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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四百一十三章 恩怨

第二顆星辰爆開,異人咳血,雙目陡睜,一只眼楮忽然變成了血紅色,就跟陽逸在地底看到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他血紅色的眼球內出現了波動,一根觸須忽然自眼球破開,猛地掃向陸隱,同一時間,無數觸須環繞周身,將他緊緊包裹。

陸隱急忙避開,什麼東西?

觸須宛如泥土一般是灰褐色,沾滿了惡心的粘液,隨著它的出現,帶來的符文道數急劇攀升,決不下于異人本身。

陸隱看向血祖,血祖也迷茫,「我沒見異人施展過這種東西」。

星辰爆,陸隱不廢話,直接爆開星辰,同時以符文道數抹消異人的力量。

異人的祖境之力被祖境符文道數抹消了太多,星辰爆足以輕易重創他,他就跟夏神機祖境分身差不多,但星辰爆裂之威竟無法破開包裹他的那些觸須,那些觸須斷開又延伸,看起來惡心,卻擁有無法想象的堅韌,硬生生撐住了星辰爆裂之威。

此刻不止陸隱與血祖,還有永恆國度內那無數的人都呆呆望著被觸須包裹的異人,堂堂祖境,看起來如同滲人的怪物一般。

圓盤忽然掙月兌祖境符文道數的遏制,異人自觸須內探出一只手,抓住圓盤,周邊,觸須張開,他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看到他的一刻,陸隱,血祖還有無數人都倒吸口涼氣,後背發寒。

只見異人一個瞳孔內不斷蔓延出無數觸須,在蠕動。

永恆國度內,思曉兒吐了,看的惡心。

周圍不少人都吐了。

陽逸呆滯,師尊,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空臉色難看,握住長槍的手指發白。

異人死盯著陸隱,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猙獰恐怖也惡心,但他也沒辦法,這是他的底牌,面對擁有辰祖力量的陸隱不得不施展。

他一手挖入眼中,將那枚血紅色瞳孔抓出,無數觸須自瞳孔內延伸,「這東西叫腐神,我也不知道巫靈神從哪帶來的,送給了我,有了它,就算面對夏殤我也可以一戰,雖然看起來惡心,但還挺好用,也很听話」。

瞳孔摘除,異人看上去就沒那麼惡心了,最多沒了一只眼楮。

如果將那只眼楮再裝起來,那就惡心了。

「沒想到當初與我弟子爭鋒的小輩,竟然有一天把我逼到這個地步」,異人看著陸隱,「你能借助夏殤的力量,殺了你,也等于為我異家報仇」,說完,眼球對準陸隱,無數觸須蔓延,猙獰著朝著陸隱沖來。

陸隱被惡心到了,切切實實被惡心到了,所以自凝空戒取出拖鞋遞給惡赤,惡赤一手抓住鋸齒刀刃,一手握住拖鞋,對著那些觸須就是一拍。

那些可以擋住星辰爆裂之威的觸須被拖鞋那麼一拍,竟齊齊斷裂。

異人大驚,不可能。

惡赤不斷拍擊拖鞋,觸須不斷碎裂。

同一時間,祖境符文道數降臨,要將異人抹消,獄蛟又自後方探爪抓出,三方圍攻,即便夏神機都棘手,更不用說異人。

他抬起圓盤,無限擴大,祖

境之力瘋狂蔓延,震動墜星海。

正當所有人以為他要出手的時候,圓盤瞬間消失,只留下一道無限黑暗的軌跡,蔓延向遠方。

虛空一切平靜,什麼都沒有了,圓盤,異人,包括那些觸須。

永恆國度內,陽逸周身冰涼,走了,師尊,走了,放棄了這里。

所有人都看出異人逃了。

這在陸隱預料之中,就連夏神機都拿他沒辦法,更不用說異人,如果不是那些觸須,他早就被爆死了。

不得不說第六大陸三祖實力相比夏神機那些差了太遠,最多與白勝差不多,甚至還不如。

不過一個祖境強者想逃,陸隱也很難擋住。

辰祖的力量不是無限的。

「血祖前輩,辰祖為什麼滅異家滿門?」,陸隱問道,在他印象中,辰祖無敵星空,可以鎮殺祖境,卻不應該滅一個家族滿門。

血祖嘆息,「這里面恩怨就大了,當初第五第六大陸開戰,不死不休,辰祖也有一批忠實追隨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弟子,那些人參與了梵青山一戰,被盡數滅殺,動手的,就是異家」。

「如果只是戰爭,死在戰場上也就罷了,然而異家卻將那些人以長矛盯死在地上,風干肉身,殘忍至極,有些人更是被盯死在一些龐大星空巨獸體內,經受著折磨」。

陸隱腦中一閃,月兌口而出,「遠古蜈月復」。

血祖詫異,「蜈月復?那正是異家善用的星空巨獸」。

陸隱呼出口氣,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辰祖弟子敗于梵青山,被異家以長矛盯死在地上,有些盯死在蜈月復體內,怪不得那頭遠古蜈月復出現,體內有被盯死的人,正是以長矛洞穿,風干了肉身,殘忍至極,死去的人還寫了一些字——恨不能護主待雨盡,恨,恨,恨,這不就是說的辰祖嗎?

辰祖愛著王小雨,常在下雨的花叢旁等待,原來如此。

「戰爭沒有對錯,死在戰場上理所應當,但這種折磨卻讓夏殤發了瘋似的找異家,最終將異家滅門,異人是唯一的活口,盡管他從未表現出對夏殤的憎恨,但相比九相,他只是藏在心里罷了」。

「九相對第五大陸格外忌憚,想盡辦法削弱甚至奴役第五大陸,更是親自出手,然而異人,卻直接背叛人類,他心里的黑暗太深了」,血祖感慨。

陸隱沒有對這件事做出評判,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判斷,這就是戰爭。

「前輩,那異人那顆眼球真是巫靈神送給他的?」。

血祖肅穆,「沒見過,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吧」。

陸隱想起遠古蜈月復,異家似乎善用這種惡心的星空巨獸。

血祖目光看向永恆國度,「你打算如何處置這里?」。

陸隱擺手,「這個先不談,前輩,麻煩再跟我說說那個時代的事」。

血祖奇怪,「現在?」。

陸隱點點頭。

血祖看了看下方,「你不打算先解決這個?」。

陸隱剛要說話,忽然目光陡

睜,一直沒有解除喚將的惡赤踏出虛空,拿著拖鞋就是一拍,目標正是——不空。

不空呆呆望著惡赤降臨,血海滔天的祖境之威令他動彈不得,一旁的陽逸同樣如此,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陸隱要殺他,但就算殺他,至于動用祖境力量嗎?

陸隱當然不是為了殺不空,他的目標是異人。

從異人毫不猶豫逃離那一刻他就在做準備,血祖對異人說的話他听到了,異人受過衡家與陽家的恩情,所以背叛人類的時候也把不空與陽逸帶來了,不管他背叛人類的立場,對于不空與陽逸,他必然是在乎的,陸隱就賭他有沒有可能回來救。

他走的太干脆,沒有絲毫嘗試救走不空與陽逸的想法,這反而讓陸隱在意。

他與血祖對話,不接近永恆國度就是給異人機會。

如今沒猜錯,異人果然回來救了,他沒有放棄不空與陽逸。

異人動作快,陸隱動作更快,他早就準備好,符文道數更是遍布周邊,第一時間察覺異常,拖鞋毫不猶豫拍下去,不管出現的是不是異人,拍了再說。

出現的是那些觸須,自虛空探出想要將不空與陽逸抓走,卻正好被拖鞋拍了一下,觸須不僅斷裂,就連那顆眼球都掉落,虛空之後是異人,他望著突如其來的惡赤,圓盤狠狠斬去,惡赤手持拖鞋橫拍,啪的一聲,圓盤被打斷一角,異人吐血,震撼于拖鞋的可怕,不甘的看了眼不空與陽逸,轉身就走,就連地上的眼球都沒拿。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陸隱降臨永恆國度,不遠處是惡赤,頭頂,獄蛟陰影遮蔽。

他看著地上那個眼球,這玩意,他真想拍碎了,但貌似很可惜。

用是不可能用的,但畢竟是祖境之物。

血祖降落,看著眼球,「什麼東西?」。

陸隱心中一動,「前輩,有興趣?」。

血祖得慌,「沒興趣」。

陸隱笑了,「不管有沒有興趣,看能不能用再說,看起來只要沒人控制,這玩意不會主動出手」,說完,不等血祖回答,身體消失,他去了西城。

永恆國度分東西二城,東城是人類,西城,是尸王。

不久後,西城被摧毀,東城內,一個個人忐忑等待處置。

當墜星海戰爭爆發之初,陽逸還想召集修煉者參戰,而今,看了看頭頂的獄蛟,誰敢出手?

東城臣服,陸隱讓所有人等著星際仲裁所審判,此刻,他身前是陽逸與不空還有梵塵,梵宇幾人。

這幾人不需要審判,本就是叛徒。

梵塵面如死灰,梵宇恐懼望著陸隱,不空目光充滿了不甘,而陽逸,自知必死,反倒坦然。

「前輩,梵家交給你們第六大陸處置」,陸隱道。

血祖還在研究那顆眼球,依然得慌,但就跟陸隱說的一樣,只要沒人控制,那玩意也不會對誰出手,他在嘗試控制。

雖然惡心,但用起來還不錯,能抵擋星辰爆裂之威,相當堅韌了,就是擋不住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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