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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入冬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如此之快,還不等拜倫給自己騰出一些休息的時間,雪花便從天空飄落,雖然在羅多克這場小雪剛剛落地便會融化,但所有人都知道冬天來到了。人們紛紛開始儲存過冬的物資,準備天冷之後更換的衣物。羅多克的冬天說不上寒冷,許多靠南的地區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雪了,杰爾喀拉和亞倫更是卡拉迪亞冬天最溫暖的兩個地方,但盡管如此,過冬的準備還是要的,萬一從哪里吹來一股寒風,缺少準備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

但逐漸寒冷的氣候並不會阻攔人們趕路的腳步,尤其是對于那些有馬車可坐的有錢人來說更是如此,在冬天來臨之前,他們要把今年剩下的各種事物都處理完,好在冬天舒服的坐在壁爐旁享受葡萄酒,無需跑到外面感受那又冷又潮濕的空氣。

人們就這樣忙碌著,準備著,一直到一場大雪席卷阿米拉堡,漫天飛雪吸引了許多孩子,他們在飛雪之中歡快的奔跑玩耍,丟雪球打雪仗,在空地上堆雪人,而他們的家長也站在門口,欣賞這場在阿米拉地區這些年來相當少見的大雪。

人們紛紛跑出去賞雪,就連城堡里的僕人也得到了拜倫的許可去放松一下。看著雪花從雲層中落到手上融化,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過拜倫對此沒太多想法,當下起大雪的時候,他也站在城堡的露台上欣賞了一會,但很快就夾緊衣服回去了。他喜歡雪,但不是因為雪花在這南方地帶很稀有,而且因為每次看到大雪,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家鄉。他老家的冬季非常漫長,和維基亞的南部地區一樣,土地肥沃平原開闊,但一年基本都半年都處于寒冬和其余韻之中。大雪在他看來再平常不過了,甚至因為清雪還會有些厭煩。擔心現在,看到雪只會讓他想起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往日時光,想起和家人一起過年時的美好景象。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但對他來說,他的家庭已經足夠美滿了。他愛他的家人,勝過對財富與權力的渴望。

雖然城堡里沒有多冷,但是拜倫還是讓僕人點燃火盆烤火,回憶自己曾經的往事。從家鄉到卡拉迪亞,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拜倫所推行的法令也逐漸開始顯現其作用來,擁有了土地的佃農們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一步步的丈量自己的土地,在家里吃著簡單但頂飽的食物,和家人商量著明年應該如何照料他們自己的土地,他們自己的牲口。他們的領主準備推行一種新的耕作方式,據說是以四年為一個周期種植不同的作物,他們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希望那能高產。他們當中還有一些和其他的自耕農一起去酒館聚聚,倒滿啤酒,一邊暢飲一邊祝他們的領主健康,忘記過去那些糟糕的日子,並且期待其以後的生活。

商人們也開始適應新的商業環境,之前的鹽鐵法令讓他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但考慮到領主那不錯的收購價,他們最終還是認了下來。而且在完全入冬之前他們的商隊成功從薩蘭德那邊走了個來回,帶回了滿滿十二輛馬車的貨物,當地的商品從來沒有這麼充足過,商人們賺了不少,物價的降低也讓當地人的冬季儲備變得十分豐足。哪怕是那些農民,現在也吃得起質量過得去的食鹽了,鄉鎮中的富裕鎮民也可以在待客的時候放些香料,這些放在過去他們想都不敢想。

他們當然知道現在的好日子得益于何人,在每一個商人盛裝貨物的口袋上,都用木炭寫著「伯爵」這個單詞,商人們也會在售賣時大聲嚷嚷這是伯爵大人帶回來的優質產品,現在在阿米拉,這個文盲率超過九成的地方,哪怕是乞丐都認得出這個詞。

牛痘接種的實驗在前一個月里不是很順利,有個小孩差點因為接種時切口引發的感染死掉。但不管如何,實驗最後還是成功了,杰姆斯興奮的告訴拜倫,在經過了上百次嘗試(上百個接受實驗的小孩)之後,最後一批的孩子不但在接種之後反應輕微,而且在和天花患者的接觸之中沒有受到任何染病的跡象。

杰姆斯將這一切都詳細的記錄了下來,他和拜倫還有亞提曼以及幾個當地的醫生還有拜倫請來的學者就此事討論了很久,最後大家都覺得可以開始推廣,在天花高發的幾個村莊接種牛痘,之後等到明年,統計一下數據,和其他村莊對比,再決定是否大規模推廣。此外,牛痘接種當前還不成熟,他們必須進行更多的實驗,獲得更詳細的數據。關于這次實驗要有全程記錄,這需要大家都要盡力,但醫生和學者們顯然很願意這麼做,畢竟這是治病救人造福世間的大好事,而且拜倫給的薪水也夠高。

不過這期間也有讓拜倫操心的事,但不是領地建設之類的事情,也不是軍事讓的問題。

雅米拉快要生育了,可艾雷恩這個家伙,到現在也沒給她一個說法。雅米拉年輕又天真,她無數次期盼著艾雷恩能主動來找她,向她道歉,說明自己對他的愛,並向她求婚。她曾經私下里喝多了之後跟拜倫說過,他偷偷找裁縫給自己做了婚禮的禮服,可是等到現在,她的肚子大了,禮服也穿不上了。她因為長期的文案工作身體狀況比跟著拜倫走南闖北時差了不少,可她還得控制飲食,以免身材嚴重走樣惹得艾雷恩討厭。克雷斯完全隱瞞她艾雷恩和其他貴族家的小姐眉來眼去的事情,這傷透了這個可憐女孩的心。

這讓拜倫火大,非常的火大!

「法提斯,你知道嗎,我給雅米拉派去了四個女僕,還給她找好了產婆,她現在已經連門都不出了,必須靜養準備生育。」案桌之上,拜倫抄起鵝毛筆,對法提斯說道。

「我知道您的意思,大人,可我們都試過,艾雷恩根本就不听,他不願娶一個平民的女兒,哪怕對方家里能給他一筆嫁妝他也不干,據說他之前和一位斯瓦迪亞男爵的女兒」

「行了,法提斯,我知道那位女士是誰,我的消息比你要靈通,這個混蛋!」拜倫的氣又一次上來,差點讓他折斷了手中的鵝毛筆。

「我認同您的說法,大人,他這事干的夠混賬的。雅米拉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她勝過許多貴族小姐,任何地方都做的無可挑剔,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可惜啊我真想宰了那個狗日的。」法提斯少見的爆了粗口,還是在拜倫的旁邊。

「是啊,法提斯,我也很生氣。對了,這封信你得親自幫我送。」

「沒問題,大人,想必是相當緊要的事情吧,我一定完成任務,不會辜負您的厚恩。」

「啊,不是什麼著急事。」拜倫輕描淡寫的說道︰「國王給了我任命封臣的權利,我想是現在時候了。我要要求哈勞烏王子殿下到訪,在他的見證下,我將任命我的第一位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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