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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庫吉特入侵(上)

阿米拉的城堡煥然一新,當新婚夫婦抵達的時候,這里已經按拜倫的意思進行了完整的裝修和局部翻新,各式各樣的家具填滿了房間的空缺,斯瓦迪亞風格的臥室里放置著許多東方來的新奇玩意,從外觀上不輸給他們在蘇諾城成親時的居所。

拜倫甚至還將城堡內的倒塌建築拆除重建,將空出來的部分和原有的空地建成了一片帶花園的庭院,甚至修建了涼亭。雖然因為季節原因此時還沒有花草生長,但奈爾達依然很感動,並且在涼亭里為拜倫獻上一吻。

之後的日子,是美好的蜜月時光,阿米拉的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運轉,之前的改革已見成效,大幅度的減稅減輕了大部分領民的過冬負擔。伐木許可讓薪柴的價格大為下降,加上羅多克的氣溫本來就比北方要高,冬季易發的疾病沒有爆發,而牛痘接種也在幾個月的觀察之中被確認是有效的,開始在整個領地之中普及,天花導致的死亡數量減少了九成,衛生條件的改善也讓居民的健康狀況得到了明顯好轉。大家滿足于新領主的賢明,並且完全遺忘了過去的時光。

拜倫和奈爾達在這段時間里幾乎形影不離,每天晚上都要纏綿在一起,恩愛十足。等到新年將至,人們都在準備慶祝新的一年的來臨時,奈爾達的小月復也有了起色,拜倫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他對自己的妻子關愛更勝以往,並且開始為自己以後的孩子準備,孩童的衣服、用品、玩具,並且不斷的考慮他該給自己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

就這樣,他們一起在阿米拉過了新年,無論是拜倫還是奈爾達,都是第一次在這座城堡之中度過新年。拜倫手下的英雄們也都趕來祝賀,本地居民舉辦了許多慶祝活動,拜倫大量在城堡前分發面包和啤酒,殺豬宰羊贈送肉食,這使得絕大部分節慶活動都變成了在領主的城堡周圍舉辦,人們在附近扎好帳篷大吃大喝,拜倫還帶著奈爾達參與其中,與英雄們一起,跟人民共同迎接嶄新的一年。

也正是在這個新年,拜倫拿出了自己搞出的新玩意,摻雜了鐵粉和銅粉的煙花在阿米拉夜晚的天空中綻放,雖然看著比拜倫記憶之中的那些煙花要差很多,但是在空中燃燒的火焰和閃耀的火星還是贏得了當地居民的驚嘆,從城鎮到鄉村,人們無不興奮的討論著領主大人用龍火制造的新玩意。拜倫抓住機會,讓自己的商人在當地售賣煙花,價格昂貴而且數量有限,但總會有富人和來往的商旅將願意花錢買下這種新鮮又刺激的娛樂物品。

在共度新年之後,拜倫也該收收心了,他要有後了,他改變了許多原定的計劃,不再出遠門,而是專心留在城堡里處理政務,陪伴愛人。他希望自己能在這段時間里好好陪陪妻子,他從艾雷恩那里學到太多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那樣,更不希望奈爾達變成下一個雅米拉。

但有時人們越是希望的,越是不能如願。就在拜倫許諾要一直陪在奈爾達的三天之後,一個從德赫瑞姆來的信使就趕到了阿米拉堡,帶來了克萊斯伯爵的消息。

正如拜倫所擔心的那樣,德拉姆河在上個月斷流了,一條大河現在變成了一堆散落在原本河床上的水窪,而散落盡枝葉的森林樹木也難以為其中的士兵提供庇護,那些用來阻擋敵人的暗哨也暴露無遺。草原的牧民開始向西遷徙,尋找草場和水源。克萊斯伯爵馬上就明白,如果天然防御連一群牧民都攔不住,那全副武裝的庫吉特槍騎兵就更不用說了。

克萊斯伯爵馬上下令加強戒備,增加邊境巡邏的人數,加固本來的沿河防御帶,用上千名士兵和幾十公里長的木質柵欄防線擋住那些跑的太遠的牧民和夾雜在其中的那些不懷好意的家伙,尤其是草原軍閥們的間諜和到處劫掠的響馬。

可當他收到拜倫的信件時,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事態的嚴重性。他當即動用手里全部的斥候前往東方,將一切能收集到的情報都帶回來。與此同時,他開始要求民兵參加訓練,通知自己手下的男爵和騎士們,讓他們召集部隊,並做好戰斗準備。考慮到何璐干涸之後從草原到平原到德赫瑞姆高地之間現在有數不清的防御漏洞,他花了不少錢雇佣佣兵巡邏,並且要求各個村鎮加強防御水平。

克萊斯伯爵估計庫吉特人會在入春之後發動進攻,那時積雪紛紛融化,遼闊的草地可以為戰馬提供草料,溫度和氣候也比如今要好得多,更適合開始一場戰爭。但他算錯了,庫吉特人的領袖塞加可汗沒有耐心的等到春天,新年剛過,人們還沒從節日美酒的醉意之中緩過來,一支龐大到那一想象的騎兵部隊就踏過了草原的邊界,進入了斯瓦迪亞的國土之中。

據那個驚慌失措到咬傷了自己的舌頭的斥候說,塞加可汗帶著他的射手旗幟,穿戴著他的黃金甲親自率領大軍西征,幾乎所有草原那顏的旗幟都能在這支龐大的軍隊之中看到,他們的騎兵隊列連續十里不斷絕,跟隨大軍的牧民和奴隸不計其數。斥候悲觀的估計,可汗的這支部隊之中,有超過15000名騎馬作戰的騎兵和幾千匹額外的馬匹和馱馬,其所動用的騎兵規模之巨大甚至超過了上次戰爭。光是運送馬匹需要的草料,就動用了五百輛四輪馬車,這還不算騎兵自帶的干糧草料和馱馬身上背著的豆餅。

這支大軍的出現震驚了整個王國,在哈勞斯國王的權威被削弱嚴重、王國內部派系林立的現在,斯瓦迪亞很難在國王的號召下在短時間內集結一支能夠抵御敵人的大軍,而庫吉特人的進軍速度也遠超他們的想象。當許多地方貴族還在糾結是否要進行援助的時候,草原騎兵就已經洗劫了倫迪亞,當地的民眾和守軍全都退回到城堡之中憑借城防優勢進行防守,但城外的敵人根本沒有管他們,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強盜洗劫一個又一個村莊,掠奪他們的財富,放火焚燒他們的房屋住宅,但他們不敢出城,只能待在城堡里,看著敵人將整個地區搬空然後揚長而去。

在極短的時間里,塞加可汗就滿足了他手下那顏們的最低需求,並且讓上萬士兵吃飽。但這些戰利品還無法滿足他們,他們準備了太久,花費了太多,現在是該回本的時候了。

于是這支龐大的騎兵隊伍繼續向西挺近,他們不攻城只掠地,將領主和他的軍隊困在城堡中後,便大肆掠奪周邊地區,用糧食和金銀填飽他們的肚子和口袋,順便佔據谷倉解決馬匹的草料問題。一時間,德拉姆河東部尸橫遍野,火光在林地之中蔓延,照耀出那些草原騎兵追逐獵物時的可怕景象。

克萊斯伯爵明白按這個趨勢下去他們踏過德拉姆河的河床只是時間問題,而森林防線也撐不了多久,堡壘群倒是能抵擋住草原民的鐵騎,可如果他們不出去,又該如何拯救他們的領民呢?

無奈之下,他開始向其他家人和老朋友們求助,他要組建一支強大的聯軍,在平原上擊敗庫吉特的軍隊,逼停他們的攻勢,把他們趕回草原上去。

盡管拜倫不想離開奈爾達,但這畢竟是關乎家國的大事,而且克萊斯伯爵時他曾經的效忠對象,兩人之間的關系十分親密,拜倫很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而奈爾達也是通情理的,她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親自為丈夫繡了披風,並且在出征時目送拜倫遠離。

拜倫出動了自己手上唯一一個戰團,並且命令法提斯在自己出征期間指揮當地的守軍和民兵,守衛住阿米拉堡不被雷蘭德伯爵偷襲。

這場戰斗將會十分慘烈,但拜倫並不擔心自己接受不了,他已經習慣流血了。他要做的就是帶著軍隊過去,贏得勝利取得好處,最後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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