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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官府來人

隨著這一聲大喊,遠處馳來幾匹快馬。

田家的族人見狀,紛紛上前阻攔。

馬上的騎士卻是並不減速,當頭一人手一抬,亮出一塊黑色的牌子,嘴里大喊,「慶寧府公干,閑雜人等退避!」

來自府城的?攔路的幾人就是一愣,身形難免遲疑一下。

田家在東目縣可以為所欲為,來了隔壁的止戈縣,也不怵任何人,甚至縣衙上下都被他們買通了,但是府城的人,他們多少還是有點忌憚。

原因很簡單,慶寧府下轄的,除了止戈和東目,還有郎震所在的陽寧縣,以及陽山縣等。

一府之地非同小可,就說顧家所在的陽山,就有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其他的縣里,跟田家相近的勢力也不少,更別說府城所在的息陰城了。

要讓田家暗地干掉幾個府城公差,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為難對方,事態容易變得不可控,除非田家打算造反。

馮君一看田家人的反應,就知道事情要出變故,說不得身形一晃,來到鄧老二的面前,奪過他的快刀,抖手一刀斬了下去。

「大膽!」來人距離此處還有多半里,見到他出手,急得又是一聲大喊,連聲音都變了。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從馬背上躍起,箭一般地射向馮君,「你找死!」

馮君一刀將顧家武師的人頭斬落,見到對方沖來的是一名中階武師,想也不想抬手又是一刀斬出,舌尖上爆出一聲驚雷,「滾!」

這中階武師卻是知趣,見到對方沖著自己一刀斬來,想也不想直接降下了速度,向斜側方閃避,嘴里又是一聲大喊,「你竟敢襲擊官差?」

馮君見他避讓,就收回了刀勢,隨手將快刀交還給鄧老二,直接轉身往後走去,連句交待場面的話都欠奉——反正有田家人在場,無須他來應付這種小角色。

果不其然,田陽猊也沖了出來,嘴里大喊,「東目田家辦事,想架梁子的朋友只管來!」

這種場合明目張膽亮出田家旗號,是要承擔相當風險的——哪怕大家都知道,田家已經投靠了馮君,但只要他們不亮明身份,別人就可以偽作不知。

最直接的威脅,不是來自慶寧府的官差,而是陽山顧家,田家公開叫板顧家,顧家就算想裝聾作啞,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田陽猊並不後悔,剛才若不是神醫出手快,真的讓顧家武師留下一條命來,萬一白痴被治好,他對顧家那一系列惡評,肯定會被傳出去,田家依舊避免不了直面顧家的結果。

倒是眼下他出面,還可以將事態牽扯到其他上——是神醫聘用了田家做護衛,我是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不是你針對你顧家的。

當然,這種辯解會顯得比較蒼白無力,可是田陽猊哪里又會在乎?此刻的田家,已經徹底地跟神醫綁在一起了,那就只能繼續豪賭下去。

至于說豪賭的結果……這誰又能保證得了?騎馬坐轎還三分險呢。

反正以虞家的名頭,神醫都拒絕他們入場,田家能摻乎進來,也算是搶奪到了先機。

幾名騎士很快就趕了過來,田家子弟見到他們之後,反倒是長出了一口氣。

八人里面修為最高的家伙,竟然就是那個半路逃走、不敢接招的中階武師。

也不知道這八人擁有怎樣的自信,一共才三個初階和中階武師,就趾高氣揚地沖進此處。

中階武師卻也不覺得尷尬,他走上前一亮黑色的牌子,沉聲發話,「本人忝為慶寧府府衛班頭,听說止戈縣出現了騙子,奉知府大人之令,特地來調查。」

「騙子?」田陽猊冷笑一聲,「那你自去查你的騙子,來這里作甚?」

「此地就是騙子所在之地,」中階武師冷冷地發話,「據說用銀元高價收購無用的滑石……敢問所為何故?」

「有毛病吧你?」人群里有人高喊,「一邊願意買,一邊願意賣,關你屁事!」

中階武師冷冷一笑,「若是有人手里積累有大量滑石,借機低價出貨,百姓買了滑石之後,發現沒人再收貨了……這是不是騙子?」

這個回答,從邏輯上是沒有錯的,而且細說起來,也算一種比較高明的詐騙手段。

但是問題在于,這種手段不適用于這里。

還是像剛才那樣,有人藏在人群里大聲恥笑,「你不是傻的吧?此處臨近止戈山,只要肯出力氣,有數不清的滑石,誰吃多了去買滑石來賣?」

中階武師听到這話面不改色,反而四下掃視幾眼,「鼠輩,有種別藏頭藏腦,出來說話!」

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倒是響起了一片噓聲,還有大聲的譏笑。

很顯然,大家不是怕了他,而是覺得這麼逗弄官差,也挺有意思。

中階武師見多識廣,並不理會這些無聊的家伙——事實上,他們這一行人的武力值,也不足以支持他們肆無忌憚地行事。

所以他直接看向了馮君,此人的短發,實在太好認了,「你便是收購滑石之人?」

馮君根本不理他,而是模出一根煙來,慢條斯理地點燃,若是田陽猊連這種場面都應付不了,也真是枉他剛才出那麼一刀了。

果不其然,田家的族老出聲了,「別的我就不說了,誰說這里有騙子的?」

中階武師可以無視別人的話,卻不能無視此人——這可是高階武師來的,「線人是受律法保護的,你如此發問,是什麼意思?」

「沒有線人作證,你就想為難一名高階武師?」田陽猊冷笑一聲,「莫非你覺得,我們高階武師都軟弱可欺?」

「我有府衙的公文,」中階武師毫不示弱地回答,「莫非你們想要造反?」

一邊說,他一邊就從懷中模出一個紙袋,在手里晃一晃,一臉的傲氣。

然後他又看向馮君,「你這發式衣著,明顯是外鄉人,可有身份銘牌?」

「有沒有身份銘牌,關你屁事!」郎震走了過來,冷冷地發話,「府衙的人,何時也負責查身份了?你還是去縣衙喊人吧。」

按說他只是初階武師,對方應該不在意才對,不過中階武師看到他,臉色頓時一變,「獨狼?你果然是在這里。」

「別攀交情,我不認識你,」郎震伸出獨臂,很隨意地擺一下,並不在意對方的修為和身份,「不過,我不介意讓你重新認識我一下……想為難我的東家,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很明顯,中階武師知道獨狼的難纏,尤其是他現在正處在多人的包圍之中,隨便一眼看過去,起碼就有十來八名武師,其中還有最少兩名高階武師。

所以,哪怕他手上拿著府衙的公文,也不敢過分激怒于對方。

他只能看著馮君,冷冷地發話,「詐騙之事先不提,你剛才殺人了,這總沒錯吧?」

「沒錯,」馮君點點頭,不耐煩地發話,「我是殺人了,那是私人恩怨……你有意見?」

「呵呵,」中階武師冷笑一聲,「東華國的律法,殺人償命,你不會不知道吧?」

殺人償命,確實是東華國的法律,但那只是一條中間線,上下可以浮動,斷案的時候,也要視具體情況而定。

殺人者屬于血親復仇的話,判無罪很正常,甚至連罰金都可能省了。

但是殺人者想要謀反,殺了知情人,哪怕他沒有事實上的反叛,判個株連九族都不算奇怪。

「我殺的是妙手閣之人,」馮君慢條斯理地回答,「他們想要謀殺我,我將人擒下了,想要跟妙手閣溝通,怎奈人家不理我,那我只有當眾斬首,以儆效尤了。」

別說,他說的這一席話,理由還真是不錯,如果被認定可靠的話,交點罰金就免去死刑了,多交點錢,再上下打點一番的話,當天釋放也不是不可能。

「是嗎?」那中階武師冷笑一聲,「空口無憑,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

「王三你給我滾蛋!」有人厲喝一聲,「殺人償命……你殺了你寡嫂怎麼沒事?」

中階武師聞言,臉色就是一變,扭頭一看,臉色又是一變,「呵呵,原來是米掌櫃,元廣府的,怎麼跑到慶寧來了?我寡嫂行事不軌,虐待佷兒……當誅!」

「滾蛋!」米掌櫃毫不留情地一擺手,「你鬧市殺人就有道理,別人在犄角旮旯殺個妙手閣的盜賊,反而是有罪了?」

中階武師也知道,對方是不好招惹的,但是他依舊硬著頭皮發話,「我的無罪是府衙判的,此人當著官差殺人……難道不該走一趟府衙?」

「判你的時候,你在藏匿,」米掌櫃冷冷地回答,「可曾去過府衙?」

馮君听得也是有點大開眼界,合著這個位面,也存在缺席審判?

最令人震驚的是……還能缺席宣判殺人無罪?

中階武師一時有點辭窮了,他愣了一愣,才發狠地說一句,「我今天一定要將此人繩之以法,怎麼……有人不服氣嗎?」

「有種你就動手試一試,」郎震冷笑一聲,「麻痹的,止戈山這麼大,死幾個人,往山溝里一扔……誰找得到?」

中階武師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白。

(更新到,召喚三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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