,開始念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張無忌推開房門後就見到了如此景象,李大哥正寶相莊嚴地念著經文。雖然張無忌听不懂他在念著什麼,但能感覺到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好似有梵音陣陣直灌入體,洗滌著自己的心靈。

剎那之間,張無忌竟生起了一種錯覺,他覺得李大哥不再是灰頭土腦、衣衫破爛的形象了,而是全身閃爍著金光,讓人莫敢逼視。

「吧嗒」幾尾魚掉在了地上。

大白魚的撲騰聲終于將張無忌從幻境中驚醒過來,他連忙對李江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李江閉著眼卻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當張無忌退出後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旋即又隱沒下去。

一個小時後,張無忌反主為客,輕輕地敲了敲木扉,低聲叫道︰「李大哥,飯食已好,我能進來嗎?」

頃刻間,里面傳出了聲音︰「阿牛兄弟,我又非鳩佔鵲巢,你想進就進,何需請字?」

「吱呀」,張無忌推開了門,端著一個陶盆邊走邊說道︰「我見李大哥在修行,所以不敢打擾。」

說著,他把陶盆放在了木板上,又雙手提起放到了床上。

李江搖了搖頭,說道︰「我哪兒會修行?不過念念經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哦,李大哥真博學。來,李大哥吃飯。」張無忌贊了一聲,從腰帶後抽出了兩根木枝遞給了李江,權當筷子。

待李江接過後,他又從腰帶後抽出了兩根一看就有年頭的,發了黑的樹枝。

他手拿樹枝指著盆里的魚肉說道︰「李大哥,這是潭里的大白魚,它肉質滑女敕鮮美,還有大補元氣之效,對你的傷勢恢復有一些效果,來,多吃點。」

「好好,阿牛兄弟,你也吃。」李江下了筷子撈起了魚頭,開始大快朵頤。

吃過了飯,待張無忌收拾完後,天已經全黑了。

張無忌怕李江不習慣早睡,問道︰「李大哥,要我點一支火把嗎?」

「不用,來,我們說說話。」李江拍了拍床沿。

張無忌答應了,自去舀水沖了腳,之後才上了床。

黑暗中,李江問道︰「阿牛兄弟,你多大了啊?來這里多久了?」

張無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李大哥,我十九了,來這里四年多了。」

「啊!那你剛進谷時才十五歲?誰家大人這麼忍心讓你一個人到這兒的?這里天氣嚴寒,說不定還有野獸出沒,豈是你一個小孩子能應付得了的?」李江義憤填膺道。

「不是的,李大哥,沒人讓我來這兒。我是在外面那個朱長齡的逼迫下,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張無忌連忙分辨道。

「是嗎?我說呢,虎毒還不食子呢!那到底為什麼外面的人要逼迫你呢?」李江吐出了一口氣,追問道。

張無忌又沉默了小會兒,這才給李江解釋了原因。

他說起了自己身中寒毒被太師傅帶著到處求醫,然後又死馬當活馬醫的去了蝴蝶谷,為完成承諾,他又萬里迢迢地護送楊不悔來到了西域。

到了西域如何被昆侖派陷害,自己又流落到了朱家莊。

說到這里,張無忌頓了頓,說因為朱長齡想探知他的秘密,設計誆騙他,然後被他無意間識破。朱長齡發現他跑後追捕于他,最後因他寧死都不原吐露秘密,所以跳崖輕生,朱長齡為抓住他,又和一起墜落到洞外平台。

為了躲避惱羞成怒的朱長齡的追殺,他爬進了山洞,幸而天無絕人之路,他仗著當時身體瘦小鑽進了山谷逃過了性命,而朱長齡卻永遠地留在了外面。

呃,他這是警告自己不要探听他的秘密嗎?否則他就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李江暗中翻了個白眼,誰說小孩兒天真無邪的?

張無忌停止了講述。他此時心里感到非常地痛快,這幾年來,他除了與動物說話,就是自言自語,好久沒有說話說得這麼順暢了。

李江默然良久,半天後才仰天長嘆了一聲,說道︰「阿牛兄弟,真是苦了你啊。小小年紀就受病痛折磨,不但如此還被人陷害毒打,他們怎麼能這麼做?他們還有良心嗎?」

說著話李江還怒拍床板,聲音激昂道︰「你等我腿好了,我就出山為你報仇。」

「不不,李大哥不用。我不是那個意思。」張無忌飛快的搖手。

「哦,也對,你自己的仇你自己報才有意思。」李江說道。

「不是,我沒想……」張無忌還在擺手,不過李江打斷他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善良。對了,阿牛兄弟,你的病好了嗎?我修得內功雖然只是二流,但是對于寒癥還能起點作用。要不,我幫你看看?」

「李大哥,我的病都好了。謝謝你受著傷還想著幫我。」張無忌語含感動。

「你不是說你太師傅帶你尋遍名醫也治不好嗎?你別騙我了,放心,治個寒癥費不了你李大哥多少功力。手伸過來!」李江故做生氣道。

「真好了,李大哥。我進來後無意得了部經書,我照著練了一卷病就好了。」張無忌連忙解釋道。

「咚咚……」李江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快,顧不得說話了,趕緊強自壓抑。

他這一沉默不要緊,張無忌卻有點莫名的心虛,他以為李江不相信自己,急忙出聲道︰「李大哥,真不用你再勞神想著幫我療傷了。你要不信,我明天把經書給你看看就明白了。」

呃,我沒有想幫你療傷。李江肚子里暗笑,嘆了一口氣,無可無不可地說道︰「明天再說,我們睡覺吧。」

「好的,李大哥。」張無忌听話地躺了下來,和李江抵足而眠。

……

翌日,張無忌早早就起床,去了外面準備早餐。

還是吃魚!吃過早飯,他又給李江檢查了下傷處,然後在李江「不解」的目光中搬開了床尾的大石頭,拿出了一本藍皮書遞給了李江。

他還說道︰「李大哥,你看吧。我說的《九陽真經》就是怪字行間夾雜的普通文字。」

李江狀似不信,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首先封皮上寫的是梵文,他不認識。再打開書頁,只見梵文每行間果然夾雜著蠅頭小字。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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