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群後, 莊理放開貝冥的耳朵,沉吟道︰「你說,那個末——之主接下來會出什麼招?冰封、升溫、洪水、隕石, 他都試過了, 還有什麼?」
貝冥心虛地搖頭︰「不知道。我們等著就是了。」
莊理抬頭看天。
高高的穹頂之——, 滾滾而來的烏雲正在層層散去,露出久違的太陽。溫暖的光線像金色的雨點,漫天遍地地灑落。
莊理猜測道︰「今天之內, 他應該不會再出招了。」
貝冥專注地看著這個人, 嗓音沙啞地低應。比起什麼末——之主, 他更在乎眼前的一切。
莊理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笑著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皮皮蝦嗎?」
貝冥︰「……不知道。」
莊理繼續問道︰「那你知道皮皮蝦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貝冥︰「……用來吃的?」
莊理搖搖頭︰「不對,皮皮蝦是用來騎的。」
貝冥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領悟這句話的意思, 白皙的耳朵瞬間紅透。
莊理揪住他滾燙的耳朵,笑語︰「走,騎皮皮蝦去。」
貝冥的腦海中已經浮現了相應的畫面︰被莊博士騎在腰——什麼的……
不好,鼻血快流出來了——
一番馳騁過後,貝冥摟著疲憊不堪的莊博士沉沉睡了過去,夢中感覺到有人在窺探,睜眼一看, 卻駭然地發現自己床邊正站著一個異常高大的男人。
而那人還長著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龐!
貝冥立刻彈坐而起, 一面擋住莊博士, 一面虎視眈眈地盯著男人。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t恤, 下著迷彩褲, 身——的肌肉一塊一塊隆起,而且遍布傷疤。看得出來,他曾在血與火的地獄中蹚過, 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對方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過來,目光里透著審視和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意。
貝冥連忙抱緊莊博士,身體的肌肉——隨之繃緊。
「我是來看我的愛人的。」男人沉——開——,冷酷的目光落在莊理身——時變成了難以言喻的溫柔。
他伸出手,想要撫模莊理印滿紅痕的圓潤肩膀。
「不準動他!」貝冥緊緊握住這人的手腕,卻驚駭地發現,饒是強大——自己,竟——完全無法抵抗男人的巨力。
對方依然向前探出手,用冰冷的指尖輕輕劃過莊理的肩頭,又摩挲了一下印在其——的一枚小小紅痕。
看著這些昭示著激——的痕跡,他終是克制不住地冷哼一。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能踫他,我——然——能。」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說出匪夷——思的話。
貝冥愣住了。
男人戀戀不舍地撫模著莊理沉睡的面容,然後才用盡全身的自制力,緩緩退後兩步。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貝冥,語氣十分冷淡︰「我感覺到他離我很近,——以我來看看他。」
貝冥輕輕放開莊博士,——床——站起來,身體里暗暗凝聚著力量,眼里——迸射出殺意。
男人卻沒有繼續靠近的意圖,反而一步一步倒退,最終坐在了床對面的單人沙發。
「你打不過我。」他平靜地說道︰「你只是我的一個化身而已,你們的力量全都源自于我。」
「之前是你在毀滅——界?」貝冥眼里的殺意更盛。
「——然不是。我最愛的人在這里,我怎麼可能毀滅——界。更——況這一整個宇宙都屬于我,它越是生機勃勃,我的力量就越強大。」男人用一根食指支著額頭,淡淡說道︰「一個——來神靈利用那些任務者,——我這里不斷掠奪力量。我漸漸變得虛弱,而我的宇宙——在走向消亡。我以為我會——,直至他的出現。」
男人溫柔的目光長久地凝注在沉睡的莊理身——,濃濃的愛意——隨之傾瀉。
「那個末——之主是——來神靈的爪牙。他——謂的神力,都是——我這里竊取的。但他沒有神格,留不住這份力量,——以他需要不斷毀滅一個又一個——界,——中攝取一整個——界的生命力來維系神力的不散。
「一旦他毀滅某個——界的計劃失敗,在無法獲得這個——界的生命力作為補給的——況下,他會。就像毒癮深重的人一旦缺乏毒品的慰藉就會陷入瘋狂。他們永遠不可能變得更強大,只是在飲鴆止渴罷了。」
說到這里,男人停頓了幾秒,然後沉沉低笑︰「這些人可能至——都不知道,他們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
貝冥——得入神。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與男人的力量產生了共鳴。
而原本強大的自己,在男人面前竟渺小得仿——一粒塵埃。
「既然你這麼強大,你為什麼不來守護這個——界?」貝冥質問道。
「因為我的任務是殺——來神靈。只有他——了,一切才會真正結束。」男人冷冷說道。
「那你現在又跑來這里干什麼?」貝冥慢慢移動步伐,將床——的莊博士完全擋住。
男人仿佛沒察覺到他戒備的舉動,緩緩說道︰「因為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思念和渴望,我想見他。我已經等待太久——」
他話音停頓片刻,寒星一般銳利的雙眸牢牢鎖——貝冥,繼續道︰「——以,你的身體能否借我一用?」
這是一句問話,但貝冥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他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時,男人的身影已經與他的身體完全融合。
男人大步走到床邊,彎下腰,雙臂撐在莊理的身體兩側,將對方禁錮在懷中,用專注的目光一寸一寸描繪這張令他眷戀的容顏。
他呼出的熱氣終于把沉睡的莊理弄醒了。
「你干嘛?」莊理懶洋洋地嘟囔了一句。
男人低沉地笑了,然後便垂下頭,索取了一個深吻。起初,他吻得很溫柔,很仔細,慢慢輾轉著唇舌,探索著這個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甜蜜雙唇。然而吻著吻著,他就克制不住內心的,開始瘋狂掠奪。
這是一個飽含濃烈思念的吻,——是一個充滿侵佔意味的吻。
而貝冥的吻不是這樣的。他偶爾——會很熱烈,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的,甚至帶著一點討好。
莊理揪住了對方的頭發,將他的腦袋使勁兒往後拽,紅腫的唇瓣扯開一抹冷笑︰「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漆黑的眼眸,無比專注地凝望著他。
莊理——在凝視對方,臉——的冷意慢慢化去,呢喃道︰「你——哪個——界來的?」
面容冷酷的男人露出了溫柔——水的笑容︰「我知道你能認出我。」話音剛落,火熱的雙唇便再次覆了——來。
莊理放開他的頭發,迎合了這個吻。
男人低沉地笑了,將心愛的人壓在身下,與之十指緊扣,輾轉親吻——瘋狂到溫柔,——疾風驟雨到和風細雨,他時而急切時而綿密地吻著莊理,就仿佛這一吻就是一生。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這雙甜蜜的唇瓣,轉而去親吻脖頸。
莊理卻偏開頭,果斷拒絕︰「不可以。」
男人嗓音沙啞地問︰「為什麼?」
「——果我以後去了你的——界,而貝冥——追了過來,想與我——床,我欣然同意了,請問你是什麼感受?」莊理挑眉詢問。
男人沉——低笑︰「他追不到我的——界。」
話里隱含的漫不經心和不以為然,昭示著他是一個強勢的人,——是一個霸道的人。然而他卻停止了一切親密舉動,溫柔地說道︰「你說不可以,我就會停手。」
莊理——凝視他,嚴肅的表——忽然就轉換成了愜意的輕笑。這個人無論變成什麼模樣,對他的愛總是不變的。他依然會尊重他,保護他,以他的意願為準。
看見愛人慵懶放松的笑容,男人——跟著低笑起來。
他冷酷的眉眼染——了難以言喻的柔和色彩。
「我叫玄冥。」他忽然說道。
「哪個玄?」莊理專注地看著他。
「玄奧的玄。我來自于源——界,——就是我誕生的地方。任務者把那里叫做蠻荒之境。」玄冥輕輕撫模著愛人的臉頰,目光里滿是溫柔眷戀︰「你離我越來越近,我難以抑制想見你的渴望,——以我來了。」
「我怎樣才能去你那里。」莊理立刻追問。
「——表——界進入里——界,就能前往蠻荒之境。你已經離我很近了。」玄冥吻了吻愛人殷紅的唇瓣,呢喃道︰「我該走了。」
莊理連忙握住他的手,勒令道︰「活著等我!」
男人沉——低笑︰「——然,你是我的心錨。」他抓住莊理的手,放置在自己胸膛。
莊理一瞬間就想起了與這人的約——以,無論遇見多少艱險,只要握緊拳頭默念彼此的名字,就總能活著相見。
莊理的掌心觸到了一個滾燙的印記,那是他烙在男人心——的錨。
他抱住這人的脖頸,迫切地吻了——去。
男人——抱緊他,低笑著回吻。
片刻後,男人眼里的溫柔消失了,變成了困惑,瘋狂索取的熱吻——變得平和綿密,是貝冥回來了。他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卻——自然而然地繼續了這個吻。
莊理慢慢恢復了平靜。
貝冥抱緊他,不安地問道︰「我倆的吻技哪個更厲害?」
正在沉思什麼是表——界什麼是里——界的莊理頃刻間被逗笑了。
他連忙安慰︰「你更厲害。」
話落在心里贊嘆︰「你吻得我腦袋都暈了,——然你更厲害。」
原本還有些不信的貝冥立刻露出了滿足的表。
莊理封閉大腦,暗暗笑嘆︰這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