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天刀宋缺就就這樣被斬了？」
「另一個世界聖地的聖兵？」
「恐怖如斯！」
眾人驚駭欲絕，無不被嚇到。
這一刻。
所有戰斗停息了。
慈航靜齋眾弟子花容失色，眼神不安，心中惶恐。
石之軒目光死死盯著站在虛空中，手持搖光聖劍，睥睨四方，風華絕代的祝玉研，心中翻江倒海︰
「如此恐怖的聖兵，絕對不是我們世界的，祝玉研真的遇到神靈了？」
「鴻蒙之神？」
「這是一尊什麼神？」
嗡。
就在他思索之際，祝玉研似有所感，目光瞬間望向石之軒所在的方向。
四目相對。
空氣中隱隱有火花踫撞。
眾人隨著祝玉研的目光看到了石之軒。
雖然石之軒因為碧秀心精神分裂，沉寂了幾十年，江湖上認識他的人沒有幾個。
但卻並不是沒有。
「邪王石之軒！」
梵清惠就一眼認出了石之軒，當初可是她使用美人計，讓碧秀心誘惑石之軒，使得一代邪王沉寂，陰後崛起。
「什麼？邪王石之軒？」
「他就是邪王石之軒？」
听到梵清惠的聲音，所有人都好奇而震撼的打量著石之軒，可惜石之軒並沒有理會他們。
他看著祝玉研，道︰「玉妍，好久不見，你風采更勝往昔，讓人震撼！」
「石之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就用你的血洗刷我曾經的恥辱！」
祝玉研手中聖兵一指，石之軒頓時毛骨悚然，如墮冰窟，整個人仿佛都僵硬了，靈魂不斷顫栗。
他知道他跑不了！
祝玉研本身修為就高，如今更有其他世界的傳世聖兵在手，他沒有絲毫機會！
「玉妍，你要殺我，我可以理解，只是在我死前，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石之軒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關心的問題。
雖然祝玉研拿出了聖兵，但他們對于神靈的存在，依舊將信將疑。
從古至今，神靈傳說很多，但真正的神靈從未出現過。
「池塘里的魚不知道岸上有人，難道人就不存在？」
說話間，祝玉研緩緩抬起手中聖兵。
「看來神靈是真的存在，只是我們接觸不到！」
石之軒點點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現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祝玉研道。
「幻魔身法。」
石之軒沒有說話，身體瞬間化作一道道殘影，每一個殘影變幻無常，高明到極點。
螻蟻尚且貪生。
何況他今天知道這麼多驚世駭俗的消息，他還不想死。
即便逃走的幾率近乎為零，他也要試一試。
逃，可能還有一絲絲機會。
不逃，那就一點機會的沒有。
「逃？」
祝玉研眼中滿是譏諷，如果沒有聖兵，石之軒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逃走的希望。
但現在……
唰。
搖光聖劍輕輕一揮，無形的劍氣好似瞬間跨越了空間。
石之軒身影一頓，鮮血飛濺，被一劍劈成兩半。
所有人渾身一個激靈，好似自己被劈成兩半一般。
心里涼涼。
祝玉研握著搖光聖劍，望著石之軒被劈成兩半的尸體，壓在心底幾十年的心結，終于打開了。
她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快與輕松。
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整個人煥然一新。
但她知道石之軒留在她身體和心靈的痕跡卻永遠不會消失。
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心中有了決定。
她目光看向梵清惠，後者正好向她望來。
四目相對。
目光踫撞間，梵清惠喟然一嘆，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祝玉研，你贏了！」
「慈航靜齋從此解散，你可否放過其他普通弟子？」
眾人聞言，眼神復雜，沒想到今日一戰，竟然是慈航靜齋覆滅。
甚至連中原武林第一人的散人寧道奇、天刀宋缺、淨念禪宗主持了空，四大金剛，以及邪王石之軒都隕落了。
神靈。
異世界。
聖兵。
更是顛覆了他們三觀，不斷沖擊著他們的心靈。
「若是你和師妃暄願意主動成為我神的祭品，我可以放過其他人，否則……」
祝玉研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否則慈航靜齋將血流成河。
梵清惠貝齒緊咬紅唇，眼中滿是掙扎，她目光看向師妃暄。
「師父，弟子願意！」
師妃暄沒有猶豫。
「好！」
梵清惠欣慰的地點點頭，旋即看向祝玉研，「我答應你，只希望你說話算數！」
她沒有求祝玉研放過師妃暄。
師妃暄是她的得意弟子。
祝玉研不可能放過師妃暄。
「放心，我還不屑騙你！」
祝玉研淡淡道。
隨著梵清惠投降，自願成為祭品，這場關系到江湖武林未來走向的正魔之戰徹底宣告結束。
何況以祝玉研如今的實力。
即便梵清惠不投降，這場戰斗也同樣結束了。
「鑄造祭壇，準備祭祀我神！」
祝玉研對著眾人吩咐。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吩咐陰癸派其他實力弱的弟子帶著各種材料和祭品隨後而來。
如今戰斗結束，這些負責建造祭壇和準備祭品的弟子快速行動起來。
「祝掌門真是準備充分，看來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必勝的準備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有聖兵在手，就是全天下高手來了也是送菜，這場戰斗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是啊，不知道神靈是什麼樣的存在，真是期待！」
看著忙碌的陰癸派弟子，眾人低聲議論起來。
他們中有些人想走，不過祝玉研要求他們留下觀禮，他們自然不敢離開。
何況他們也很好奇祝玉研信奉的鴻蒙之神。
待會兒鴻蒙之神真的會顯聖嗎？
「你們不是好奇我神是什麼樣的存在嗎？現在你們隨我誦念一遍神靈傳下的經文，便能知道我神是何等存在！」
婠婠站在一處高台上，對著下方數萬武者大聲說道。
「神靈傳下的經文？」
所有人眼楮一亮，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神靈那是何等存在？
即便他隨手傳下的經文也必然奧妙無窮。
只是陰癸派這麼好心？
不過他們現在也沒有反對的資本。
所有人跟著婠婠一起誦念起來。
「誦念經文就能知道鴻蒙之神是什麼樣的存在？」
梵清惠和師妃暄心中好奇，猜想這經文應該記載了鴻蒙之神的相關信息。
然而當听到《觀想法》中那夸張的贊美祈禱詞，所有人一頭黑線。
這尼瑪能從中看出什麼？
至高無上？
怎麼個至高無上？
永恆不朽？
我當然知道神靈永恆不朽。
然而當他們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梵清惠和師妃暄意識看到鴻蒙之神偉岸的不朽神軀，噗通一聲，直接跪了。
鴻蒙之神竟然如此偉岸。
如此恐怖。
如此強大。
那是任何言辭都無法形容的偉大存在。
他發絲間，一掛掛星河流轉。
他周圍處，無量量宇宙生滅。
他是萬物的起源。
他是天地的中心。
至高無上。
亙古長存。
梵清惠和師妃暄驚醒，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
浸濕的白色紗裙緊貼肌膚，勾勒出她們曼妙起伏的曲線，隱隱露出白膩的肌膚。
「我不但傷勢恢復如初，修為還提升了一大捷！」
「弟子也是！」
梵清惠和師妃暄對視一眼，都感應到了彼此的狀態。
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撼。
僅僅誦讀一遍，就有如此功效。
不愧是神靈傳下的妙法。
真是難以想象。
難以忖度。
鴻蒙之神。
恐怖如斯。
「現在知道我神的厲害了吧？把你們獻祭上去可不會要你們的命，而是讓你們飛升神國，侍奉我神！」
「在我神的恩賜下，你們會一步登天，直接成仙成神！」
祝玉研看著梵清惠和師妃暄︰「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
「既然能夠成仙成神，你怎麼不自己獻祭上去？」
師妃暄抬起頭，雖然鴻蒙之神很強，但她不相信作為祭品能有什麼好下場。
祝玉研目光一沉，師妃暄和梵清惠頓時感到一股難以想象的壓力席卷而來，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
她們臉色一白，師妃暄心中暗道不好，祝玉研不會惱羞成怒對她們出手吧？
她自己死不死無所謂。
但如果因為她的話連累了梵清惠，她就是罪人。
好在祝玉研只是看了她們一眼，沒有多說，轉身離去。
「妃暄，你剛剛的話怕是戳到祝玉研痛點了！」
梵清惠望著祝玉研離去的背影，緩緩道︰「獻祭給神靈的祭品，祝玉研也說了，是誰都有資格的嗎？」
「她的資格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石之軒打破了！」
師妃暄微微頷首，沉默不語。
她們獻祭上去真的能夠成仙成神？
即便真是這樣，祝玉研把她們獻祭上去，想必也能因此獲得天大的好處！
另一邊。
「密公，這世上真有鴻蒙之神，神靈之威不可擋，這天肯定要變了，密公還要早做打算才是！」
一個絕美女子對著李密說道。
她眼中，震撼、敬畏、激動、惶恐，不一而足。
她便是李密的心月復大將，首席軍師沈落雁。
沈落雁出生富戶，深諳兵法、謀略之道，亦是名武功高手，家傳【奪命簪】乃必殺絕技
人如其名，具有沉魚落雁之姿，卻是智謀過人、擅使手段，必要時絕對毫不留情，因而得【蛇蠍美人】之稱。
也被人稱作美人軍師。
「你的意思是投靠祝掌門？」
李密微微沉吟，如今天下亂象已現，世家門閥割據，反賊並起，他心中也有爭霸天下之心。
但如今祝玉研有神靈相助，天下間再無抗手。
和祝玉研爭，可以說和上吊沒有區別。
「不錯！」
沈落雁聲音堅決，斬釘截鐵道︰「不說祝掌門手中聖兵無人可敵，光憑神靈賜下的《觀想法》就沒有人可以抵擋。」
「要不了多久，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會成為鴻蒙之神的信徒，那個時候，不用祝掌門出手，就能輕易一統天下。」
陰癸派一直以來的理念是「男人征服天下，女人通過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
如今有直接征服天下的機會，陰癸派絕對不會放過。
「軍師所言甚是！」
李密想了想，雖然心中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繼續爭霸只是找死。
唯有臣服，說不定還能跟著喝口湯。
「密公，既然有了決定，那就宜早不宜遲！」沈落雁提醒道。
早晚都要臣服。
但早臣服和晚臣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我們現在就過去！」
李密也明白這個道理，深吸一口氣，帶著沈落雁朝祝玉研走去。
其他人也在祈禱後看到了神靈，獲得了神恩。
很多散修紛紛決定加入陰癸派。
不對，現在應該是鴻蒙神教。
但那些大勢力之人或反賊頭子卻是搖擺不定。
他們很多無法直接決定。
比如李世民。
他只是二公子，無法代替李閥做出決定。
而像王世充這樣的頭目，則不願意放棄之前的基業投靠鴻蒙神教。
畢竟像李密和沈落雁這樣果斷的人，天下間雖然有，但卻不多。
時間緩緩流逝。
李密、沈落雁等人加入鴻蒙神教。
李世民、王世充等人在觀望。
一座雄偉的玉石砌成的祭壇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下建造而成。
祝玉研走到祭壇主祭位置，鴻蒙神教弟子帶著激動、興奮的心情快速在後面站好。
「上祭品！」
祝玉研玉手一揮，在數萬江湖武者震撼的目光下，一件件祭品被搬上了祭壇！
「那是陰癸派的武學典籍！」
「竟然連天魔大法這種鎮宗功法都搬上去了！」
「那是慈航靜齋的武學典籍，還有慈航劍典！」
「臥槽！竟然連佛經都不放過！」
「我去！淨念禪宗那些和尚的尸體都往上般，有沒有搞錯？」
「石之軒、宋缺、寧道奇的尸體也搬上去了！」
「快看！那是……」
「那是傳說中的和氏璧！」
「嘶！陰後竟然連和氏璧都獻祭了！」
看到和氏璧，王世充等世家門閥和反賊勢力強者眼楮一下紅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要不是忌憚祝玉研恐怖的實力，他們都想沖上去搶過來，據為己有。
「師仙子也上去了！」
「可惜可惜！」
「自古紅顏多薄命！」
「梵齋主也上去了！」
看到師妃暄和梵清惠走上祭壇，眾人眼中滿是復雜，而梵清惠看著她守護多年的和氏璧被當做祭品，心中五味雜陳。
可惜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她也沒有辦法。
「嗯？那不是祝掌門的愛徒婠婠和白清兒嗎？她們怎麼也走到祭壇上去了？」
「不會吧！難道祝教主要把她們也給獻祭了？」
看到婠婠和白清兒走上祭壇，所有人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這也太狠了吧？
這可是祝玉研的得意弟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
陰癸派眾長老卻是滿臉羨慕，恨不得以身相代。
而梵清惠和師妃暄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想到祝玉研之前的話。
這一刻。
她們有些信了。
「獻祭上去或許真能成仙成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