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說道。
「啟稟二皇子,都帶出來了。」
婦女和兒童哭哭唧唧的,一片混亂,有些人大膽的喊道。
「你們要干嘛?」
扶平華看著他們如同看著螻蟻,譏笑道。
「趕著他們跟我來。」
「是。」
扶平華趕著馬走在前頭,士兵們也紛紛上馬,拿著趕馬鞭子在婦女兒童們身旁招呼著。
「走,快走。」
婦女兒童受驚跌著跑著,誰要是落後了,免不了一鞭,有大人帶著的小孩還好,大人替他們挨著,沒有大人在身邊的小孩只能受著,哭著又爬起。
他們本來就關在城里,去城門也不遠,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扶平華一眼就看到眾人里的段清淺了,他大喊道。
「都住手。」
段清淺抬頭見到扶平華,也讓士兵們停手了。
扶平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段清淺,眼里滿是挑釁,段清淺滿不在意的屈起食指放在嘴邊。
一聲哨起,馬瞬間搖頭擺尾,高舉前蹄,扶平華跟他的騎兵們控制著馬匹,但他們紛紛失敗了,只有扶平華勉強坐著,龐杰德也一臉黑的站在地上。
段清淺以前在稻安村無聊的時候就經常趕牛看馬,所以控制馬也在行。
段清淺懊悔道。
「不好意思,一時興起,控制不住。」
扶平華黑著臉坐在馬背上,段清淺說道。
「二皇子,你說……」
段清淺說著話的同時把食指放在嘴邊,一副我現在又興奮了,想吹的意思。
扶平華見此從馬背上下來,不忿道。
「原來安公子以前也做過趕畜牲的活?」
「是呀,畜牲不听話了,我只好出手教訓教訓。」
扶平華不跟段清淺爭辯,看著一旁的士兵,說道。
「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段清淺攤攤手回道。
「就這個意思。」
扶平華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聊聊吧。你要怎樣才會撤退?」
段清淺說道。
「都說了,我真的不想來這軍營,可是二皇子把城佔了就算了,還把百姓關起來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你回去問你們聖上吧?我這有五千人,我把他們都給你,你帶兵撤退,還要答應我三個月內,不能攻打錫城。」
段清淺想了想回道。
「好,只要你把人還過來,我馬上叫他們撤退,並且三個月內不攻打錫城。」
「要是你違背諾言,自絕性命。」
「好,成交。」
「好。」
段清淺心里想著,不攻打錫城,我不可以攻打其他城嗎?真是傻子。
段清淺吩咐道。
「梁將軍,叫他們撤退。」
「是,公子。」
扶平華也揚了揚手,士兵們把婦女兒童往城門趕去,段清淺也舉手示意士兵們往後,兩對人馬就這樣漸漸撤離,直到剩下他們幾人對峙。
段清淺說道。
「二皇子,那我們就此別過了。」
段清淺說完,翻身上馬,騎馬出城,梁昊燁和部分士兵在後面跟著。
龐杰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有些不甘,說道。
「二皇子,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要不然如何?我們這邊又沒有可用的士兵。關城門。」
士兵領命,上前把城門關上。
扶平華看著地上死的,傷的人,說道。
「錫城要不了了。走!」
龐杰德依舊不明白,但這次沒有問,安靜跟在扶平華身後。
出了城,走了一段路,段清淺問道。
「梁將軍,那邊安排的如何了。」
「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石軍師也會留意的。」
「好,放煙花。」
「是。」
梁昊燁拿了一個竹筒出來,拉了一下竹筒下邊的繩子,有東西從竹筒快速飛起,在天空爆開了,隨後星星點點的落下。
扶平華勒住韁繩,抬頭望天。
「這是誰放的煙花?」
「可能是那些百姓吧。」
扶平華一個激靈,說道。
「不,不是煙花,這是信號。」
「走。那些蠢貨要出事了。」
扶平華說著策馬往谷城去。
谷城城外。
安雲墨看到遠處的信號,吩咐道。
「來人,吩咐他們把火看好了,越旺越好,一定不能滅。」
「是。」
總兵帶著「無力」的兵準備往谷城撤去,他們因為身體不舒服,速度也跟著慢下來了,一開始,他們沒發現什麼異常。走著走著,他們也察覺到外面的不一樣了。
一個士兵上前稟報。
「頭,有些不對勁。」
「嗯,我也察覺到了。今晚的月色明明不算亮,怎麼這一路走著似乎很亮?」
「光好像是城外傳來的?」
總兵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道。
「停。」
士兵們紛紛停下腳步。
總兵吩咐人前去查看,士兵查看後回來說道。
「啟稟總兵,外面似乎是安朝的士兵堆的火堆。」
「安朝士兵?他們追到這里來了?你可查看清楚了?」
「屬下看清了,確實是安朝士兵。」
「有多少人?」
「屬下不知,遠遠看著,火堆一個接一個,帳篷也是,帳篷里人影叢叢,似乎很多人。」
「快,去稟告二皇子。」
「是。」
「頭,我們不走了嗎?」
「安朝士兵在外面守著,我們怎麼走?他們正等著我們送上門去。」
「是。」
「叫大夫趕緊看看我們究竟中了什麼毒?」
「是。」
士兵快馬加鞭的跑去跟扶平華匯報,扶平華听到後,有些不信,問道。
「你確定?」
「屬下確定。」
「在哪?」
「離城門大概五公里處。」
「帶本皇子去。」
「是。」
士兵強撐著在前面帶路,可是他始終跑不過扶平華,扶平華看了一眼落在身後的他,也沒有責怪,他跟龐杰德趕著馬先過去查看了。
安雲墨知道扶平華這個人謹慎小心,他根據段清淺發出的信號預估扶平華到達的時間,他提前做好了安排,所以扶平華查看時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扶平華看著眼前依舊病懨懨的士兵,氣不打一處來,抓著大夫問道。
「平時都干什麼吃的?這麼點小病也看不好?」
大夫默不作聲,任由扶平華罵,扶平華罵了一會把大夫扔在地上,看到一旁有茶樓,走了進去,剩下的士兵面面相覷,安靜在大街上站著。
現在也就龐杰德還敢上前了,龐杰德也怕觸到扶平華的怒氣,放低聲音問道。
「二皇子,我們不出城?」
扶平華用力錘了一下桌子,說道。
「沒想到安清歡竟也這麼狡猾。」
龐杰德把心中所想的說出來。
「二皇子,他們會不會是誆我們?我們看到的也許是假的。」
「不管真假,士兵這個情況,如果踫上了,注定是輸。現在天也快亮了,先休息一會,天亮了再去查看虛實。」
「是。」
龐杰德準備轉身下去,扶平華狠狠的說道。
「告訴那些大夫,如果天亮還治不好士兵,提頭來見!」
「是。」
一個大夫提出先煮些解毒的藥水給大家喝,確定後又一頓忙活。
段清淺此時也在郊外待著,梁昊燁在她身旁,段清淺說道。
「不知軍師那邊能不能順利瞞過扶平華。」
「公子放心,不會有事的。」
「嗯。」
梁昊燁現在有個疑問,之前沒有時間問,他說道。
「公子,屬下有個疑問。」
「你說。」
「守城的士兵不止城門那些才是,扶平華怎麼都沒派出來?」
「之前不確定成不成功,所以也沒跟你說。那晚跟你一起到錫城,我不止看看,我還給他們加了些料。」
梁昊燁想到那晚段清淺撒一點藥粉,士兵就暈頭轉向了,他也猜到是什麼了。
「哦,原來如此,屬下明白了。」
「如果成功我們的計劃成功率也會高,就算失敗了,有軍師帶著士兵在外面擺計,扶平華也會多考慮考慮,實在不行我們撤退等大軍到來再攻也沒關系。」
「嗯,公子考慮周到。」
「你會不會覺得我用那些東西有些小人?」
如果是以前,在戰場上安雲墨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只是現在經歷過生死的他們不看重這些了。
梁昊燁說道。
「要是以前我們可能不會想到用這些方法,但是現在扶軍也太過分了,屬下覺得他們更小人,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傷害。」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他們仁義,我們也不會小人。反正現在是勝者為王。」
天就這樣慢慢的亮了,扶軍依舊不見好,扶平華看著眼前「癱」在地上的士兵,一腳踢過去,罵道。
「腦袋都要掉了,還敢睡覺?」
士兵立馬驚醒,不是他貪睡,實在是困的不行。
「大夫呢?」
大夫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連忙上前跪拜。
「二皇子。」
扶平華實在氣不過,但又不能真的把大夫殺了,他拔出劍說道。
「本皇子說過,如果天亮還治不好他們,你們就人頭落地,現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我先卸你們其中一人一條胳膊,反正你們的手留著也不會把脈了,我每隔半個時辰卸一個人,直到你們治好為止,如果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你們還沒治好,全都見閻王去吧。」
說著手起劍下,大夫的右胳膊被卸下了,不過這個大夫是剛就職的,那些年長的大夫,扶平華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