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婉婉再次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何四海的手中。
原本一臉笑容的小家伙，此時滿臉失落和難過。
何四海自然知道原因。
無非就是童彤的離去，讓她感到傷心，畢竟在一起玩了這些時日，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她的朋友本身就不多，所以珍惜每一位。
輕輕摟過她小小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呢，姐姐去了冥土，很快就會重新進入輪回，然後說不定哪一天在街上，你就又遇見她了呢。」
「輪回？」
好吧，雖然經常听這個詞，但實際上婉婉並不知道輪回是怎麼回事。
「就是重新變成小寶寶，然後長成大人。」
「哦，那她還會記得我嗎？」
「記不記得你又有什麼關系？你記得她不就行了嗎？」
「我會記得她的。」婉婉點了點頭。
「我想她即使不記得你，但是也一定會喜歡你，剛才她還謝謝你送給她的花呢。」
「她變成小寶寶了，那我是不是姐姐了？」
「當然。」
「……」婉婉高興的笑了起來。
小家伙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去找大黃玩吧，我還有點事情。」何四海拍拍她的小腦袋。
「好。」
婉婉抽回自己的小手，一蹦一跳快活的走了。
她相信老板的話，一定會再遇見姐姐的。
看著婉婉離開，何四海抬頭看向天空。
之前他還不明白蛇神為什麼要滅了童家滿門。
但等他完成童彤心願，獲得報酬以後，他終于明白了。
童彤的報酬是一片不是很穩定的空間。
這片空間是通過人為造就出來的，為的就是修補蛇神那片快要崩潰的神域。
何四海從蛇神神域獲得的那枚玉蟬。
如果說信仰是人類的一種情緒，那麼恐懼也是。
蛇神就是利用人類的一種恐懼心理，制造出詭異的滅門慘案。
如果一個地方接二連三的發生詭異之事，人們通常就會把這歸責于地方不好。
所謂眾口鑠金，本沒有的事也就會變成有了。
童家，或者說童家所住的那間屋子，被蛇神選中為實施的目標。
所有住進來的家庭，都會成為這凶宅的資材。
然後通過人類的口口相傳，把屋子變成一處真正的，具有超凡屬性的空間。
而這就是蛇神想要的，他正是利用這種方法，來修補他的神域，更準確的來說，修補祂的世界。
因為神域只需要神力支撐就可以了，只要神力不枯，神域不塌。
可是蛇神因為一次機緣，意外獲得了一塊破碎的小世界的鑰匙，也就是何四海手上的那枚玉蟬。
祂只要修復這片小世界，那麼他就不再需要消耗神力來維持他的神域，也不用擔心天道對祂的清算。
所以蛇神在全國各地制造了多處凶宅。
有的已經被祂收割，用來修補了神域，有的還在慢慢蘊養，等待凶宅穩定成熟。
比如童家就是，還沒到收獲的時候。
因為蛇神擔心受到清算，所以一直龜縮在小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通過祂圈養的鼠妖來完成。
就是何四海剛進蛇神神域中所看到的那只大老鼠。
它又通過操縱自己的子子孫孫，在全國各地制造凶宅。
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至于何四海放走的灰鼠，只是一個小小的警戒員，或者說觀察員罷了，畢竟想要制造慘案的，小小的老鼠可完不成。
蛇神通常都是通過浸染過祂神力的老鼠來完成。
何四海用神力激發手上的玉蟬。
原本滿身裂痕的玉蟬立刻碎成一塊塊。
而此時鳳凰集的天空風雲突起。
正馱著婉婉在天空玩耍的大黃也感到了異常，趕忙從空中落了下來。
整片天空仿佛變成琥珀一樣的透明色。
各種流光蘊氣在其中閃動。
有的甚至從天空直垂而下，如同極光一般。
「大黃，去找老板。」
婉婉抱著大黃的脖子，小短腿夾了夾大黃的月復部，有些慌亂地道。
大黃立刻向何四海的方向奔馳而去。
「老板，老板，不好咯，不好咯，天要塌咯……」
婉婉騎著大黃一邊跑來，一邊焦急地喊道。
「好了，沒事的。」何四海伸手輕輕安撫著大黃的腦袋。
大黃逐漸安靜下來，並且蹲子，把婉婉放了下來。
至于原本鳳凰集里那些四處躥的猴子，早就又化作了石猴和猴畫躲避災劫。
「老板，這是怎麼了呀？」
婉婉從大黃背上滑下來，走過來拉住何四海的手，小臉上滿是擔憂。
「沒事的，它正在進化。」何四海低頭安慰道。
「進化？」
「就是變得更大。」何四海道。
玉蟬內的空間雖然快要崩塌，但是畢竟是一塊完整的空間。
不過何四海可不準備再花費代價修復它。
而是直接給鳳凰集吞噬。
雖然這樣一來，肯定有所損失，但是何四海不貪，這樣就夠了。
吞噬了玉蟬空間以後，鳳凰集的空間會變得更大，更牢固，規則也會更加完善，總之好處多多。
天空的變化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畢竟鳳凰集的空間規格，是大于玉蟬空間的。
不過也不要小瞧玉蟬空間。
此時鳳凰集內不但多出來一處村落，還多出來幾座山峰，這是何四海完全沒有想得到的。
那幾座山峰，何四海覺得甚是眼熟，仔細一想，正是那日蛇神所在的水潭四周的山峰。
何四海拉著婉婉走了過去。
婉婉好奇地看著四周。
因為整個鳳凰集內被何四海按照現實的時間同步，此時正是白天，所以村落里也沒有夜晚的陰森。
反而有一種原始村落的古樸之美。
順著昨晚走過的道路一路往前，然後就來到當時蛇神盤踞的地方。
不過宮殿已經不見，只剩下一座高台。
想來那建築要麼就是蛇神的神力所幻化，要麼就是受到空間破碎的影響而消失。
不過這對何四海來說沒啥影響。
不過當看到高台背後的高山，何四海這才有些恍然。
印象之中昨晚好像是在蛇神神域中見過這座高山，只不過當時注意力都在蛇神身上，所以沒有在意。
「走，我們去山上看看。」何四海對婉婉說道。
婉婉趕忙用小手拍拍旁邊跟來的大黃。
大黃立刻匍匐在地。
何四海帶著婉婉，騎在大黃的背上，向山峰疾馳而去。
按照現實中的山峰來說，應該有四座山圍在一起，然後形成一處山谷。
可是現在只剩下一座山。
也不知道是因為蛇神的神域中原本就只有一座，還是因為世界的崩塌，其余的三座都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不過何四海覺得後一種可能性大一些。
不過都無所謂了。
能收獲一片如此大的空間對他來說已經是無比地驚喜。
而且那滿山的植物，很明顯是蛇神從現實中移植過來的，漫山遍野很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