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瑛佑離開之後,上川瞬看了看電腦里的這些水無憐奈的視頻資料,只留下她獻血的那一個,其余全部刪除。
他拿起日歷看了看,將其放回原地。
門外,本堂瑛佑站在路邊似正在等出租車。
不遠處的拐角,一輛雪佛蘭靜靜地停在那里,路邊的樹木重重遮擋,只露出一個車尾。
上川瞬靠在陽台邊給河邊家勇打電話,他懶散地倚著欄桿,隔著院子,看馬路邊的本堂瑛佑。
從對方的神色來看,明顯打算直奔他給的地點,根本不會等到第二天。
他得提前跟河邊家勇招呼一聲,免得他不在家,本堂瑛佑找不著他人。
他今天特意給河邊家勇放了假,請他幫個小忙,也算是還自己人情了。
酒廠那邊肯定會派人守著水無憐奈的住所,看有什麼可疑的人去找她。但水無憐奈本身就是一個公眾人物,有不少關心她的人,這麼久不出現,有人擔心去她家找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去拜訪就行,偷偷模模反而惹人懷疑。
「在家嗎?有點事想麻煩你。」
河邊家勇正在臥室里給自己的槍做保養,上川瞬的電話就這麼打了進來。他將打開免提放到一邊,繼續組裝被拆成零件的手槍。
「在家,什麼事?危險不?」
「正常情況下不危險,如果出現意外的話就不能保證了。」
「哦?」河邊家勇來了點興致,「先說好,如果太危險的話我幫不了哦。」
「我有個朋友待會回去找你,你帶他去水無憐奈的住所,順便幫我保護一下他。這種小事應該沒問題吧?」
河邊家勇沒應話,電話那頭傳來金屬組裝的 噠聲。直到兩把手槍組裝完,他這才慢慢開口。
「如果只是這個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那麼危險是在那個新聞播報員身上,還是在你那個朋友身上?」
「兩者都有。水無憐奈失蹤了,有人盯著水無憐奈的住所,而我那個朋友跟水無憐奈長得很像。」
「哦,懂了。我確實好一段時間沒在新聞上看到那個播報員了,她咋了?」
河邊家勇倒不是關心水無憐奈,純粹是人本能的八卦發作。
「我說被FBI抓了你信嗎?」上川瞬笑了一聲,倒是認真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嘶~」河邊家勇倒吸一口冷氣,被FBI抓了,這可不是小事。他原本對這事還有些不以為意,現在立馬重視了起來。
「怎麼樣,還幫不幫?」
「幫,當然幫!」好不容易有機會還上川瞬人情,河邊家勇當然不想拒絕。身為賞金獵人,要是膽子小,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等他來的時候,你幫他稍微偽裝一下吧,讓他看上去跟原本有些差別就行,太過的話會起反效果。」上川瞬叮囑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熟練的樣子?」
「偽裝不是偵探的基本素養麼?」
「也是。」河邊家勇笑了一聲,沒多深究。
電話那頭那個少年秘密還真是不少。
「你自己也偽裝一下,別到時候又要搬家。」
河邊家勇拉開手槍的保險栓,朝著地面開了槍空槍,他吹了下槍口的氣流,笑道︰「你要相信我專業的水平啊~」
「那就拜托你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話已自此,上川瞬也就不再多說了,該提醒的都已經提醒的,剩下的就看酒廠對水無憐奈的重視程度了。
他回到屋里,重新拿起日歷。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相當穩定,但是還是太慢了。
時間耗得越久變量越大,他準備拉快一下進度,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本堂瑛佑打著出租車,徑直來到上川瞬所給的地址。
他看了看門牌號,確認無誤之後按響門鈴。
門鈴很快被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這人長相普通,身上帶著一股冷肅的氣質。他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盯著門口的人,本堂瑛佑被他這麼看著,一時間竟忘了想說什麼。
「你就是上川所說的朋友?他沒跟我說是個女生啊,長得這麼可愛,難怪要拜托我幫忙」河邊家勇不知道腦補了什麼,露出了一個「我懂了」的表情。
他這麼一開口,原先有些冷凝的氣氛頓時消散得干干淨淨。
「我是男的!」本堂瑛佑哪里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羞怒地反駁,「我只是長得清秀了一點!」
「居然是男的」河邊家勇頓覺無趣,還以為上川瞬那家伙是想默默幫助心上人呢,結果是他想多了。
「行吧,進來座吧。」河邊家勇側開身讓他進門,「家里空曠了些,你隨便坐。」
本堂瑛佑不是來做客的,但別人讓他進門坐,他也不好拒絕,畢竟還要拜托別人幫忙。他打量起這個住所,這個住所確實如他所說相當空曠。除了些必要的家具外,完全沒有什麼其他的添置。
要不是這屋里有點亂糟糟的,單身漢的氣息過于濃郁,他都要懷疑這里沒住人了。
「我來是想請您帶我去水無憐奈的住所。」
「我知道,上川跟我說了。」河邊家勇沒招待他,他這里連可以招待客人的杯子都沒有。
「你在這坐會,我去換身衣服。」
臥室的門被關上,本堂瑛佑等了一回兒,見他沒有那麼快出來,開始在屋子里走動。他走到窗邊,從這里從看到後方的一片建築群。
這一帶好像有很多公寓,一眼望去,他就看到了好幾棟公寓樓。
下方還有一片綠化帶,有不少車子停在停車坪上。
河邊家勇的換衣服沒有換多久,他換了一身棕色的毛呢大衣,戴著八角帽,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嘴唇邊還貼了一圈胡子,看上去頗像一個文藝工作者。
本堂瑛佑眨眨眼,覺得這變化有點大。
「愣子干什麼,過來。」
本堂瑛佑愣愣地結果他手里的鴨舌帽和墨鏡,他將墨鏡戴在眼鏡外套,但眼鏡太大了,外面又帶幅墨鏡奇奇怪怪的。但是摘下眼鏡吧,又成了睜眼瞎。
「你這小子怎麼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